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东抬起头看着陈坚,他阴阴地笑了起来,说,这有什么不一样?反正你借钱,谁借给你不一样。他说,你们的交情也不浅吗?应该说,比我还深嘛!
李向东说:“我就感觉你像是给我设圈套,果然就是个圈套。”
陈坚说:“这怎么是圈套呢?”
李向东说:“在市县,我被她害得已经够苦了,你还要把她弄到青山市来?那一次,也是你把她弄到市县去的。”
陈坚脸一沉,说:“李向东,你别占了便宜叫冤枉,应该是你把人家弄苦了吧?人家一个女孩子,让你占了那么大的便宜,你拍拍屁股,却说人家把你害苦了,天地底下,有你这么没良心的吗?”
李向东说:“你不借就算了。她的钱我不借!”
陈坚说:“我真没想到,她对你还余情未了,你对她却无情无义!”
他说,她一听说,你等钱用,二话不说,就答应借你了,一个利息也不要,还说就是不还也无所谓。没想到,你竟这种态度?到底谁借谁钱?这借钱的人倒喧宾夺主了,比被借钱的人还横还理直气壮了。
李向东说:“她这是真帮我吗?你这是给我下套子,你这是帮凶,帮她下套子套我。把我套住了,她就回青山市开广告公司,还要我像在市县那样,给予她生意上的方便。”
陈坚说:“这有什么啊!这官与商本来就应该联姻,本来就应该合作。现在哪个商不与官联姻的?他不联姻就别想混出好模样!”
他说,你在市县搞得乌烟瘴气怪谁啊!怪我啊!我让你们有那种关系了?你们狼狈为奸,狗男女一对,我还想拿把刀跑去市县把你劈了呢!
他说,她去青山市开广告公司怎么了?你给予她方便又怎么了?你争取把钱还了,不跟她再有那种关系,一清二白,会影响你什么?在市县,你跟她没那层关系,你能有什么事?
他说,你***就是运气好,出了那么大的事,还能升官,我那么点事,就被抓进派出所了!
陈坚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你李向东给予枝子生意上的方便,如果,不贪不占,又有什么问题?你那些方便都是可以摆上桌面来说的。正因为,你跟枝子有那层关系,你给予她的方便才变了味,才成了官*商*勾*结,成了为*谋私利。
有人敲门,也没等里面的人答话,门就被推开了。
枝子提着一个密码箱走了进来,见两人的脸都阴得难看,便收回脸上的笑。陈坚对她说,放茶几上吧!他扔下李向东,走到会客那边的沙,示意枝子坐。他说,不*他,让他好好考虑考虑。
李向东走了过来,说:“我只找你陈坚借。你不用兜那么大的圈子,我现在只是问你借不借?”
他并没看枝子。他认为,这只是他和陈坚之间的事。
老实说,他是有些惧怕枝子的。他知道一旦引狼入室,他根本不可能摆脱枝子的纠缠。枝子纠缠他的功力,他不是不知道。
枝子说:“这不一样吗?你跟我借,跟陈坚借不也一样吗?”
李向东这才看了她一眼。她化了淡淡的妆,掩饰了脸上那点点雀斑,倒感觉光彩了几分。不知为什么,他竟冒出一个很猥琐的念头,想如果推动枝子,长驱直入,一定能展现他的神威。她被他践踏得还少吗?他要让她再次领教一种新的神威,要让那胭脂水粉怎么也掩饰不了一脸的灰黑!
这么想,他脸上爬起一丝不屑的微笑。
枝子应该意识到他在想什么了,高抬着头,挺着胸,不示弱地看着他,仿佛说,你来啊!我怕你吗?我怕你就是不枝子!
李向东吓了一跳,想自己怎么竟生出那么猥琐的念头?想自己跟枝子在一起,总控制不住自己,总像她身上散出某种*你的魔力,让你变得猥琐无比。这样的人,你能让给她回青山市吗?别说她纠缠你的功力了得,就是这种说不清的魔力,就*得你变被动为主动。
静场,好长一段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这是在考验彼此的耐心,看谁先让步。李向东等着陈坚让步。陈坚似乎一点也没有让步的样子。他稳稳地坐在那里,在李向东面前,他从来没有那么坚定过,从来没有表现出那么一脸冷峻。要知道陈坚在生意场上滚打了那么多年,要摆出一副不可改变的样子,绝对具有震慑力!
李向东让步了。
他站了起来,扬了扬手里的借条,像刚才陈坚那样,一下一下地撕了,且也撕得粉碎。他没必要那么斯条慢理,没必要向陈坚说明什么?他只是在拖时间,只是希望陈坚能在最后一刻改变主意。撕得再不能更碎了,陈坚还是冷冷地看着他。
李向东说:“打扰了!”
便向外走去。他不得不往外走去。
陈坚吼了一声:“你站住!”
李向东慢慢地转过身来。
那一刻,他脸上平静,心里却在想,你陈坚到底还是不会让我空手而归的!
陈坚说:“我借给你!”
李向东脸上这才露出笑影。
陈坚说:“你这人可真够麻烦的!”
说着,他从茶几上提起那个密码箱,递给李向东。他说,拿去吧!他说,不用写借条了!我陈坚借给你还写什么借条!李向东没有接,这钱显然是枝子的!陈坚说,你是从我手里拿的,这钱就是我的,你就是借我的。难道你还要我叫人再去银行取?话是这么说,但枝子会这么认帐吗?
李向东说:“我还是必须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