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仙月下,琅琅笙歌。
真好,因为殷墨九,总算这悦仙宫中,多了好些温暖。
火烛映窗,今夜甚是萧条,却唯有我这悦仙宫灯火通明,整夜欢歌。
大殿之上,台下的舞姬翩翩起舞,,樱粉舞服,衣挽云袖
“五殿下不是向来天南地北,不愿被这深宫束缚么。怎么好些日子竟赖在臣妾这不走了。”
我嘴角珉笑,与殷墨九同坐,逗弄着他道。
殷墨九瞥了我一眼,随后冷冷的说道:“累了,不想漂泊了。”
随眉后笑颜开,故作挑弄的朝我笑了笑:“公主若是不喜欢,那我去阮瑟那里好了。”
起身作势要走的模样。
走便走,我不作理会。
殷墨九看我无动于衷,便一股脑子朝大殿门口走了过去。
青木绣花锦的常服一点一点靠近门外的夜色。
殷墨九,你还真走。当真是头也不回。
你向来桀骜不驯,终究是不肯为了我稍作一点点的忍让和宠溺。
眼看着背影消失在了大殿门口,我猛的冲了出去。飘洒至拖地的月胧荷纱长裙好险被红桐木的桌子绊了一跤、
“殷墨九,你……”
站在大殿门口张望,一股子醋意涌上心头。
正觉得心中万分委屈,突然一双手轻轻环住我的腰间,耳边传来一股子温柔又熟悉的气息,那独有的味道和香气。
殷墨九的嘴唇附上我的耳畔,
“你吃醋了。”
一股子从头到脚的麻木。
“我才不会,”我扭了扭头,转向另一侧。
他又一次将头埋在我的颈间,那感觉很熟悉,就如同那竹林的夜晚,他发丝的气息,脸颊的温度,都让我难以忘记。
然后他说,“我不会走,琅琅赶我,我都不会走。”
那笑容这般的诚恳,那眼神这般的认真,仿佛我便是他的全世界。
殷墨九,你自然不知道,自我听到你名字的那一刻起便觉得你是我的宿命。
你也不知道,那夜紫竹林若是能用我命,换得你命,我亦心甘情愿。
你同样不知道,那日琅钥阁,你说你这一生都不想再见我的时候,我浑身上下仿佛撕裂每一寸皮肉的疼痛。
你也同样不会知道,想到你紧紧拥着苏梅的时候,我有多渴望我能做一次苏梅,尽管香消玉殒,尽管这十几年都不曾与你好好的相爱过,可至少她在你心里。
那夜红烛灯火,锦帘床榻之上。
那一对鹧鸪鸳鸯软玉枕,终究有一个,枕着殷墨九美到极致的脸庞。
那夜月色格外皎洁,
殷墨九轻轻呢喃在我耳边。
他说琅琅,其实从你从密室上空跌落下来的那次,我便忘不了你那纯真的,却也执拗倔强的眸子。
鸳鸯金丝棉蚕被下,终究多了些温暖。
紫色帐纱缓缓落下……
只是少了那碗合欢酒。
醒来的时候,床榻上只我一人。
心里竟然有些恐惧。
唤来柠翠,柠翠赶忙上前道:“陛下召辅政大臣以及五位皇子商议西蜀一战,五殿下一早便被叫走了。”
看来东夏和西蜀,终究是免不了一场战乱的。
只是西蜀与我父王向来交好,怕是这样一次,父皇便又要左右为难了。
起身更衣,对着铜镜梳妆。
面色红润,眸似桃花。
前几日收到雏瑾的来信,信中说她已然寻得神医秘方,正日夜赶往南离,与我的血液配置解药。”
听到这个消息,心里着实踏实了不少。
南离终是有一线希望了。
只是这东夏王放着骁勇善战的四位殿下不用,为何要把殷墨九叫去。
这才想到,阮瑟的父亲是当朝一品辅政大臣,为东夏立过不少的汗马功劳,自是这阮逸辅阮大人有意让殷墨九参与政事,有意收收他这闲云野鹤的心。
不过依我看到的殷墨九,他自是不稀罕这些的。
想到殷墨九一早便去了朝政大殿了,于是叫人准备了些许点心,待殷墨九回来一同享用。
这便是我想要的生活了吧。
亦或是,这悦仙宫便是我的家,我,和殷墨九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