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灵夏闻言淡淡的斜了明朗一眼,她一见那眼神就立马跪在地上,身子挺得笔直,双手高举,朗声叫道,“明朗知错!主子恕罪啊!”
恒元修见状笑的打跌,他奖励似的收紧了下怀抱又马上松开,“我的夏儿真是好威仪啊,爹爹看的欢喜。”他的夏儿生来就不平凡,他一直都知道。
见明朗耍宝逗的父亲开心,锦灵夏决定这次就不跟明朗计较了,她顺手将茶杯扔了出去,明朗倾身伸手接住,“行了,起来吧,我们继续玩游戏。”
“谢主子。”
“把守在外面的暗卫也叫进来,本宫不会厚此薄彼。”
暗香答道,“是!”
待所有人站定后,锦灵夏指着桌上的笔墨和名册,微微一笑,“这名册倒是精致,一名院生占了一页,倒也方便。这样,你们将自己的名字写在所选院生的那一页就行了。嗯,那就从爹爹开始好了。”
恒元修翻开名册,只见名册的正页上只写着院生们的所属书院和名字,他翻了一遍,然后思考了下,执起笔来在云破杨玉娇和破军李薰的名字下分别写下一个恒字,字体烟霏露结 ,离而不绝。
“爹爹选好了,下一个谁来?”
锦灵夏接过父亲手里的名册,扫了一眼站在屋子里的十一名卫人,“明膳先来吧。”
明膳闻言上前,恭敬的接过主子手里的名册,站到桌前,翻开名册飞快的扫了一遍,然后执笔在选中的院生名字下面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站回原地。
锦灵夏微微一笑,“你们自己主动上前把,别让本宫一个一个叫了。”
明朗委屈的叫道,“主子你偏心,为何只叫了明膳一个人的名字!”
明膳莫名,叫个名字你也这么计较,明朗你以为是在分糖吃么?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啊!
锦灵夏淡淡道,“不被罚是不是皮特别痒?本宫虽然不喜欢体罚,不过你如果愿意一试的话,本宫不介意满足你。”
明朗撅嘴不言,暗香见状眼角忍不住抽搐了下。
暗鳞笑了笑,上前翻开名册,开始执笔。
轮到最后,还剩暗香和明朗没有上前,锦灵夏扫了一眼没有动静的两人,“你们是不玩还是没想好选谁?”
明朗见暗香不动,一脸不爽的走到桌前,翻开名册看了起来。
暗香看着桌上的笔墨,想起跟随主子的这些日子,她即使再愚钝也看得出来,主子好像在一点点改变着她们这些跟在身边的人。
主子好像一直在给她们……机会去改变现在的状态,就如同这次的赌局一样,赢了有主子亲口许诺的恩典,输了只是陪主子练功而已,她们一点损失都没有。而且陪着主子练功对她们来说何尝不是另一种恩赐……
可是暗香觉得现在就很满足了,这种机会对她来说可有可无,她能像这样一生服侍在主子身边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可是主子不喜欢杨公子那样的人,主子不喜欢认命的人。主子大概不会愿意看到这样“认命”的她吧。
看着写完的明朗站回原位,感觉到主子对她投来的视线,暗香垂下眼帘,默默上前执起了笔。
锦灵夏见所有人都已经写过了,然后微微一笑,伸手拿起桌上的名册,递到父亲手里。
“你们都写完了,轮到本宫了,爹爹替我写好了。”
恒元修闻言诧异的挑眉,宠溺的笑道,“那好,夏儿选谁?”
众人都好奇的看向主子,锦灵夏勾唇一笑,“就选爹爹的生辰好了,腊月初七,第十二页和第七页好了。”
恒元修眼中带笑的扶袖执笔,在第七页岩平乐樱的和第十二页瑾成蓝紫慧的名字下面,分别写下一个夏字。
“那接下来只要等待比赛的结果就好了。”恒元修放下手里的毛笔,回身抱住女儿。不知道为什么,从出生以来,不论一年四季,女儿的身子总是冰凉的,一直抱在怀里还察觉不出来,但只要松开一会儿
,再次抱住的时候,就会轻易的察觉到那异常冰凉的体温。找来全太医院的太医都瞧过,但都瞧不出个所以然来,所幸这冰凉的体温并未给夏儿的身体造成伤害,他才安下心来。
从出生到三岁以前,女儿一直是睡在自己身边的,直到陛下发现了女儿的异常聪颖,才让女儿搬出了他的寝殿,说是要好好教导夏儿能早日继承锦朝大统,他十分震惊,他从没想过要让女儿坐上那个位子,而且女儿还这么小,陛下又正值壮年,什么继承大统,他以为那是很久远以后的事了,他死活不肯同意,但是女儿却一反常态的开口答应了。
她们母女连心,让他无从反驳,自从女儿搬离他寝殿之后,女儿的那细长的凤目中常常有血丝隐现,刚开始没怎么注意,待察觉之后,他以为是女儿学习太辛苦的缘故,心疼的和陛下抱怨无数次,陛下只是安慰他,慢慢会好的。直到有一天女儿突然开口说要出宫避暑,他惊讶莫名,还来不及问明为什么,女儿就已经离开了皇宫,他一直都不明白,但直到昨天见到女儿那血丝密布的双眼时,他才明白,女儿的身子出了问题,但是却不愿意告诉他让他担心,所以才离开皇宫,大概是为了寻医问药吧。
他其实很软弱,很没用,不愿走出拂香宫,逃避着宫里的那些人。陛下和女儿看的明白,所以有事都喜欢瞒着他,他也就顺从的不去追问,他真不是一个好夫君,更不是一个好父亲,只会软弱的逃避一切。
她们一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