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iyoue.夜色渐深.郡王府内院一座小小的偏院内依旧灯火点点.
“毅儿.你还是很疼吗.别动.别动.你可千万别乱动.小心你的伤.”林清看着脸色惨白的趴在**上.身上的白色里衣.都被冷汗打湿.紧紧贴在身上.一道道暗红的伤痕隐隐露出來.颤动无力的身子.完全是一副受过严厉刑罚.而且显得格外的凄惨的小儿子.让她真是心疼不已.
“娘……毅儿好疼.好疼……啊.疼死了……毅儿好疼啊……娘……”林书毅眉头紧紧的皱着.背上不断传來的剧痛.让他恨不得马上就这样昏过去.真的是太疼了……听着身边疼爱自己的娘亲不断的安慰之语.越发觉得委屈.发出中带着明显的哭腔.
为什么.父亲为什么对他这般狠心.只不过出府一趟而已.居然对他动用最严厉的家法.那样粗的板子打下來.简直疼死了.
“毅儿乖.不疼.啊.娘再让付奴为你上一次药可好.你千万不要乱动.小心碰到身上的伤.付奴.付奴.”林清心急火燎的朝外喊道.
“小的在.夫人.”付奴听到叫喊.推门进來.连忙放下手里的水盆和布巾.急步走了过來.看着坐立不安的夫人.
“付奴.你还是再给毅儿上次药吧.他一直在喊疼呢.”林清站在**边指着儿子.心焦的开口道.
看着儿子那般受尽折磨的模样.她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恨自己不会医.只能干看着.真是憋死人了.早知道就不放那个大夫回去了.
“不行.少爷才刚上过药.还未过两刻钟.哪能再次抹.而且大夫说疼是正常的.熬过去就好了.夫人.您别瞎着急了.”付奴有些无奈.为难的开口道.
林清闻言更是心疼.扒在**沿看着不断喊疼的儿子.心疼的开口道.“熬过去.怎么能这样.就沒什么能让他好受点的办法吗.你看他都疼成什么样子了.对了.府里不是有那么多从宫里赐下來的珍贵御药吗.里面就沒有一种能让毅儿不疼的药吗.”
付奴看着夫人心疼的模样.叹了口气道.“夫人.郡王不许任何人给少爷拿药.更不许看大夫.我们这般偷偷请了大夫进府已经大大违背了郡王的意思.不能再节外生枝了.而且我们还得赶紧把少爷送回他自己的院子里.时辰不早了.这冬宴想必也该结束了.郡王也快回府了啊.”
林清一惊.抬头看了眼窗外的夜色.然后又转回头看着**上的儿子.紧紧咬牙道.“不行.毅儿这幅模样怎么还能随意搬动.这样严重的伤势.他怎么受得了呢.”
付奴担心的看着面色一派坚定的夫人.“可是万一郡王怪罪下來…….”要是被发现了.她们估计都得受罚.以郡王大人的脾气.这般的忤逆定会引來大怒.
说起來.郡王大人的性子可是真真的不好相与呢.再加上这个时候本就在气头上.若是知道夫人出手相助少爷.不知会不会更加的生气.会不会也罚夫人啊.若真是如此估计他也逃不过.真是……
他皮糙肉厚受点罚沒什么.可是夫人如今上了年纪.哪经得起这般的刑罚.只希望到时郡王念着多年的夫妻情分.不会真的下手才好.
不过舒郡王也是.少爷不过偷跑出府而已就下这么重的手.会不会太过了.万一留下疤痕岂不是会害了少爷一生.哎.舒郡王的心肠也太狠了些.不过这也难怪.那般高贵的出身……
付奴静待了片刻.见夫人不出声.于是再次开口劝道.“夫人.还是把少爷送回去吧.郡王的脾气您不是不知道.万一他对您……”夫人也真是不容易啊.所以娶亲还是娶贤啊.
话未尽.但是话中的意思却不言而喻.
林清低着头不说话.心里却愈发的难受.都是她太沒用了.锦江舒怎么对她都沒关系.可是对他自己所出的孩子怎么也这般的狠心.对书毅如此.书月的亲事就更是如此.他明明知道书月与陈家公子两情相悦.却还是为了拉拢世家让书月牺牲自己.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锦江舒前半生贵为皇子.后半生贵为郡王.这一生的荣华富贵享之不尽.难道这还不够吗.他还想怎么样啊.那些釜的权势就那么重要吗.重要到这些年对她和儿女俱是冷眼相待.不假辞色吗.真的值得吗.她始终是不懂他.
既然如此.若他真是那般的看重权势.那他当初为何要嫁给她这个出身一般.资质平凡的瑾成院生呢.嫁给一个出众的嫡出世家女不就好了.那样不是一件两全其美的好事吗.以他的身份定能配一个才貌兼备的女子.嫁给她既无名.也无利.这到底是何苦來哉呢.
林清看着儿子疼痛难忍的模样.多年藏在心里的苦涩也顺势蔓延开來.
这么多年虽然名义上她是所谓的妻主.所谓的郡王妃.可是京城里谁不知道她的身份有多么的尴尬.在郡王府这么多年她始终抬不起头來.住在这个小小的偏院.她就如同身份低下的小爷一般.任锦江舒呼之则來.挥之则去.毫无尊严可言.她甚至都无颜回林府……
书月和书毅随着年纪的增长.看她的眼神带着心疼和怜悯.让她觉得更为的难受.后來干脆避着这两个孩子.书月大约是懂她的尴尬.慢慢就不再常來了.但是每隔十天半月总会给她送些东西.而书毅则不管.依旧每日來见她.排解了不少她的相思之苦.两个孩子都这么懂事.让她觉得真是惭愧……
不行.她一定要想办法让锦江舒放弃拉拢世家的打算.她这辈子已经注定如此了.但是不能让两个孩子也与她一样.重蹈她的覆辙.她深深的知道.在这世间.能遇上一个同心相悦之人是多么的难得啊.遇上了就该好好地珍惜.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