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增见项梁摇头,知道项梁不明其意,进而有道:“陈胜为楚人,自立却不得楚人之心,造成人心离散。( 800)而上柱国大人贵为楚人,今楚人看似也愿归附于您,听候您的调遣,然依老朽之见,这并非您的能力超过陈胜,乃因您家世代为楚将忠于楚国,皆为众人认为您江东起事,定能新立楚国后代为王,故而随之。倘若您学陈胜自立,日后随者也必离心,步陈胜后尘,难道上柱国大人就没思过吗?”
狄风见范增这般陈词一通,项梁虽不再摇头,但汗已经从额头上下来了。
只见项梁挥衣袖拂了下额头上的汗,谦恭地对范增说道:“范先生既明于兵理,晓天下时势,粱听之实乃句句良言,请范先生上座说话。”
范增瞧狄风还在站着,因此听了项梁的话也没有客气,便离开狄风的座位,到了项梁身边。
当项梁让范增坐在他身边之后,项梁便又说道:“范先生刚才所言,粱茅塞顿开,还望范先生往下说之,粱自当听先生安排,不敢不从!”
范增知道项梁对他的话已心悦诚服,也不在客气,面露严肃地又道:“老朽为上柱国大人计,现应寻楚王之后为上,也才是可走之途。楚南公曾言:楚虽三户,亡秦必楚。如楚人都团结跟随您反秦,还愁您的大业不成吗?”
听话听音,项梁不糊涂,很快便明白范增话中深意,心想这位范老头说得太有道理了,如果我这般做了,不但能聚拢更多兵力,且我实权在握,依然能发号施令,指挥一切,至于什么楚王,那不过是个招牌而已!
对于范增的话中深意,狄风当然也心知肚明,心想范增这不是想让项梁当秦末的“曹操”吗?这个范老头,出的注意还真损!
然而狄风正这样想着,就听项梁对范增说道:“范先生高论,甚合我意,项某照做便是。而范先生大才,项某很想留您一同共事,还望不要推辞。”
范增当然不会推辞,便起身朝项梁拱手道:“老朽虽年过七十,但老朽的雄心还在,今后听上柱国大人差遣便是。”
“好,那范现在就留下做个谋士吧!”
狄风见项梁留下范增做了谋士,忍不住心想:这范老头之所以来此,目的就是想留下来,否则他又如何来出这等主意!
这时项梁似乎看见狄风在低头沉思,突然朝狄风说道:“风儿,这次还得辛苦你一趟,寻找楚王后代之事,便交与你去办吧!当然,我也另外会派他人,与你分路寻找。”
怎么又是我啊?看来这穿越还真是不好玩!但就在狄风想着时,项梁接着有道:“风儿,你这次出行,可绕路将珠儿送回吴中,以免她跟你到处乱跑,不成体统。”
狄风也早有心把寻找送回吴中,心想这个任务还不错,也省得这个死妮子整日在不管人前,还是在人后,总夫君夫君地缠着我!想到这,狄风便领命说道:“上柱国大人放心,狄风定然完成任务。”
项梁朝狄风点点头,接着有对龙且说道:“龙将军,你也辛苦一趟,与狄将军分路去寻楚王之后,不得有误。”
“是。”龙且没有多想,很积极地答道。
但让狄风没想到的是,当他将项梁交给他的任务告诉项珠之时,项珠一听狄风要送她回吴中,一向在狄风面前表现乖顺的项珠,却朝狄风说道:“我才不回吴中呢!夫君,要不我跟着去寻楚王之后吧,有我相陪,夫君你在路上也不会寂寞,如此岂不甚好!”
本来狄风有心要将项珠送回吴中,但感觉项珠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觉得反正是寻人,也不是打仗,况项珠剑术要胜过自己一筹,既然自己现已上阵带兵杀敌,不妨借此机会向她请教些剑术,岂不甚好!拿定注意,狄风也就不再去想项梁让他送项珠回吴中的事情了。
对于寻找楚王之后这件事情来说,如果放在别人身上,也许会晕头转向,不知从哪里下手去寻找。然而此时对狄风来讲,却属于轻车熟路。因为狄风记得历史上记载,这位楚王之后名叫熊心,是战国时期楚怀王熊槐的第四代孙,楚国灭亡后,便隐匿在民间为别人放羊。
而狄风尤其对这位楚王之后熊心更清楚的是,虽然史书上记载他是楚王的第四代孙,可这个放羊的熊心到底与楚怀王是否有血缘关系,那就只有鬼才知道了!
“唉,管他呢,反正只要我见到一个牧童,他的名字叫熊心,我便算完成任务,也不愧对历史就是了!”
抱着这个想法,于是狄风率人离开薛地之后,便到处撒网捞鱼。十天之后,当狄风当着项珠率着几个兵士途径一片野地时,突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但见有一个人正在野地里一边牧羊,一边在捡拾干羊粪,然后将羊粪蛋堆成个山丘状。
见此情景,狄风激动的大呼道:“就是他了!”
项珠听狄风突然大呼,朝狄风问道:“夫君,什么就是他了,你怎么不事先知会妾身一下,妾身差点儿被吓得从马上掉下去。”
狄风见项珠果然露出惊吓模样,便有意开玩笑道:“我说不让你跟来,你偏跟来,这回你可怪不得我,谁让你胆小来着!”
“谁胆小,我还以为你马失前蹄吓得大叫呢!”项珠反过来取笑着狄风说道。
狄风不在理会项珠的取笑,忙骑马朝那个牧羊人驰去,马蹄践起了一溜烟尘。而随来的兵士们,也跑步跟上,将项珠扔在了后面。
“该死的夫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