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有所指,沈遇自然知道,好一会儿才装作不在意的嗯了一声,车子慢慢的停在了林正家楼下,沈遇没有动,林正慢慢的转了身子,摘了安全带,只是留了一句:“你这样我会担心的。”便下了车。
车内,沈遇的表情一点点的皲裂开来,他几乎是一路狂飙着车回来的,不是在胡乱发疯,而是当时林正的表情一直在脑海里来回翻滚,带着略略的惋惜和愧疚,这令他觉得反胃。
“沈遇?”外面突然传来以筝的声音,她在叫他,他下意识应了一声,捂住了自己的嘴,顺手调了水温,只听以筝说:“你忘记带进去浴巾,我帮你放在门口了。”
“好。”
沈遇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以筝正坐在床上打电话,边说边笑,见他出来,指了指手机,做了个“阿茵”的口型。
沈遇笑着点了点头,用毛巾随意的擦了擦头发,以筝看了他一眼,顺手拿了放在床边的吹风机过去。沈遇接了过去,回到浴室里将头发吹干,再出来的时候,以筝电话就已经打完了,半坐在床上看样子在等他。
“打完了?”他问,一下子跳上床,寻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好,歪着头问。
以筝依旧半坐着,抱着胳膊点了点头,却是没有休息的意思,过了一会儿才尝试性的问:“沈遇,你案子出了什么问题么?”
沈遇愣了一下,随即拉起一边的薄被子盖上,语调极慢的说:“没有,还是很普通的案子,昨天是不是吓到你了?”
以筝没有接话,只是扭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你说实话,到底有没有?”
说着她作势就要来掀他的被子,沈遇见她眉头微拧,便知道她是真的上了心,只好回答:“不算是问题,但凡案子多少都会有些麻烦的,你别担心,昨天的事情,你就忘记它,好不好?”
她摇头:“我不是在担心自己,我是害怕了,但是我只是担心你。”她脸颊处的细小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那时时刻刻的提醒她,那不是梦,是真真实实发生过的。
沈遇叹了口气,坐了起来,将她拥入怀里,安慰道:“没事儿,真的,我保证,只是最近,你最好不要回家住了。”
对方似乎根本不知道他有妻子,所以那天用变声器打电话过来的那人,才会那么说:“今天的惊喜你还满意么?不过,就这么点的伤口对你来说就是小意思,但是下一次就没有那么简单了,我这叫小惩大诫。”
那个人根本没有看清楚自己在黑暗里伤到的人……他不能让以筝涉险。
以筝点了点头,她向来明白事理,话都说到了这里,她自然知道自己是沈遇的软肋,会给沈遇带来的威胁,不言而喻。
“宋茵让我去她那里住一段时间,等这个案子过去了再说。”
“那也好,那我就放心了,不过我每天都会带你吃早饭或者晚饭,好么?”沈遇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尖,两个人腻歪了一会儿,以筝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坐了起来问:“你觉得什么叫做可疑?”
“可疑?怎么这么问?”
以筝的语气却是难得的正经:“不是啊,就是今天宋茵说的,她最近一直觉得陆绍冰怪怪的,回来这么长时间,总是神神秘秘的,好像藏着什么事情一样。”
沈遇愣了一下,随即轻笑:“你们女人是不是都这么多疑,哪里会有那么多的神秘的事情,行了,明天一早,我带你去吃点早饭,然后你看看你想去哪里,我送你过去。”
以筝不满意的撇了撇嘴,不防沈遇猛然扑了过来,将她压在下面,笑得有些嘚瑟:“与其这么关心别人,倒不如来关心关心我。”
说完,便伸手过来要呵她的痒痒,以筝最怕痒了,拼命地往回缩,两个人一瞬间滚做一团,以筝感觉耳畔人的呼吸渐渐粗重了起来,脸色慢慢的红了起来,但还是推了推他:“好了,不要闹,你累了一天了,快点休息。”
沈遇低下头偷了个香,翻身下来,死死地抱着以筝不撒手,以筝觉得热,推了他老半天,他却怎么都不肯动一下,以筝觉得奇怪,今天这是怎么了?但是她还来不及细想,就被一阵困意席卷了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沈遇还睡着,时间看起来还早,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松开了她,以筝转过身子看他的睡颜,他安静的,毫无防备的样子,眉眼下依旧有着淡淡的青色。
鬼使神差的,以筝探了身子过去,轻轻的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他唇瓣微凉,轻轻的触碰,他没有醒来,只是微微的动了动身子,以筝吓了一跳,连忙躺好闭上眼,装作熟睡的样子,但是过了一会儿,却没有任何动静。
以筝轻轻的睁开一只眼睛,沈遇依旧是睡着的模样,她长长的呼了口气,翻身下来,准备去洗漱,却没有看见,她转身的那一刻,某人微微半睁的眸子,和唇角的扬起。
以筝洗漱回来,沈遇正睁着眼睛愣神。
她走过去,将他一把拉了起来:“睡醒了就起来吧,睡得好么?”
沈遇开玩笑似的附和她:“当然好,大清早还有人送上香吻一枚,自然是睡得一顶一的好。”
以筝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羞恼的耳朵都红透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只顾着把沈遇往浴室里推:“快去洗漱,快去!”
沈遇不再继续逗她,自家亲爱的脸皮儿薄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