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自投楚军以来,从没见有谁对他这样说过话而另一方面,而且还称他这个小兵为将军,当时便愣住了。
“狄将军,想我韩信现在就是一个卒子,如何敢堪当将军!”
狄风见韩信很谦虚,便朝韩信笑着说道:“将帅本无种,男儿只有当自强才是。韩将军如此委屈自己,实乃有些屈才。如韩将军甘愿屈尊于我狄谋,乃是狄谋三生之幸。”
“狄将军说哪里话来,我韩信能得遇将军,才是韩信之幸!”韩信如此说着,便又朝狄风跪拜下去。
“韩将军怎么还如此这样,你我能够相遇,就不要客气,如韩将军愿意,狄谋愿与你结为兄弟,你看如何?”
“我韩信虽然不才,但我韩信知道士为知己死的道理,属下愿意与狄将军结为生死弟兄!”
人在难处想宾朋。韩信似乎被狄风的话感染了,而狄风也被韩信的话感染了,于是在狄风的营帐之中,狄风也朝韩信跪了下去:“韩将军,从今日开始,你我就是生死弟兄!”
但想到历史上的韩信最后离开项羽投了刘季,狄风认为此事他应该提醒韩信,不能见异思迁,故此朝韩信说道:“但愿韩将军说话能够做人如一,言行如一,而不被日后的好处所诱惑,背叛于我!”
“狄将军多虑了,如他日我背叛将军,必不得好死!”
“好,韩将军如此发重誓,可见乃性情中人!”狄风说道。
“狄将军,我还是那句话,士为知己者死。如狄将军信不过在下,可以摆香炉上三牲盟誓,我韩信不求与你同日之生,但求同日之死!”
既然韩信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狄风当即便命人摆香炉上三牲,在营帐里与韩信结为了生死弟兄。按照年龄,韩信比狄风年长,因此结拜时狄风为弟,韩信为兄。
然而让狄风没有料到的是,就在他与韩信结拜之后的第二日,项梁得知了此事,因此派人将狄风叫到他的面前。
“风儿,你如何要降低自己的身份去与一个士卒结拜?你不要意气用事!”
听项梁似乎在责备自己,狄风当时便多项梁说道:“叔父,何为身份?难道身份是一个人生来就有的吗?”
项梁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因为项梁很清楚,人的身份不是生来就有的,早在有人类之初,结为长发披肩的野人,而且还是女人说得算,且世间也根本不存在什么身份。之所以后来自己有了身份,不过属于世人皆有眼光之短,才令很多人感到自己高高在上,无知地总感觉自己是个贵族。
“风儿,我现不跟你计较此事,应以攻克定陶为上。”
见项梁依然坚持要攻打定陶,狄风自知再劝也无济于事,因此只好率领本部黄旗军攻打定陶的南门。然而攻打了一天,黄旗军伤亡要比任何时候都大。
“看来章邯所率的秦军,的确很难对付!”狄风看着守城的秦军防守有章法,抵抗又顽强,且秦弩的威力眨眼间就能把攻城的第一批楚军变成刺猬,不免感叹道。
“狄兄弟,咱们不能再硬攻了了,应该想个办法智取才是!”这时已与狄风结拜为兄弟的韩信提议道。
“上将军,韩兄弟说得极对,此前我们攻打雍丘,靠的不就是智取吗!”此刻跟在狄风身边的赵六附和道。
狄风抬头去看定陶的城头,只见城头上的秦军正往下抛大石和重木,砸得攻城的黄旗军痛叫声一片。甚至其中有的兵士还没有来得及喊叫,就被抛下来的大石和重木砸碎了脑袋,倒地而亡。
此时此刻,狄风打算像攻打雍丘时那样,命令黄旗军撤下来,然后想出计策再行攻城。可狄风感到如果自己再擅自那么做,自己肯定又要有麻烦,何况他知道项梁的脾气,真要怪罪下来,实不如项羽那般好对付。
他与项羽毕竟级别相同,且又是磕头弟兄。但项梁就不同了,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他都属于下级,即使从亲戚角度来论,他也得称项梁为叔父。
但就在狄风迟疑之时,项梁派人从东门那边传来了将令,楚军暂缓攻城,收兵回营,等待齐军到来在进行攻城。
得到项梁的命令,狄风即刻下令黄旗军停止进攻,后撤回归大营。
狄风不清楚项梁为何会这么安排,因此当黄旗军全部回到营中之后,便前去面见项梁。等一到项梁军中,狄风这才弄明白,原来项梁指挥楚军在东门攻城,伤亡要比他的黄旗军还惨。
“风儿,都怪叔父没听你劝,才有今日这般伤亡。”项梁见狄风到来,有些忧伤地感叹道。
项梁的大帐之中,其他众将一个个都默着脸,其中狄风所认识龙且、钟离眛二人还受了上,正用布条吊着手臂。
看见龙且和钟离眛都用布条吊着胳膊,狄风就知道一向固执的项梁为何下令暂缓攻城了。
“叔父也不必伤心,既然定陶攻打不下,我认为还是率军西进为上。况现秦军主力在东,而我军避之西去,如咸阳破,则秦亡矣!”狄风趁机谏言道。
“狄将军所言甚是,还望项公采纳。”
狄风没想到此时在项梁的营帐之中,会有人跟他的想法一样,放眼去看说话之人,见是范增,不觉朝范增点了点头。
“范先生,非我不想西去攻咸阳,然我楚军西取咸阳,若章邯回师救援那又当如何?到时我楚军岂不腹背受敌乎?”项梁看着狄风说道。
狄风心里清楚,项梁说这话,看似是对范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