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讨厌被逼着做事情,那种强烈的不自由感会让我很难受、很屈辱、很痛苦,很容易产生逆反心理,你越是让我这么做,我就偏偏不会这么做,这样的脾气,像个小孩子一般,从小到大,都没有改变过,所以对我来说,能自由支配的职业最适合我了。【800】
“看来,安小姐对这个交易很有自信啊!”
陆川伸出修长的手指,苍白冰凉的指尖,轻轻的抚摸着那扇巨大的玻璃窗,他神情专注的凝视着手指,好像他凝视的不是手指,而是一个值得人费神思考的古物,着实让人看不懂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是不是断定我会答应?”
陆川放下手指,收回视线,表情莫测,眼神幽深的看着安锦说道。
“我想不出你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安锦看着如此模样的陆川,一时之间有些猜不到他的想法了,他到底在想些什么?难道,这不是他所希望的么?她的脑海里一瞬间蹦出了许多的问题,心也没有了着落。
“如果说,我不想答应你的这个请求,你会怎么样?”
陆川加深了唇边那莫测的笑容。
“陆先生真的不想同我做这个交易么?”
安锦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陆川道。
“安小姐,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
陆川垂下了眼帘,用余光看着安锦脖子上的那半块玉佩。
他想知道,这种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的距离,已经快要将他折磨疯了,就像是一个深爱的人,明明就在眼前,但你们之间却隔着一块坚硬的,巨大的玻璃,无论如何都打不破,击不碎,你只能看到她的背影,却无法看到她的脸,更无法拥抱她,亲吻她,对她诉说这这么长时间的情分和思念。
但同时,他特别讨厌这种在其他人掌控之中的这种弱小,无力的感觉,就算要掌控,也应该是他,而不是一个他一只手就可以掐死的女人。
“那能怎么样呢,我又不能主宰陆先生的思念,控制你的身体,难不成拿着一把刀,放在你的脖子上,然后说,你要是不帮我,我就杀了你,这种方式,可能陆先生是轻车熟路了,经常做的,无所谓了,但我不行,我还做不到那么的简单,粗暴,如果要是不同意的话,那我就只好再找其他人了。”
安锦虽然心里并不是这么想的,但她清楚她必须要这样说,陆川这个人,她还是多多少少了解一点点的,极度骄傲,又极度自卑,所以他才想通过各种方式来拼命满足自己的骄傲,摆脱自己的自卑,对于这种人,有时候软的比硬的更管用。
“既然安小姐回答了我的问题,那么,我也可以回答一下安小姐的问题,你问我愿不愿意同你做这个交易,我的答案是……可以!”
安锦的答案,让陆川的心里,稍微的舒服了不少,当然,他也愿意做这个有利而无害的交易了。
“只是,安小姐,你真的可以完全相信我么?如果,我在这其中使了什么阴谋手段的话,那很可能你的计划就功亏一篑了啊!”
陆川跟服务生叫了一杯白开水,一口一口的慢慢喝着道。
“当然不可能完全相信,我是不相信你的人品,但我绝对相信这半块玉佩后的故事的吸引力,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陆先生会有着与我一模一样的半块玉佩,但我也大概上可以猜测到一些东西,我想,你也同我一样,很好奇这原本是一块的玉佩,为什么会突然间的变成了两块呢?”
安锦看着陆川脖子上的那半块玉佩,又温柔的抚摸着自己怀里的那半块。
这两块玉佩之间,一定有关联,但到底是什么关联呢。
安锦说完了这番话后,陆川竟然罕见的没有回应,而是低下了头保持着沉默。
他当然好奇,不对,好奇这个词不准确,应该是渴望,那种像快要干涸的河里的鱼儿对水的渴望,快死了的人对生的渴望,这是一种极为强烈的,强烈的有时候都难以控制的一种情感。
“安小姐,可以说说你的母亲么?”
陆川抬起头来,突然问出了这么一个让安锦诧异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问题。
安锦眯了眯眼睛,盯着陆川,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刚刚听错了。
他怎么突然想要了解她母亲的事情了。
“如果……不方便的话那就算了,我也只是随口一问而已。”
陆川见安锦一脸的诧异,低下头,略微失望的笑了笑说道。
虽然他早就知道,即使他问了,也很可能不见得有什么结果,但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失落。
他就是想知道,想知道关于那个女人的更多的信息,虽然她可能不是,但,他能够明确的怀疑对象当中,就只有她一个人。
“不,没什么不方便的,我只是诧异,你怎么会突然对我母亲的事情感起兴趣来了,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也可以说给你听。”
陆川那突然变得哀伤而柔软了的面容,让安锦也渐渐的放下了防备和隔阂。
女人的心,毕竟是水做的,是柔软的,而且,她还有另外的更为深沉,更为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的母亲嘛,在我的印象里,她自始至终都是一个坚强,倔强的女人,虽然她用她的这种坚强,这种倔强,在那个男人离开的时候,用柔弱的身体,独自撑起了这个家,但是,却也使得她受尽了辛苦,连死的时候,也是痛苦不已。”
安锦看着窗外那渐渐亮起来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