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齐有点疑惑的看着血疏星,问道:“不知皇上什么时候经历过战争?四国之战早在那么些年前就已经停止了,大大小小的战争自那次之后便再也没有发生过了啊。”
“这个嘛……”血疏星拉长声音,然后笑意满满的看着北齐,说道:“如果你能猜得到我的身份,你大概就会知道了。”
说完,血疏星双腿一紧,俯身,眼神锐利的看着前方,御马而去,前方还是雪地,如同一望无际的白色空间,她却无畏无惧,勇往直前。
血疏星骑着马到了最前面带路的地方,她身后看着她身影的五万将士无比的敬佩她,不是因为别的,单单是她以一个南陵国人的身份,能当上北羽国的皇帝,而且群臣之中,无人敢有异议,这就已经让他们惊叹了。
她是南陵国人……等等,北齐的眼睛忽然瞪大,看着那抹熟悉而又陌生的红色身影,眼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难道她是……
记忆中的那抹红影,闯过时间来到了他的面前,当初在战场上遇到她的时候,她好似比现在还要成熟一些,醉卧千军之前,泰然自若的容姿,见过的人没有一个能够忘得了的,只是,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何会稚嫩了许多,还有……
一个又一个的疑问自北齐心底跳出,但他很庆幸,庆幸自己没有像那些生死兄弟一样退隐山林,到了现在,他居然能在她的指挥下作战,做她的生死兄弟。
血疏星在前面领了好久的路,她才肯停下来,好久没有这样疯狂的骑马了,如此过瘾,她望着这漫布天际的夕阳,血色笼罩了天,就像记忆中的战场,残垣断壁、血流成河,夕阳下的战场,并不像地狱,只是莫名的让人觉得凄凉,这般的牺牲,在夕阳下,十分凄凉。
这是一种只有经历过战争才会有的感叹,她下了马,牵着马在这里随便的走着,已然出了北羽国界,所以这里并不是雪地,而是半人高的草原。
北齐已经下令在此安营扎寨,生火做饭,她也趁着这时候休息一下,远处而来有一只雪白的鸟儿,它扇动着翅膀来到她的身边,围着她飞了好几圈,它才肯缓缓停在她的手臂上。
血疏星伸手在它羽毛间掏啊掏的,她掏出了一张纸条,纸条上是赫连清清秀的字,寥寥几字,血疏星淡淡然的笑了,一切安好,勿忧心。
“赫连清近来日子过得挺滋润啊。”血疏星把纸条叠起来塞到了袖子里,她笑看雪白的鸟儿,伸手摸了摸它的羽毛,说道:“休息一下再走,我写封信。”
鸟儿点点头,然后飞到了血疏星的肩上,小脑袋靠在她的脸上蹭阿蹭的,十分亲昵,血疏星笑着用手指逗弄它,“怎么着?才一段时间不见就想我了吗?从前高傲的对我不屑一顾,现在倒是挺狗腿的。”
嘴里这么说,血疏星其实也挺想念它的,她找了一个地方,把草踩踩平,坐了下来,待它从肩上到她腿上的时候,她双手做枕放在脑后,然后缓缓的倒了下去,她闭上眼睛,她与前世不同了,一日的策马奔腾让她有些累。
打了个呵欠,血疏星在半人高的草间安静的睡着,雪白的鸟儿待在她的身上,眼睛时不时地巡过四周,查看着是否有敌人会突然出现,风吹草动,簌簌的声响,一切都是如此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