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敏看了眼士迪佛立刚才手指的地方,士迪佛立所说的让英军第二旅斯平克上校的女王步兵第二团占领的阻击阵地是一座不大高的山丘,山丘如同一座坐下的旅人,南陡北平,在山丘下面就是直通码头的平原。可以说士迪佛立眼光很准,如果敌人从南面扑了上来,这座山丘可以很好的阻击敌人,陡峭的南坡能让敌人血流成河!可要是敌人占领了山丘……那么他们将很轻易地沿着平缓的北坡一路冲杀到码头这里,发生这种情况绝对是联军的悲剧了。
对士迪佛立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准确的做出合理判断,贾敏将军还是以一种同行眼光赞叹不已,唯一让贾敏感到担心的是靠一个步兵团是否能抵挡住叛军的猛攻?敌人的武器一点都不比自己这边差,而人数又远远超过了联军,以一千人抵挡数万人,再好的阵地也将很轻易被突破,何况叛军要是绕过山丘,英军女王步兵第二团将失去他应有的作用——只剩下威胁敌人了。
英国人的境地贾敏还是了解的。作为士迪佛立,他现在手下两个师中,一个正和叛军纠缠成一团,还有一个师已经有一个旅登上船了,总不能让上船的部队再下来吧?这既影响其他部队登船,同时又耽搁了时间。而且英军真的在前面战斗中受到重创,每个连队都不满员了。让这样的部队担任最主要的防御作战,贾敏觉得实在是太冒险。
英军要是顶不住,损失的不光是英国人,在码头下面正等待登船的部队同样要遭受重大损失!想到这里,贾敏也不想再为难士迪佛立了,走到士迪佛立面前和蔼地说道:“司令官阁下,我看还是让我们法国第四师第一旅担任前面高地掩护任务吧,不过你们英军斯平克上校的团队也得在我军旅长指挥下投入防御战斗,不然我的士兵会问为什么每次掩护作战都要流法国人的鲜血!除了第一旅、你们女王步兵第二团,我打算再抽调三个炮兵连将火炮架到山顶去。叛军如果从南边出现,他们可以猛轰敌人,粉碎敌人进攻!当然,只要我们坚持到天黑,这场转进就算胜利了。”
听了贾敏中将的话,士迪佛立不知是太高兴了,还是对自己的小心眼感到惭愧,眼眶中有晶莹的东西正在滚动着。本来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玫瑰红。“太感谢将军阁下您了!您的无私精神真是军人楷模!如果我们每个将军都如阁下您一般,还有什么样的敌人是无法战胜的?我很高兴将我们光荣的女王步兵第二团交托格雷维将军指挥,如果敌人从南边上来,相信在格雷维将军领导下,联军一定会将他们击败的!”
“不用说了,还是赶紧通知部队进入阵地吧,要是让敌人抢先占领了那可就糟透了!”贾敏没有理会士迪佛立感激的眼神,自顾自地说着:“南边又我军第一旅负责,这西线可就靠将军您的部队了。希望天黑前,两线都没有被敌人突破。”
贾敏说话的语气仿佛是上级对待下级,他好象忘记了士迪佛立才是这里司令官。当然,士迪佛立是少将,而贾敏是中将,作为中将的贾敏无论如何都放不下架子来看士迪佛立的脸色行事。
“是的,我会严厉要求第二师将敌人堵截住!在天黑之前决不能让叛军冲到码头来。”
士迪佛立现在也顾不得法国贾敏将军以命令的口气对自己说话,作为士迪佛立,让他高兴的是自己的英军用不着单独面对叛军了。现在是什么时候?现在可不是抢功的时候,而是逃命的时候!多牺牲一个法国兵就可以多救一名英国兵离开虎口。
灰黑色的山坡上,一条条宽大的蓝色河流朝山头倒流而去,在蓝色河流间还蠕动着细小许多的红色小溪。滚滚洪流惊动了原本安谧的山林,成群的鸟儿被惊醒,冲出来在树林上空唧唧喳喳鸣啼着。低矮杂乱的黄尘在山坡上腾起,在浮尘中嘈杂的声音此起彼伏。轰隆隆声中,驮马发出咴咴声拉着炮车吃力地朝山头挪动着,前面沉重的炮车将山坡压出一道道深辙,后面的马车前进的更加困难了。
这支部队是法国第四师第一旅与英国女王步兵第二团正在抢占阵地。按照士迪佛立与贾敏将军协商后的决议,四千英法联军在十五门火炮掩护下必须坚守面前阵地四个小时。如果是以前,让四千士兵坚守阵地抵挡中国军队四个小时,那简直是太轻松了。不要说防守了,就是击溃敌人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现在不同了,对英法联军来说,他们现在面对的敌人简直是一群魔鬼,他们不再是手拿原始武器,拥成一团朝上冲的良好靶子了,而是端着先进的武器,给自己造成了极大杀伤的敌人!对付同等数量的叛军已经很吃力,何况自己可能将要面对达十万之多的敌人?
许多费力攀爬的英法士兵嘴里嘟嘟囔囔地骂着,他们咒骂着让他们过来的那些该死的将军,为了自己逃命居然毫无廉耻地把自己推到了死亡地带!还有无能的士迪佛立,是这个白痴让天下无敌的英法军队送到这种崩溃的边缘,对海军这些人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