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婉和安锦惊恐的对视了一眼,默契的加快了速度,不停下来,绝对不停下来,否则,丢不丢死个人吧。
连宇凡看着安锦写满了欢快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丝宠溺,只要你开心,什么都不重要了,调转车头,滑进与安锦完全相反的方向。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看到,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女人,一个满身伤悲的女人,就算看到了,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吧。
他爱的,就是天上的至宝,他不爱的,就比草芥还不如。
这就是连宇凡的爱,唯美至极却也残忍至极。
“陌生,怎么还不进去。”
伊恩画也来了,她步伐优雅的走到杜默生的身边,挽着她的手臂,歪着头,风情万种的说。
“这就进去。”
杜默生收回钉在安锦身上的视线,看着伊恩画完美的脸庞,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他就是这样,从来都很温柔,从来都很周到,可,就是因为他这样,才会让人迷惑,不知道,他对自己温柔,是因为爱,还是因为长久以来的习惯,迷惑,试探,伤心,可有偏偏无法割舍,因为实在是太放不下他的温柔了。
如果连宇凡的爱是炽烈的火焰,那杜默生的爱就是潺潺的溪流,不紧不慢,不急不缓,不浓烈亦不平淡,就是很温馨,很柔和。
可是这样的爱,也很让人不安,让人迷惑,他真的爱我么?可是为什么都感受不到呢,他好像对每个人都如此,我不是那个特别的。
其实,拥有这样的爱,也是杜默生的不得已,他明明是爱的,可是却习惯了这种温柔的方式。
明明是想亲吻,最终却变成了拥抱,明明是想拥抱,最终却变成了牵手,明明是想牵手,最终却变成了距离,他总是比想象中的要慢,要胆怯,就连对方离开时,他挽留的手也是慢的。
有时候,我会想,就算他和安锦没有遭遇车祸,他更没有失忆,两个人都好好的在一起,就真的会有圆满的结局么?他们两个的感情真的能禁得起连宇凡炽烈燃烧的爱么?恐怕,不会吧。 [
连宇凡这样男人的爱,有哪个女人抵抗的了呢?
伊恩画用余光看见戚诗婉,安锦三人欢快的样子,眸子深处顿时一阵冰寒,尽情的快乐吧,尽情的嬉闹吧,因为,你们这样美好的时光不多了。
今天的早晨真是分外的喧闹呢,这几个人竟然都很凑巧的遇到了一起,还真是罕见的画面呢。
“诗婉。”
看着立在窗边,望着窗外萧瑟风景,身形瘦弱的戚诗婉,安锦悲伤的唤着她的名字,都是自己的错,否则,诗婉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嗯?”戚诗婉侧过头,唇边带着虚弱的微笑,秋日的阳光照在她苍白的脸颊上,更显得她羸弱憔悴。
“你,最近瘦了很多!”安锦原本想说对不起的,可是话语涌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她害怕如果戚诗婉知道了如今所遭遇的一切不幸都是因为她,那,她们之间的友谊还能否完好无痕,她不敢肯定。
诗婉,请原谅我的自私,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和jack,这一生,能够遇到你们,是我最大的幸运,无论如何我都想守护住我们之间珍贵的友谊。
安锦用手温柔的抚摸着戚诗婉的瘦小的脸庞,心疼的说道。
“呵呵,哪有,我倒觉得我胖了呢,最近,没什么工作,天天呆着,怎么可能会瘦呢。”
戚诗婉握着安锦的手,瘦小的脸庞轻轻的贴了上去。
“不用担心,我很好,没事的。”
“诗婉。”泪水顺着安锦的脸颊滑落,她看着戚诗婉温柔又刚强的眸子,一时哽咽住,安锦分外珍惜的捧着戚诗婉尖尖的小脸,然后温柔又疼惜的把她紧紧拥在怀里。
一直站在两人对面的jack看着两人这般如此,也不由得深深的叹了口气,看来,本大爷也不得不出马了。
伊恩画,你还真是跟小时候一摸一样,一如既往的讨厌呢!
看着秋日的天空,jack唇边勾起神秘莫测的弧度,米素,你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我又怎么好意思不麻烦你呢!
杜默生坐在办公室的真皮沙发上,将桌子上堆成山的文件烦躁的推到一边去,他实在是没有任何心情和心思工作,烦躁的原因,只有他知道。(
脑海里总是不停播放着那个女人的脸庞,悲伤的,难过的,欢笑的,高兴的,哭泣的,怎么努力都甩不掉,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像一个,像一个处在,热恋中的傻瓜!
嗯?热恋,杜默生脑海里猛地蹦出来这句话,这个词,他蹙着眉头,满脸的震惊,我不会,真的,真的爱上她了吧?可是,怎么可能,我不过才跟她见过,几面而已!
这也太荒谬了吧,绝对,绝对不是真的,我杜默生不可能会爱上一个完全不熟悉的女人,不可能!
杜默生双手抱着头,被脑子里的那些乱糟糟的想法逼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过了片刻,待杂乱的心绪稍稍平静下来后,杜默生拉开抽屉,打开里面的暗格,翻看着里面整整齐齐的一张张旧照片,心中被伤感覆盖,这些,都是他儿时拍的,每一张的背后都有一个微小却又让人怀念的故事。
可是奇怪的是,照片里不仅有他,还有另一个漂亮的惊人与杜默生有几分相似的女人。
杜默生面容忧伤的抚摸着照片中女人漂亮精致的脸庞,母亲,如果你在就好了,就能帮我解决现在的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