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绾墨与沐枫洛到了将军府前厅的时候,屋中已经慢慢的都是人了,甚至连月如钩都已经被孟集给请了过去。 。林绾墨仍旧带着银白‘色’的面具,只是身边多了一位风姿俊朗的男子。诸将窃窃‘私’语了几句,但没有人上前询问来历。
“这位,是公子清渊,不知道诸位可曾听闻过没有?”林绾墨淡淡地开口,故意避开孟青的目光看向别处。
“你就是公子清渊?”白擢站起身来走到沐枫洛的面前,“我曾听一个同袍提起过,说公子清渊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堪称是与我燕国君王能够相提并论的军中神人,想不到今日有幸一见。”
说着,白擢抱拳,对着沐枫洛恭敬地拱手一礼。
“不敢当,军中同袍抬举了。”沐枫洛忙一把扶住白擢的拳,手上微微一用力将他扶起来。
“列位先请坐吧。”孟集本来坐在上座,孟青坐在旁边,可他是臣子沐枫洛是君侯,总不能让他坐在自己下手。
正在孟集面上略有些为难的时候,林绾墨已经拉着沐枫洛坐在孟集下手还要更加旁边的椅子上,看着孟集笑道:“我等不是军中人,便就坐在这里吧。”
她走过去,月如钩也自然跟了过去,三个人依次坐在孟集下手第二列的椅子上。
孟集看了孟青一眼,然后道:“你们也坐下吧。”
众人方才坐定,只听孟集道:“今日请列位来,不为了别的事情。这是今早快马传回的战报。俨狁十万大军压境,就驻扎在距离肃慎城五十里的云翰大漠边上。”
“俨狁本自大漠绿洲之中兴起,对大漠并不陌生,驻扎在大漠边缘看来是已经想好了退路。”坐在孟集下手第二位的孟青缓声道。“他们对肃慎的兵马还是有几分忌惮的。”
“正是。若是真的打起来,那些俨狁蛮夷逃到大漠里面,咱们也拿他们没什么办法。”
“呵,这群没开化的蛮夷这次倒是学聪明了。”
下面众将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谁都没有注意到在旁侧低低‘私’语的沐枫洛和林绾墨。
“若是公子劫真的如我猜测的那样在俨狁军营之中,那么局势恐怕就对肃慎不利了。”沐枫洛的声音很低,像是在和林绾墨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林绾墨想了想道:“这也未必吧。公子劫多数时间都在南边生活,鲜少来肃慎一带,也未必会对肃慎有多了解。”
“你不了解他那个人。这一次是背水一战,他定然准备得充分。”沐枫洛心中忧虑,连眉宇之间都带着几分沉郁。
“两位一直在窃窃‘私’语,不知是否有了办法退敌?”孟青的目光越过坐在沐枫洛和林绾墨前面的将领,直看着坐在一起的这两个人。
“好大的醋味。”月如钩坐在林绾墨身边,忍不住‘揉’了‘揉’鼻子,凑到林绾墨的旁边笑道。
林绾墨一个没忍住也险些笑出声音来,只好掩口看着沐枫洛。
沐枫洛看了她一眼,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对孟青拱手道:“眼下敌方的动向还不明确,现在就制定办法是否太早了一些?”
“难道公子是想要等着俨狁兵临城下再想对策吗?”孟青丝毫没有打算给沐枫洛留面子,扬声质问道。
孟集一怔,忍不住偏过头瞪着自己妹妹。这别人不知道沐枫洛的身份,就是得罪了也能说不知者不罪,可孟青是知道的啊,如此冒犯君王可是大不敬。
孟青只当没看见孟集的眼‘色’,仍旧盯着沐枫洛问道:“公子清渊在军中一直都享有盛名,怎么,莫非是名不副实吗?”
坐在一旁的林绾墨闻言,偏了头对身边的月如钩低声道:“我觉得现在醋味更大了。”
“小影影,你这话要是让沐枫洛听见,他可是会伤心的。”
“我已经听见了。”沐枫洛垂头看了林绾墨一眼,抬起手来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额头,“回去再和你算账。”
“咳咳。”孟青脸‘色’不大好看地咳了两声。
沐枫洛收敛了笑意,掉过头来看着孟青:“眼下敌方不动,在下觉得肃慎也还是不动,静观其变方为上策。”
“恐怕肃慎的粮草支撑不了多久。”在一旁一直沉默的孟集开口道。“王朝和晋阳城的粮草都迟迟没有送来,只怕若论起长久对峙,肃慎并不比俨狁远来袭击占多少便宜。”
沐枫洛在来之前并没有同杜子晋问过这些事情,闻言愣了一下,脱口问道:“杜子晋竟然拖着肃慎粮草没有拨发?”
“倒不是杜大人有意为之。”孟集怕沐枫洛责怪杜子晋,连忙为杜子晋辩护,“杜大人已经在尽力筹办,只是燕国近一段时间战火频频,国库被掏空也是正常。”
这一边,林绾墨连忙暗中拉住沐枫洛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
“哦,杜大人每日为国‘操’劳当真是辛苦了。”沐枫洛猛醒自己方才失言,于是笑了笑回答。
林绾墨起身道:“粮草之事孟将军曾经提起过一次,我近日思量许久,想着既然是国家有难,那么凡是燕国之人都该出一份力才是。”
“姑娘打算如何?”孟集听林绾墨如此说,心里料想她大概是已经有了办法。
“哼,集燕国之力?说得轻巧,你凭什么?”孟青在一旁冷笑道。
“我自然是不成,但巧的是我认识一些能够做到这一点的朋友。”林绾墨并不在意孟青的冷言讥讽,“况且,听闻鹰谷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