“现在看着,四哥还是更像你呢。”林木兰瞧瞧陈晓青,又瞧瞧小皇子,笑道。
陈晓青点头:“官家也这样说。不过他鼻子嘴像官家。”
林木兰握住小皇子肉呼呼的小拳头,在脸上贴了贴,笑道:“长大后必定是个英俊的美男子。”
两人逗了一会儿小皇子,他就尿了,乳母抱出去换尿布,林木兰这才打开包袱,先看那一套衣裳。湖绿薄罗衫,颜色素净,只在衣角绣了含苞待放的荷花;郁金香色八幅薄罗裙,在裙边镶了一指宽的缠枝莲纹襕边;粉红色四合如意纹宋锦褙子,领缘、袖缘也都镶了一指宽的花鸟纹饰襕边。
另还有一件桃红色暗花披风、一套柳黄软绢里衣,绣襦上绣的是花开并蒂,其余鞋袜等物一应俱全。
林木兰看着这些,眼泪又要落下来,陈晓青忙劝:“姐姐别光看,先穿上试试合不合适。”先拿披风给她穿,又叫她换了褙子。
结果这么一一试过,虽不说样样恰好合着身量,却也都相差不多,陈晓青便道:“只怕是问过了使者才做的。”
林木兰更想哭了,这么一套里外俱全的衣裳,也不知娘亲多辛苦才做好。
陈晓青哄着她又看首饰,因送进宫来,倒没有用匣子装,只用锦帕包着,打开一看,四五个赤金绞丝镯子、七八支花头金簪、两对金葫芦耳坠,样式都无甚稀奇,拿起来却沉实,显然都是实心纯金的。
“怎么大老远送了这些来?”陈晓青不解,“难道是怕样式太精致,姐姐戴不得?”
林木兰略一思索,已经明白,低声道:“只怕是爹爹觉得送银钱不便,这才送了这些,好叫我用得着的时候,拿去送人。”
陈晓青现在正当宠,手里也不缺钱,倒不懂这个,听了林木兰的话,忙问:“姐姐手头紧么?若是缺钱,只管来告诉我,我这里有的。”
“其实我也没什么用钱的地方。”林木兰摸着那些金饰感叹,“只是家里爹爹娘亲担心我罢了。”
陈晓青便点头道:“是呀。听使者说,姐姐的父母一再请他多照应姐姐。也幸亏官家有赏赐,让扬州城上下都高看了一眼。”
使者去了扬州,陈家的风光自不必说,柳家听说自家女儿封了才人,也在家大宴宾客,要不是官家有单独的赏赐给林木兰的母亲,林家可就要没脸了。林厚德倒还好,秦瑶君却少不得要听些闲话。此番有了圣上的赏赐,林家面上有光,也没人敢给秦瑶君脸色看了。
林木兰听陈晓青学了使者的话,知道家里都好,终于放了心,待将东西收拾好,要告辞回去,陈晓青却不让,非留她用午膳。
她们这里刚说好,外面忽然有人传话,说官家来了,已到了春明阁外,陈晓青忙起身去迎,林木兰百般不自在,却也不能不跟着出去。
宋祯今日情绪不错,不等陈晓青行礼就携住了她的手往里走,眼睛一扫看见林木兰,还冲着她笑了笑。
林木兰只顾低头站在一边,并没有看见,想等官家进去了,自己就溜走,谁知道那边两人刚进屋子,后面跟着的楚东就对她说:“姐姐愣在这做什么?可晒着呢,快进去吧!”
林木兰犹豫着抬头,见梁汾站在门边看着自己,只得也跟着过去站到门边,就听里面陈晓青在说:“……没想着官家会来,妾正想留林姐、木兰一块用膳呢。”
“那正好,一块吧。”宋祯笑着往外望了一眼,叫林木兰,“站在外面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