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夏儿进山了?”恒元修刚拿进手里的热茶顿时滚落了下来,冒着热气的茶水将雪白的狐裘染褐了一片。
如意和如心惊呼,连忙上前查看主子有没有被热水烫伤。
“……是。”暗香跪地垂眸,不敢抬头,她心中有愧,自己没能阻止主子。
“……什么时候的事?”恒元修的手止不住颤抖,他奋力压下心底不断升起的担忧和慌乱、开口问道。
“昨日戌时!”暗香苦涩的开口。
“你们居然敢瞒我……”恒元修觉得自己再次陷入了同初次见到夏儿血红双眸一样的境地,不论什么事,最应该知道实情的他却总是最后一个知道,就算他心里明白夏儿的用心,但是心里仍是觉得十分受伤,他就那么不值得夏儿依赖么?为何总是把他排除在外?
“恒主子息怒……”暗香说道。
“主子息怒!”如意和如心也一同跪了下来。
“主子?息怒?在你们眼里本君还是主子么?”恒元修怒斥道。
“主子赎罪!”众人再次开口请罪。
恒元修冷眼看着地上的众人,“准备行装,本君也要进山!”
众人大惊,连忙劝阻,“恒主子不可!太危险了。”
“夏儿一个不到四岁的孩子都能去得,你们居然说本君去不得?”
“恒主子可曾想过如此做的后果?”明晨轻轻说道。
“你如今也敢忤逆本君了?”恒元修冷笑。
“明晨不敢,明晨只是希望主子能冷静下来,主子应该相信,七公主不会有事的。”
“相信?她如今只是一个不到四岁孩子,身边只带着十名护卫,你让本君如何相信?那样一个凶险之地,你们居然不拦着她,还同她一同欺瞒本君,你们到底是要护住还是要害主?”恒元修越想越气,抓起手边的茶壶就往地上扔,清脆的碎裂声回荡在气氛凝滞的房间内。
明晨看着地上跪着的暗香等人,眼中露出一丝怜悯,垂头不语。恒主子虽然性子一向温软,但是多年身居高位,哪能没有脾气?更何况这次事关他宝贝公主的安危,如今竟说出如此丧失理智的话来,定是心中已经气极了。
“属下不敢!”暗香等惶恐的开口,她们实在是没想到恒主子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但是也难怪,她们都心中难安,更何况是恒贵君了。
“不敢?自从夏儿出宫以来,夏儿就变了,什么事都瞒着本君。夏儿小不更事,年幼轻信,会如此冒险行事,定是你们这些暗卫暗中教唆,什么忠心护主,简直是笑话!你们根本就不配留在夏儿身边!”恒元修越看越像,胸中的怒气翻涌不停。
“恒主子息怒……”暗香等暗卫看着满面怒容的主君,越听心中越是惶恐,恒主子的意思是要将她们……她们不怕死,但是她们怕离开主子。可是她们比谁都清楚,恒主子在主子心中的地位……
“你们还敢让本君息怒?呵,你们不是衷心护着夏儿么?那你们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可是……”
“身为公主暗卫,主子在哪,你们就在哪,这不是卫人铁律吗?这都做不到,你们还有何资格跪在这里?”
“……”暗香等人无言以对。
如意和如心从未见过如此震怒的主子,他们既担忧身处险境的小主子,又担心怒发冲冠的主子,急的眼泪不停的掉。
“夏儿没回来,你们也不用回来了。”恒元修冷道。
“赎属下等不能从命……”暗香闭目掩去心中的恐慌垂头,轻声开口。
恒元修大怒,猛地站起身来,“是本君使唤不动你们吗!?”
“主子吩咐,一切以恒主子的安全为先。”暗香猛地抬起头来,直勾勾的看着恒元修的方向,眼中露出坚定的神色。
“滚!都给本君滚出去!”恒元修此刻无比厌恶起这群见不得光的暗卫,不能护卫在夏儿的人,留着有何用?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站起身来,沉默的退出门外。
如意和如心担忧的看着主子,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眼望去,远处起起伏伏的山势,到处都是一片银装素裹,看不到一丝杂色。
锦灵夏抬手接住那一片片缓缓飘落的雪花,轻叹一声,“旋扑珠帘过粉墙,轻于柳絮重于霜。若是不算那白雪下的重重尸骨,这番美景确是美不胜收啊。”
“主子莫贪看雪景,伤了眼睛。”明尧不赞同的看着主子手里的黑布。
赵喜也连忙插话,“这位护卫说得对,小姐还是蒙上黑巾比较好,免得伤了眼睛。这雪景虽好,但是伤眼啊。”
锦灵夏不置可否的再次蒙上双目,转头问道,“此地离飘雪山的回音岭还有多远?”
赵喜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恭敬的开口,“回禀小姐,过了前面的恶狼岭,照这个速度,再行半日就到了。”经过这一路的相处,她已经充分了解到这位小姐的不凡之处,年纪虽小,但是却像个成年人一般成熟睿智,言谈中露出的那股高贵气势,简直就是那所谓的神童一般。
“你生活在山下多年,可曾见过那所谓的灵兽?”
赵喜摇了摇头,“小的虽然是本地人,但是小的从未进入过雪山深处,虽然每年八月的圆月之夜,隐隐有野兽的叫声传来,但是小的觉得那不一定就是那什么所谓的灵兽。也许只是这山中出没的一般凶兽罢了,这世上真的有那种活了上百上千年的灵兽么?那不是神仙了么?”
“世人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