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月圆之夜,并蒂之时,宜妃娘娘喜得一女,取名寒星。
宫里一下子热闹开了,由正殿到侧殿,即便是许久无人住的亭台楼阁,也是装饰的一番华丽。
东夏王好生欢喜,举国欢庆,上至皇子王妃宰相,下至知府县丞百姓,无不张灯结彩以示庆贺。
我稍作装饰一番,便让雏瑾柠翠随着身后,去往宜妃的合欢殿了。
自那琅钥阁起,我便在没有见过殷墨九。
自己幼时对女爱情全部的憧憬,皆在我嫁入东夏皇宫时破灭。
昨日听柠翠说起,殷墨九今日夜夜留宿阮瑟寝宫,两人琴瑟和鸣嬉笑打闹,好生自在。
我训斥她多嘴,她便不敢在言说了。
贺礼是我和亲之时父王所赠的青玉浮石镯子,做工精细生的小巧,薄荷碧玉般的清翠透明,自是出自我南离最为精巧的玉匠之手。
宜妃显然好生喜爱,放在手上把玩个不停。
其实这宜妃不止寒星一子的,还有一子名唤沉央,皇子中排行老四,只是常年征战沙场,金戈铁马,很少在宫中。[看本书请到
襁褓里的小寒星真是可爱至极,面色殷红,如那院内桃花般好看。
忍不住把小寒星抱在怀里,听那咿咿呀呀的声音,欢喜个不停。
宜妃见景珉笑道:“琅琅若这般喜欢,到不如跟五殿下早生一个。”
人前所见,我和殷墨九仍是恩爱的皇子与妃子,可是人后,谁又晓得那般悲凉。
我说好,“要是哪天真生了个,小公主这姑姑也便有玩伴了。”
摸了摸小寒星粉嫩的小脸,“小公主生的这般可爱,真是像极了娘娘。”
轻轻放下襁褓中的小公主,宜妃望着小公主的眼神却泛起了淡淡忧伤。
“我只盼望寒星能健健康康的长大,可是出身皇族世家,便是有太多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站在她面前的,不正是个身不由己嫁了不爱自己之人的落魄公主吗?
宜妃轻叹了一口气:“众多皇子中,唯有沉央和墨九向来甚好,墨九可曾提起过他的消息?”
果真儿行千里母担忧,纵是再诞新子,宜妃的眼中,也未见欢喜多久。
“小公主如此得陛下喜爱,普天同庆,想必过些日子,四殿下也该回来了。”我安慰道。
东夏王的妃子甚多,皇后虽然看起来母仪天下温文尔雅,实则私下也做了不少违背宫规的事,唯有这宜妃娘娘,从来不谙争宠。
在我逗弄着小寒星好生开心的时候,好一阵刺鼻的香料气味扑来。
迎面而来花红柳枝如蝴蝶般婀娜多姿走来的,是阮瑟。
一身赤红的皖纱金丝常服,艳的人眼睛生疼。
眉梢上挑,眼角上扬,唇色呈淡红色,勾勒的甚是妖媚。
当然此刻跟她你侬我侬的,是殷墨九。
每日同这香料美人过日子,不怕会打喷嚏么?
阮瑟仰起头好一副高傲的模样随着殷墨九身后穿过大殿直接无视了我。
至于殷墨九,按照宫中的规矩还是要行个礼数的。
我轻轻俯身行了个礼,不知他有没有注意我。总之我并没有看他。
“昨日父王特地让儿臣告诉四哥小公主出生的事,四哥这两日便经快马进宫了。”
宜妃一听当然是高兴的不得了。连忙赐坐这二人。
然后转向愣在一旁的我。
殷墨九,纵使你再也不愿见我,我也是你正室的妃子,我终究还是要在你眼前的。
“听闻琅琅公主的舞蹈惊为天人,那日和亲宴上本宫未能一见,不知道公主愿不愿意为本宫和五殿下,还有小公主跳上一曲?”
凌波舞一舞飘飞气势如虹,宜妃殊不知在南离这种舞一生只为一人而跳,那边是出嫁女子的枕边爱人。
要我跳舞给阮瑟内个贱人看,想都别想。
我以身子不适的理由回绝了她。
哪知这阮瑟不依不饶,“我看莫不是太久没人看了,都忘了如何跳了吧。“
好一副轻蔑的样子。
上回雏瑾之事,我还未与她计较,如今她早知五皇子不宠我,故意这般挑衅。
好,那本宫就跟你算算总账。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落下,阮瑟的脸上顿时印上了一掌幽红的手印。
然后颤抖着指着我聂声聂气带着哭腔颤抖道“你,你……”
我上前一步,扬手一挥,“啪”又是一个耳光下去,阮瑟顺着掌风一下子跌在地上。
好生清脆,让宜妃以及这殿里侍奉着的宫女太监看傻了眼。
我轻蔑道。
“这第一个巴掌,是打你入宫已有时日,见到位分之上的人却不懂行礼数。”
然后瞥了她一眼,俯身摸了摸她有些红肿的脸侧。
“第二个巴掌,打你作为侧室对着正室竟然不自称臣妾!”
阮瑟的声调由一开始的颤抖转化为渐渐的哭腔。
附上她的耳畔。
“我南离的女子向来绝非大凶大恶之人,不过也定不会任人欺凌。”
“今日就当给你个教训,日后这深宫,你也好摆正自己的位置。”
阮瑟被我这么一弄,顿时没了刚刚的嚣张跋扈。
踉跄着爬了起来,一脸委屈嘟囔着挽起了殷墨九的胳膊。
我知道殷墨九不爱阮瑟,我的所作所为,在殷墨九的眼里并没有看到半点愤怒,而是对着眼前哭哭啼啼的阮瑟,一副冷冰冰的厌恶模样。
我自然知道,他这般宠你阮瑟,无非是因为这宫里他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