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七八个大小不一的孩子被带了进来。身上的衣服很是破旧,明显的都是大人的旧衣服改出来的。这些个孩子和刚刚的那一批不同,虽然面有菜色,瘦瘦弱弱的,但是眼神晶晶亮,头抬得高高的,身上没有奴性。
令柳依眠眼前一亮的是这些个孩子的头发都可以梳成小辫子了,剪成什么型都可以。完全可以弄成小正太和小萝莉。
古人的讲究很多,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轻易动。但是未成年的孩子还是能剪的。
在来时的路上,管家婆子已经跟这些孩子和大人说明了情况。还酸溜溜地说;“你们算是走了狗屎运了,三姑娘眼光独特,最是独特立行。
偏要没剪头发的孩子。正月里是不准剪头发的,不知道她要把这些孩子的头发弄成什么样子,你们要小心了。”
说的那几个陪着来的大人直看那头发叹气,年前一路逃难,没有那个闲钱给孩子们剪头。等到被柳家买回来,已经过了小年,逃难在外的人更在意亲人的安危,所以这些孩子的头发都长了。
孩子也直摸自己的头发,眉头都拧成了大疙瘩。大人们都留在了外院,孩子们跟着那个婆子来到了柳依眠的院子。
柳依眠首先问道;“你们愿意跟着我做衣服模特么,那是很苦的事情,你们要经过严格的训练。”
“愿意。”大家异口同声地回答。然后都看向了一个八九岁的男孩子。那孩子咬着下唇站出来说道;“三姑娘,我们不怕苦,只是,只是...”
“呵呵,苦都不怕,还怕什么呢,说吧。”
“我们的头发能等到出了正月再剪么,我小舅舅去军队了,我不想他不吉利。”
旁边的婆子吓得一个趔趄,这该死的熊孩子。怎么什么都说呢。急忙地吼道;“到了这里就由不得你们了,你们的人都是主子的,主子叫你死,你就得死。别说是头发了,还敢讲条件,真是没规矩。”
柳依眠用眼神制止了她的咆哮,不就是没用你的孩子么。就这么见不得别人好,那婆子不敢说话了。柳依眠和蔼的问道;“剪头发跟舅舅有什么关系?说说。”
“在我们那里。过了小年和正月里剪头发都说是死舅舅,不吉利。我不想小舅舅死在战场上。他还小着呢,走的时候还说要当了将军回来。把我们都接去军队里,我们都当将军。”
柳依眠的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充满理想,热血投军的农家少年形象,她的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头型可以做成很多样式,还要看看他们的表现,问道;“可是我如果需要你们在正月里走秀。怎么办呢。有谁要因为头发的关系而放弃么。”
这个取舍的问题果然是很难,看来他们也是知道做模特的好处。都不说话了,一个女孩子高昂着头问道;“姑娘,可不可以先不剪头发,舅舅对我们家很好。也跟着我们一起逃难出来了。在路上走失散了,奴婢怕娘亲难受,也不想他们出事。”
这是妥协的意思喽,柳依眠看向了那第一个说话的男孩,那男孩坚定地咬着下唇,为难地说;“姑娘,小子跟着训练。等到出了正月再上台,到时候剃成秃子都可以。”
柳依眠笑了,这是个犟的认死理的孩子,不过。还知道为自己争取,也就是他们还没有被奴化的最好表现。做成那个头型一定酷似那个高冷的小霸道总裁。
“好吧,不过,到时候你们的头型可是我说了算,从明天开始天天来我这院子里上课,每人每月一两银子的月例。学不好的可是要淘汰的,我这里不允许混场。”
一两银子,都惊呼出生,别说是这些逃难的孩子,就是那个管事的婆子也张着大嘴,自己一个月才八百的铜钱,这些个孩子居然比我还多,该死的败家儿媳妇,偏把孩子的头发弄成那么短,刚刚能梳上两个朝天的小辫。一两银子说飞就飞了。
刚刚那个胆大的女孩子,兴奋的脸蛋红扑扑的问道;“姑娘,您把要训练的说说,我们回去就开始练。”
柳依眠能感觉得到他们的兴奋,说道;“你们练过舞蹈么,迎雨,过来,带着她们量一下尺寸,一人做两身衣服。然后再教她们基本的劈腿和站杆,这是你们自己要求的,明天可是要检查,做不好的我可不留情。”
“一定做好,”呵呵呵,嘻嘻嘻,哈哈哈,笑声很有感染力。
还一人两套新衣服,全是好事,这些逃难的穷棒子真是走了狗屎运了。那婆子又把自家儿媳妇在心里骂了一遍。
柳依眠很是喜欢这样不拘的性格,这是刚刚那些自小就受奴才教育的孩子所没有的独立和张扬的个性。
迎雨走过来为难的说道;“姑娘,这么多的衣服,靠我们是做不出来的。府里忙的很。”
那个女孩子说道;“姑娘,不如您给我们裁出来可以么,我们自己拿回去做,保证明天就能穿上。”
“你们会做么?”
“家里人都会啊,主子给娘亲,奶奶们都放了假,要等到初八才上工呢。闲着的人多得是。都会来帮忙的。”
婆子在一边说道;“哎呦,刚刚还说剪头发死舅舅,现在就不怕了。正月里是忌针的,犯了忌说头大着呢。”
那婆子见主子没有表态,而是专注地看着这些孩子,提高了声音接着说道;“初一不忌针,一年穷忙碌。初二不忌针,儿孙后辈穷;初三、十三、二十三,最是严重怕三孤三寡。做了针钱贼要攀;初五、做针线活,要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