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个护士,竟然是安茜所装扮的,摘下了口罩,舒了口气,她有些疲倦的靠在了电梯门旁。
总算告一段落了,还好,大家都有惊无险,平安无事。
没想到,她竟然还活着,而且……还活的那么好,那么的幸福。不像他,简直就像生活在地狱里一般,承受着无穷无尽的煎熬和痛苦。
左西城靠在楼梯口,微低着头,像是看着什么东西,又像是思考着什么事情,唇边的香烟就快燃烧殆尽了,它短暂的生命旅程即将走向终结,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结束,完全不受它控制,完全身不由己。
这样想想,人也是如此,世间的万物都是如此呢。
“叮”的一声,电梯降了下来。
左西城狠狠的吸了一口烟,将烟头扔进了垃圾箱,抬起头来,眼神幽深的盯着那缓缓打开的电梯门。
安茜戴上了口罩,从电梯中走了出来。
她要去安锦的病房,告诉她一切顺利,让她放心。
“你到底是谁……安茜?”
毫无预兆,突然从身后响起一句低沉沙哑的男声,让安茜纤瘦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停下了脚步。
这声音……怎么感觉有些熟悉,会是谁呢?
安茜面色微微苍白,缓缓转过僵硬的身体,向隐在阴暗角落里,看不太清面容的高挺身影望去。
“谁?是谁在那里?”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惊恐,对于未知,人往往是恐惧大于期待的。
左西城双手插在裤兜里,缓缓的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我,左西城。”
他盯着安茜,眼眸里闪动着莫测的光芒。
在看到灯光下左西城俊朗的面容时,安茜舒了口气,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竟然是他,真是快被他吓死了。
“安茜?”
左西城看到她明显放松的样子,更加确定了内心的猜测。
安茜看再也瞒不下去了,只好苦笑着摘下了口罩。
“没错,是我,你猜对了。”
左西城看到安茜那张缠满了纱布的面容,眼眸里闪过一丝疑惑来。
“你们……有什么计划?”
安茜沉吟了片刻,摇了摇头说道。
“如果……你真的很想知道的话,就等小锦醒了之后去问她吧,我是不可能会说的。”
她做的一切事都是为了安锦,就算有一丝一毫伤害安锦的可能,她都决计不会去做的。
“其实……就算你不说,我也大概知道了一点。”
左西城慵懒的靠在墙壁上,神色莫名复杂,让人难以看透。
没想到一向善良的安锦,竟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但……他是能够理解的,一个母亲,为了让自己的孩子平安无事,是什么事情都能够做的出来的,甚至……甚至是背负上罪责,孽债!
爱能够让人变成天使,也同样能让人变成魔鬼!
“做出了这样的选择,她一定是很痛苦的吧!”
左西城好看的眉眼染上一抹悲伤和疼惜来。
安茜抬起眼帘,眸光凌厉的凝视着左西城,但在看到他眉眼上那抹怜惜和心疼之后,她眼眸中的凌厉渐渐消散,渐渐柔和。
深深的看了一眼左西城后,安茜再次戴上了口罩,向安锦的病房走去。
对于做出这个决定,安锦是否会很痛苦,她几乎没有很认真的想过,一可能是因为时间太过紧凑,任务太过急迫,根本没有给她想这些事情的时间,二是她觉得对于目前的境况,这样做是最正确,最明智,最有利的,所以她不觉得这样的方式是有多过分,有多残忍,有多无情。
她的眼里,心里都只有安锦,只有安锦的痛苦才是真正的痛苦,只有安锦的快乐才是真正的快乐,其他人的喜怒哀乐在她的世界里,根本微不足道。
安茜黑润的眼眸里,闪过一起悲伤难过来,她的痛苦,她竟然没有察觉到,她……还是不够了解她的吧,不知道她以前是怎样的人,不知道她以前都经历了些什么,不知道以前她过着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对于她的过去,她没有参与,所以一无所知!
一想到这些,安茜的心口就疼得厉害。(
她还是不够了解她,还是不能成为她最亲密,无话不谈的人。
安茜走进安锦的病房,走到她的床边,看着她熟睡中仍是悲伤愁苦不得安宁的面容,她的心也闷闷的难受。
拿起柔软的手帕,轻轻擦去她额头,脸颊上的汗水,洗干净,又湿了湿她干燥的唇。
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受这样的痛苦了,再也不会了!
安茜握着安锦纤细的手掌放在了她的脸颊上,黑润的眼眸里涌出晶莹的泪滴。
“噔噔噔……”
一阵急促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走廊里响起,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紧张。
安茜抬起眼帘,警觉的望着窗外,是谁来了呢,难道……是戚诗婉?
安茜猜的没有错,还真的是戚诗婉,她一头如瀑柔顺的长发有几分凌乱,因一路疾驰而来,心急如焚,顾不得去打理,所以显得有几分狼狈。
戚诗婉站在病房门后,纤细的手指颤抖将遮挡在额前的发拨到耳后,镜片后的双眼定定的望着躺在病床上沉沉睡着的安锦。
她不过是离开了一晚,竟然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在她最需要她的时候,她却不在她的身边。
戚诗婉轻轻的推开门,眸子里满是伤感和愧疚。
轻手轻脚的走到安锦的床边,看着她分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