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朱伟涛一看,差点让口酒呛着:“我说你不是吧,洗脚城啊!你们是不是集训的憋坏了,想去放松放松?我可没带钱!”
文奇蔫坏着说:“瞎担心啥,不会有人借给你的!”
几人哈哈一阵笑,最后贾君鹏也不放心,说:“翔哥,咱们明目张胆的去那儿不好吧?这都穿着警服呢...”
“呵呵,就是因为穿着这身衣服,咱们才敢去!我们就说刚下班,淋了一晚上雨,给我们弄个房间泡泡脚,休息一会儿,谁敢拦咱们?看看你们几个德性,我请客行了吧?要不跟我去,要么你自己冻着挨雨淋,两个办法你们选吧。”高翔这厮摆明了是要多拖几个人下水,不紧不慢的说着。
“得嘞,听你的。”贾君鹏反正是个不爱动脑筋的主儿,高翔有了主意,他是不愿意去受冻淋雨的反正!
第一次果然顺顺利利的蒙混过关,几个人回去一打听龚倩早早的把酒店提供的客房给安排出去了,高翔气的一肚子邪火拉着其它人上车睡觉。睡得迷迷糊糊的对讲机响了,果然还有第二次,听着龚倩在那呼叫自己,高翔理都不理,踹了贾君鹏一脚让他回的话。
换班的时候,老老实实巡逻回来的那队,就跟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浑身湿透了冻的哆哆嗦嗦的,高翔等五人直捂着嘴笑。
第二次也果然按高翔说的那般,五人一进洗脚城,老板哆哆嗦嗦的出来一听原来不是临检,是警察蜀黍们下了班,被雨淋了来这儿休息一会儿,忙给安排了个最好的房间,让几人舒舒服服的泡了个脚,最后却是连钱都不肯收,直说警民合作云云...
以高翔为首的几人舒舒服服的泡了一小时的脚,大摇大摆的归队爬回车里继续睡觉;其它几队,在门前站岗的、侧门放哨的、巡逻值勤的个个冻得跟三孙子似的,在对讲机里拐着弯的直骂娘。
有了这一回,贾君鹏等人对高翔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楼上指挥室里龚倩呆呆的看着窗外,心里不停地问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其它几队出外勤的都在骂娘,唯有高翔那组一点儿动静儿都没有,呼叫也没用,肯定是贾君鹏回话,龚倩站在窗前喃喃的说:“他,生我的气了么?”
好不容易熬到了早上,本以为可以就此打道回府的学警们又被兜头泼了一盆凉水:新的任务来了!雨越下越大,恶劣天气导致航班延误,脑袋上缠着白毛巾的土豪们注定要迟到了。
正主不到,这戏就暂时没法唱下去了。执勤的任务也因此被无限期的延长了。
被高翔他们恶意揣测昨晚上去大宝剑了的老黑教官满足的享受了一晚上万恒提供的“特殊服务”之后,也知道干点正事儿了。这下惨了,教官随意安排,根本没得选,结果就是贾君鹏这组被调到了侧门执勤。
五个人一下傻了眼,好日子结束了,再也别想愉快的偷懒了。侧门就是这次执勤的重中之重!他们除了要负责查验进出车辆的牌照和证件外;对进入内院的车辆更是要严格查验组委会的邀请函,丁点儿都马虎不得。
几人大眼瞪小眼,高翔无奈的耸了耸肩,哥就是再能,也没办法带着你们从这儿溜号。
五人垂头丧气的到侧门换了班,贾君鹏想了想便决定他和弱鸡一组;朱伟涛带文奇一组。至于高翔同志,感激他昨天晚上没让兄弟们遭罪,给了他一个最轻松的差:坐在侧门岗亭里登记。
高翔颇有些不好意思,最后定下来还是大家换着登记,今儿这个倒霉差事不知道有多长时间呢。
万恒身为本地区乃至整个西省数得着的酒店,配套设施还是相当完备的,为了保证艺人不被打扰,停车场的右侧出口早早就封闭了。高翔他们把守的侧门就是唯一的通道,今天有资格进酒店内部的车辆都得从这儿走,这些人个个都来头不凡,除了少数几个酒店的高管其余大多是今天到临汾的重要人物。
外头执勤的学警们毕竟年轻,颇有些抹不开面儿,觉得给人站岗这事儿挺丢人的。纷纷的躲躲闪闪的把帽檐压的很低,高翔再岗亭里头看了也是直摇头,堂堂警察怎么弄的跟保安似的!
等他带朱伟涛执勤了,高翔先是训了另外三人一顿让他们看着点,狐假虎威的大大咧咧的站在那执勤。来的车不管是谁,遇到男的虎着张脸,用审嫌疑人的目光盯着人家查证件;要是车里递证件的是美女,那两人算来精神了!证件拿手里捏着,恬着脸能和人家说半天,完事了高翔还装模作样的敬个礼!弄的无论男女,都得赔着笑脸才能打这儿过。
岗亭里那三个过去个美女,就品头论足一番,高翔轮了一班岗就有点厌烦了。贾君鹏这厮倒也上路,直说后头就不用他了,让他们四个也好好锻炼锻炼,高翔这下也不推了,顺势心安理得的猫在岗亭里偷懒。
下了一整夜的雨,快到中午11点了天空才彻底放晴了,高翔抬头看着万恒高耸入云的楼层,明晃晃的玻璃直晕眼。再看看外面,朱伟涛和文奇身着警服带着大盖帽假模假式的检查着进出车辆;一个多月前,还以为工作无望,这辈子也就这样过了。谁料想人生的际遇如此难以捉摸,现在咱也是穿警服的人了。
一想到今后的生活,高翔真有些茫然失措。勉强算正式从警了,像教官说的那样,把青春和热血献给祖国,做人民的忠诚卫士么?好像自己还真没有那么高尚的品德,而且做了这么多年的残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