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政府主要领导说,看得出来,一句“非官方意图的晋升”,说明你还是比较冷静的,能够一分为二看待这件事。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不能因为自己是人大代表选出来的,就辩不清方向。他说,最后,决定你能不能当青山市的市长?还是由省委常委会决定的。虽然,你选上来了,还可以调整你的工作,可以安排你到更需要的地方。他说,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李向东点点头,刚进门时的那种感觉良好荡然无存,然而,他又不能不说:“我完全服从组织安排。”
且还说得底气十足。
省政府主要领导笑了笑,说:“你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
他说,省委常委会决定,不调整你的工作,也就是说,你还留在青山市。
换了别人,或许会松一口气,但李向东那口气始终憋着。他说:“谢谢,非常感谢你对我信任。”
省政府主要领导摇头说:“不是我,是省委常委会对你的信任!”
他说,回去安心工作,好好工作,不要辜负了省委常委会对你的信任,不要辜负了青山市人民对你的期望!
他说,你的压力比其他人都大,一个肩膀肩负着组织对你的信任,另一个肩膀肩负着人民对你的期望。
这会儿,李向东还不敢松劲。他坐在沙上,却更像是坐在板凳上,腰杆挺得直直的。省政府主要领导说,你放松点,别太紧张,别总有一种上下级的顾虑。他说,我这扇门始终向基层敞开,你随时可以来找我,多联系多沟通。他说,以后随便点,腰杆别总挺得那么直。李向东笑了,不再是“嘿嘿”那种近乎于弱智的傻笑。
临出门时,省政府主要领导说了一句说。他说,中组部的领导很关心你。李向东一下子明白过来了,工夫不负有心人,这一切原来是中组部那位领导努力的结果。
此刻,表妹正打电话给李向东。一下课,表妹回到教师办公室,拿出手机看有没有电话打进来才现,自己竟关了机。这几天总关机,关得都无意识了。跟小郝记者通过电话后,竟随手把手机关了。她知道,小郝记者一定还会打电话过来,想那个梁明山也会打电话过来,于是,忙开了机。很快,跳进来一个信息。
小郝记者:你必须把这事告诉李向东。
表妹看了看,这已经是半个小时前的信息了。这半个小时也不知又生了什么事?她急忙拨打小郝记者的手机。小郝记者很快就接了。
她说:“你怎么关机了?我给你的信息看见了吗?”
那时候,她正被岳部长带进调查组。她已经意识到事情比梁明山见李向东更加不妙。她说,按我的信息去办!她又加了两个字,马上!
表妹问:“那个梁明山还没去找他吗?”
小郝记者说:“我和他在调查组……”
话还没说完,表妹就听见一个很严厉的声音,不许通电话。把题严重了,便拨打李向东的手机,那知,他却关机了。她心里“咚”一声跳,好一会都不明白,小郝记者说的“我和他”,的那个“他”是不是李向东?他们怎么在调查组?怎么那么快就有了一个调查组?专门是调查她和李向东的调查组吗?
她又拨打李向东的手机,关机。再拨打小郝记者的手机,这次也关机了。她咬咬牙,打了梁明山的手机,结果,还是关机。她急得眼泪都出来了,想怎么三个人都关机啊?小郝记者不是只说两个人在调查组吗?怎么三个人都关机了?
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重复拨打李向东、小郝记者和梁明山的手机,越是拨打不通,就越是心急,眼泪就越是急得不停地流。
教师办公室像普通课室那么大,却拥挤地摆了十多张办公桌,有的教师去上课了,办公桌空着,有的教师没课,就在批改作业。对面桌一位男教师感觉表妹手忙脚乱的,就从学生作业本上抬起头看她,见她泪流满面,不禁问,你怎么了?表妹挤出一丝笑,说,没什么?眼睛进沙了。男教师并不相信,久久地看着她。她说,是进沙了。男教师想,进沙也不会流那么多眼泪吧?表妹忙站起来,急急跑出了办公室。
这会儿,她反倒没那么紧张了,她想,李向东应该没有跟他们在一起。小郝记者说的那个“我和他”应该指的是梁明山,否则,她怎么还叫她按信息去办呢?她的信息不是叫她打电话给李向东吗?她想,李向东关机,可能是因为在开会。他开会关机也是常有的事。然而,表妹还是有点搞不懂,怎么就有一个调查组呢?那个调查组真是调查她和李向东的吗?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然而,她马上又意识到,调查组即使不是调查她和李向东的事,那梁明山就不会说吗?他要不说,小郝记者会那么急吗?会要她打电话给李向东吗?她还加了“马上”两个字。
她又拨打李向东的手机,还是关机,心一急,就拨打了杨晓丽的李向东在哪?先问她知不知道青山市有一个调查组?杨晓丽问,你问这个干什么?表妹说,小郝记者说她在调查组,说有急事要找表姐夫,但表姐夫的你,表姐夫在哪?怎么能联系他?杨晓丽说,你管这些闲事干什么?她能有什么急事?她的急事也不是什么急事。表妹说,真的是急事,不是急事,我也不会打电话问你。杨晓丽问,你说是什么急事?表妹支支吾吾说不上来了。
杨晓丽多了一个心眼,问:“是你找你表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