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是自愿的,珍彦姐姐也是自愿陪我,不是王后的意思。”珍萝揉了揉脑门儿,感觉自己跟不上趟,哭笑不得的硬等着真妃喘匀了气,擦完了眼泪,听她道明原委,“因为王姐断送了我所有的希望!你……假死出宫,竟是为了嫁给柳闻浪,他是我活着的全部意义!”
珍萝的脑子炸了,忍不住捂着眼睛大笑起来。那个男人,多年过去她都快想不起他的模样,谁知道他竟还在她的命中作威作福。
“他死了,凌迟处死!王姐敢说,不是因为你?”真妃的声音突然变得阴森起来,无尽的恨,到现在才悄然流露。
“我就是要他死,柳家上下,我没让他们一个人有好下场!你要为他报仇吗?来啊,我就当你也是柳家的一份子,送你去地下跟他相见!”珍萝回想起不堪的往事,也怒吼了一声,惊得柳莺忙护住了自家主子。
真妃哭号着直起了腰,声嘶力竭地喊:“可是我知道柳郎他爱的人是你!他的诗词画作你读过吗,看过吗?全部都是你,都是你啊!所以我选择了做陪嫁,以为只要逃到越国皇宫,就可以看不见,听不到,慢慢忘了王姐这张惊世骇俗的脸!可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晗辉宫慧妍答应,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你现在,能回答我了吗!”
很可惜,很尴尬,珍萝无法给她一个让她舒坦的理由。她不能说,她要的人真实身份是什么,所以旁人看来,她就是来跟这个可怜的女人抢丈夫的。她先谋死了她深爱的那一个,现在又要来抢她拥有的这一个。
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简直卑鄙狠毒到了极点!
“贱婢,你倒是答啊?答不出来吧!”柳莺也是泪流满面,嘶声斥骂,“我来替你答好了。你就是贪图荣华富贵,喜欢玩弄权术,玩弄男人!从安国王宫,到申国王宫,最后越国皇宫,你怎么可能放过?我们娘娘,不过是你贪欲之下的牺牲品,你披着人皮,却不配为人!”
珍萝的愤怒被自己深深地压回了心底,话说到这个份上,她不再认为真妃莫名其妙。始作俑者,应该承受女人全部愤怒的那个人,在皇宫最高的地方逍遥地坐着。
“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做?是病死在深宫,还是跟我拼命,夺回你的所有?”她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冷得让人颤抖,真妃也收住了哭声,惊恐地看着她。
最后,她惨然垂头,泣不成声。“皇上,对你念念不忘,到头来,我拥有的这一个……也不属于我……”
珍萝眉头一皱差一点儿想出言相劝,可真妃却已经精疲力尽,晕了过去,柳莺不敢再跟珍萝吵架,搀着真妃飞快地往出走。
“先叫太医啊……”珍萝话说了一半,就招来柳莺毒辣的一记瞪眼:“不用你假惺惺,我还害怕你趁机动手脚呢!我们走,回宫!”
珍萝追了两步就追不上了,站在院子里呆愣了很久,心情也像扔了一地的赏赐一样,乱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