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散了以后,众人离去,狄风却被楚怀王熊心留.当然还有十几个重要臣子,陈婴、甘公、芈冉和吕青吕臣父子也在其中。
楚怀王把这十几个人留下来,是有重要事情要跟他们商量的。
因为项羽派信使来时,除了告知熊心他已攻占了咸阳,杀了秦王子婴,彻底把秦朝给灭了之外,还有一个重要问题朝熊心提了出来。
这个问题就是:当初熊心所说的“谁先入关中便为关中王”的话还算不算数?
需要的意思是很明确,看看楚怀王熊心如何答复他,是偏向他项羽,还是胳臂拐到刘季那里去,然后他好做自己的打算。
此时熊心可不再是放羊人的脑袋,明白项羽为何要提出这样问题,于是也没明确说出是算数还是不算数,只让信使给项羽捎去一句话“就按照此前的约定的办吧!”
让信使捎走这句话之后,熊心知道肯定会惹恼项羽,曾有两日都没睡安稳,担心项羽回来找他的麻烦。
到了第三日,熊心却觉得自己身为大王,要是怕了项羽,这“王”还有个当吗?还不如回去放羊呢!
但当大王已经习惯了,身份的不同,也让人能改变曾经的简单心理。既然我为王,那你项羽就得听我熊心的,除非你项羽有胆量又有谋反之心,把我熊心给杀了,否则我熊心的话就是金口玉言,当大王也要有个当大王的样子。
现在熊心把众人留下,就是商量一旦项羽回来找他的麻烦,当如何待之?
“有什么可待之的,他项羽再能,不过是大王所封的一个上将军,大王既封他,就能免了他,看他还敢嘚瑟吗?”甘公先说道。
“这样不可,大王如这样做了,项羽的性子谁都知道,非得把彭城屠了不可!我等死是小,岂不连累彭城所有百姓吗?”陈婴反驳着甘公的话。
“项羽要屠彭城也没那么容易,难道芈冉将军手下的人马是吃素的吗?”甘公显得很不服陈婴的话。
“芈将军所率人马不过五万,项羽现今手中人马可是号称百万,就是我们把彭城的大人孩子都加在一起,也不足这个数,岂不就是案板上的肉吗?”陈婴继续反驳着甘公。
“哼,那你陈婴就来说说怎么办吧,老朽倒很想听一听你的高见!”甘公撅起了仅长有几根的白胡子。
陈婴与甘公争执时,狄风一直冷眼旁观。狄风心里很清楚,甘公所言,不但在把自己往断头台上推,也在把楚怀王熊心往断头台上推。可以说不等像历史上那样熊心被项羽尊为“义帝”,脑袋肯定就掉了。
“这个老东西,脑地里怎么全是馊主意!”狄风在心中还这样暗骂了一句。
这时吕臣看了一眼狄风,之后说道:“狄将军自西率军已回,自然对此有所见地,不妨听听狄将军之见,或许方为完全之策。”
狄风没料到吕臣把他推倒前台来了,心想我那有什么完全之策啊!要论打,我的正规军才三万,加上彭城驻军才不过八万。虽然项羽所率人马没有百万,可也有四五十万,还不够给项羽塞牙缝的呢!
可是要真等着项羽自封为西楚霸王,把楚怀王熊心假意尊为义帝,那么这个放羊的也就只有等着死了!
既然历史上这个放羊的能按既定方针办事,看来我狄风也只能按照已有的计划办事了,否则死的也许不仅仅是这个放羊的,就是我狄风的脑袋,估计也会被项羽给咔嚓了。
“大王,以臣之见,当弃彭城迁都吴中,昔日项公能起兵于吴中,大王也自会崛起于吴中。”狄风说出了原有的计划。
熊心自当上大王后,先在盱眙办公,后又由盱眙迁都彭城,
“迁都吴中?这不是又折腾大王吗?”甘公先站出来反对狄风的意见。
“怎么叫折腾?想当初寻得大王前往盱眙,又从盱眙迁都彭城,皆狄某护送,难道狄某也是在折腾自己吗?”狄风一下把旧事翻了出来。
“那时是那时,现在是现在,不可同日而语。”甘公手捻着几个白胡子道。
狄风似乎早就断定,别看刚才饮酒时笑模笑样给他敬酒,但这老东西肯定积习难改,会再一次给他添乱。
“甘公,何为‘不可同日而语’?狄某倒想听听。”狄风心中隐隐有了火气。
“昔日大王独身一人,如何后宫佳丽众多,即使大王依然葆有能劳之体,后宫的王妃们如何承受颠沛流离之苦乎?”
狄风真想朝甘公大骂“老子烀了你!”转而一想,自己刚刚饮过酒,可别让楚怀王熊心和其他臣子把自己当成酒疯子,不管怎么说,自己的形象还得要,因此忍着火气说道:“大王与妃子们谁更重要,你甘公应该比狄某清楚,难道妃子中有你的亲人吗?”
狄风这句问话,正问中甘公的要害,有些把甘公说没电了。
因为如今在楚怀王熊心的妃子们之中,有两位是甘公的孙女,一位是甘公的外孙女,就差没把重孙女嫁给楚怀王熊心了。
但甘公沉默片刻,觉得在在众人面前不能失了威风,便又开口说道:“狄将军,这与老朽是否有亲人在后宫毫无关系,是要关系到大王前往吴中的栖身之处。纵使想请大王迁都吴中,也要先修筑王宫才是,总不能请大王露宿吴中的街头吧?”
这个问题,狄风还真没想过,听甘公这样说,觉得还真是一个问题。如果真要迁都吴中,就得要大兴土木,劳民伤财。
狄风正迟疑的时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