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响起来的音乐声在此时此刻显得是如此的突兀,两个人同时露出了一脸的不耐,也一样选择了视而不见,任由它继续叫嚣不已。
在狂吻的间隙里,苏秋婳瞥一眼已经滑落在坐垫底下的手机,她的位置只堪堪看到一个“史”字,心里莫名的一快,竟然是她。
手机铃声在响了片刻后停止,却只是短暂的,马上又响起来,接二连三的响了几次后,才终于停顿下来,再没了声息。
苏秋婳得意的扬起眉梢,把胳膊牢牢地缠上郑维熙的肩膀,等候着他最后的攻陷。
一道闪电夹杂着一个震耳欲聋的惊雷,在天地间划过一道强光。
距离车子不远处,一个蹒跚的人影愈来愈近,在雨幕的洗礼之下,那个人浑身上下都已经湿透,狼狈不堪的样子。
随着雷声突兀响起,路边的一棵碗口粗的树折断在地,一声女子尖锐的呼叫猝然响起。
正在上演着激情一幕的两个人给这一连串的动静惊得一下子都把视线投向了窗外,落入眼前的一幕让他们一下子如糟了当头棒喝。
车灯的光影之下,可见地面上,一个湿漉漉的女人倒在血泊里,长乱的发铺散在地,那样子,恐怖而又血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苏秋婳的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恐慌,一双手却更加紧固的揽住男人的臂膀,努力的让自己忽略掉车子外面那近在咫尺的血腥一幕,呢喃着那个已经牢牢生根在她心间的名字:“维熙,维熙……。”
充满了诱惑的气息。
可是,她身上的男人却已经漂移了思绪,尽管依旧给药物的作用沸腾着浑身上下的血液,尽管依旧被身体里叫嚣着的***绷紧着每一根神经,可是脑子里还保留着最后的一丝理智。
再怎么蚀骨的***一刻,也及不得一条人命来的重要吧。
更何况这一切,本不是他想要的不是么?
一个翻身,郑维熙甩开了缠在身体上的女人,迅速的打开了车门。
冰凉的雨滴在冷风的席卷下顷刻间湿了他的头发,让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身上那种难捱的燥热也一下子去了大半。
脚步匆匆的来到依旧横卧在路面上的女人面前,探手去试她的鼻息,还好,稳稳地没有什么异样,可是为什么她像是一具死尸一般僵硬不动呢?
那棵树不是很粗,近看其实树干并没有伤到她,只是枝枝杈杈恰好落到她的腿部,远望去像是给砸了个正着。
按理说即便伤了,也应该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擦伤,地上这一片弥漫开来的红色又是怎么回事?
很快,他找到了答案,因为,在女人身边,有一些破碎的玻璃碴,像是酒瓶的残骸。
浓重的酒气席卷而来,郑维熙皱紧了眉头,原来是个醉鬼,竟然出来时都不忘了带着红酒,才弄得这么狼狈,亏自己给惊得成了这个样子。
可是即便没有重伤在身,一个女人,又喝成这个样子,在这样恶劣的天气里,继续躺在这里也一定是不可以的,没有犹豫什么,郑维熙俯身,把女人一下子抱起来,往车子的方向去。
许是给他的动作惊扰到,女人伸手胡乱的挥舞着,眼睛却依旧紧紧闭合,显然是醉得不轻:“我的酒,
放开我,我的酒哪里去了。”
不由得蹙眉:简直就是不可理喻,喝成这样子还在找酒!
奇怪,她的声音,怎么听起来有点耳熟?
尽管沙哑的不像样子,可是依稀还有着那个人的味道,让他不由的一怔,心头一紧。
直到此刻,他才留意到她有些熟悉的身形,久违了的气息。
下意识的抬手,把湿漉漉的头发拂开,便露出一张莹白无瑕的脸,长眉紧蹙,闭合着眼,只有那一片红唇来回张合着,半醉半醒之间不知道在呢喃着什么。
险些,一时手软,把女人掉到地上。
他紧忙的加大了手里的力道,把她抱紧,心跳却在瞬间猛烈起来。
苏秋婳已经穿戴整齐,擎着伞迎了过来,车灯的映照之下,脸上的万千失落难于掩饰,却还是努力的带着丝关切:“怎么了,伤的不重吧,是直接送医院还是打120?”
郑维熙却似乎对她的话充耳不闻,目光直直的凝着怀里犹自张牙舞爪的女人,心里面却掀起了惊涛骇浪一般。
当那张妩媚至极的面庞落入已经走近来的苏秋婳的眼里时,她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几乎战栗起来。
郑维熙的脸色很难看,根本在无视她的存在,直接越过去,把怀里的女子小心翼翼安顿在位子上,又转身直接坐到驾驶座上,这才冷冷的抛给还僵立在雨幕中的女人一句:“上车!”
苏秋婳石化一般的立在原地,竟然没有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直到男人第二次出声,才慌乱的拉开车门上了车,可是还没等她坐稳了,车子就一下子呼啸而出。身子险些扑倒,牢牢抓住靠垫两侧才得以幸免,她惊魂未定的望向身边一张脸冷的寒霜一般的男人,心里一下子恐慌起来。
一路上两个人都沉默着不说话,只有后座上给安全带固定住了的女人时不时的呢喃两句,才让沉闷的空气少了一丝死寂。
车速是极快的,很快就到了一家医院外。
郑维熙脚步匆匆的直接下车绕到后面,把依旧醉的一滩泥似得女人抱起来,不顾雨大风急,冲进了医院的大门。
苏秋婳本来想给他撑伞,可是却根本跟不上他的步伐,紧撵了两步,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