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老常叫政协办公室主任打电话给李向东的。他说你问问李向东看他什么时候回来上班?他说这太不像话了都十多天了脸都不露一露。那伤真的就有那么严重吗?他说那伤不是伤在手臂上吗?不是没伤着筋骨吗?一个多月了还没好?他说我看他是不想当这个政协副主席对组织安排有意见!你打电话问问他如果不服从组织安排我们向市委书记汇报马上把他退给市委书记。不能占着毛坑不拉屎!政协办公室主任当然不能原话对李向东说只能很婉转地要李向东回来。
李向东一回来老常就知道了。他没马上要办公室主任传话招见他。他不能让他知道他老常一直在等他。
组织上跟老常谈话告诉他要他担任政协主席时他是不愿意的。他太清楚这是一个什么职务就是要他只当市委常委只当副市长他也不愿意当这个明升暗降的正处级主席。他想即使再让他干一届市委常委或副市长从副处的位置上退下来也比在这个正处级的位置上退下来要光彩。
后来听说李向东也到政协来了他便心宽了狠狠地想李向东你终于攥在我手掌心了。我看你还怎么跳怎么蹦?这五年里我要让你知道我老常的厉害!
老常对李向东自然是恨之入骨。前面的一概不提单说那外甥就恨不得扒了他的皮。
开始他一直想不明白外甥为什么会做出那种选择为什么那么傻那么笨为什么想要与李向东同归于尽?这可能吗?稍有理智的人都知道外甥那破桑塔纳根本就撞不过他那四驱丰田。
但是他却清楚地知道李向东对外甥的打击报复。他利用市委书记对他的信任把外甥从城郊区撸到国土局撸到了他的老巢然后指使别人利用一种办事公办的手段屡次三番进行压制甚至于迫害。他很清楚李向东这么做完全是因为他老常。他不可能与他老常面对面干他便采用迂回战术向那外甥开刀。
老常很后悔当初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当初自己怎么就没想到李向东的阴险毒辣呢!他老常越要铲除李向东李向东就越指使别人对外甥变本加厉。现在他完全原谅外甥了知道他为什么不听他的话为什么要那两个凶犯直接要了李向东的命了。
怨恨积压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总是要爆的!
外甥内心积压的怨恨便爆了。
这种爆却因步行街事件未能得逞却因那两个凶犯步步紧逼外甥走到了绝路外甥不得不做出最愚蠢的选择与李向东同归于尽。
他想现在只能由他替外甥报仇了。
当然他不会采用最愚蠢的办法不可能刀枪相见。他只能利用他手中的权力在这五年里让李向东饱遭煎熬在这五年里寻找至他于死地的机会。
老常很清楚李向东也不是好惹的人他也会还击。他要让他无法还击。老常也清楚李向东几乎是刀枪不入的人这家伙不偷不抢不贪要想至他于死地只能另辟蹊径。 [
他已想不到更好的蹊径了已有一种黔驴技穷的感觉。然而他相信天是有眼的天会帮他总有一天他会找到一个绝妙的办法至李向东于死地。
他想慢慢来五年的时间他不可能找不到机会机会有时候是从天而降的是可遇不可求的。
他想他还不能一下子要了他的命要慢慢地折磨他让他饱受煎熬再让他一命呜呼!
教育局局长打电话给他要他管一管李向东时他就意识到他可以利用这个借口狠狠地给李向东一下子折磨折磨李向东。但是他不能让那教育局局长知道他老常正在等这个机会正在四处寻找折磨李向东的借口。
社会上已经有许多不利于他老常的传闻了。小楼屋事件、小丰村事件以及步行街事件最后到外甥命丧九泉那一件事不与他老常相关连?
只是没有证据!
眼看着就要露出破绽了就要抓住证据了但每一次又都平安无事。
老常不是不后怕不是没有惊出一身身冷汗然而回过头去看他觉得自己和李向东一样都有一种大难不死的好运。
他想外甥如果不是死丧九泉还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结果了那两个凶犯还真不知道自己结果了那两个凶犯能不能逃脱法网突然外甥做出了那么一个愚蠢的选择那条线便断了那两个凶犯就失去目标了他老常就安全了。
他想冥冥中似乎已经安排好了要他留下来继续与李向东斗下去冥冥中似乎已经安排好了他正一步步向李向东逼紧李向东渐渐只有招架之力了。
李向东依靠市委书记向外甥进攻向他进攻。
李向东失去市委书记的支持孤身应战。
李向东攥在他手掌心里任由他捏揉。
现在他老常想要他圆他就圆想要他扁他就扁!
老常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曙光相信总有一天在与李向东的抗争中取得最后胜利!
李向东走进老常办公室时已经是十点多了。
那时老常刚从外面回来他要司机载他到市委大院他在那边转了一个圈什么事都没办就回去了到政协办公室问了一些不痛不痒的事顺便提起李向东回来没有这才叫办公室主任通知李向东去他的办公室。他要让其他人知道他刚从市委大院回来可能在那边听到了什么然后才叫办公室主任通知李向东到他的办公室来。
他没叫李向东坐瞪着他问:“最近你在外面干什么了?”
李向东愣了一下。尽管他知道老常绝不会放过他但也没有想到一进门他就来那么一句连一点虚假的客气也没有了。再说李向东也没干什么至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