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只是很短暂的一瞬间,也许过了许多,杨晓明睁开眼睛时,雨还在密密麻麻地下。6续有人被救了出来,6续还有人冲向倒塌的废墟。
有人现了躺在地上的杨晓明,忙问:“杨党委,你没事吗?”
杨晓明艰难地笑了笑,说:“不小心,又摔了一跤。”
他抓住来扶他的人的手,借助别人的力站了起来。
很快,他身边便围了好几个人,大家都关切地问,你没摔伤吧?杨晓明说,我没事。他说,你们都跟我去劝说村民。他依然坚定地认为,劝说村民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和抢救埋在房屋里的村民一样重要。何况,还可以劝说村民把青壮年组织起来,加强抢救力量。
事实证明,杨晓明的预见是正确的。
当杨晓明组织村民们转移到安全地点的时候,又出
现了一次地陷。这次地陷一点没有也规律,村前的一间房屋倒塌,影响了连墙的另一间房屋,村中的一间房屋陷了下去,影响了周围其他房屋的地基……全村五十多户人家,半数房屋出现状况。好在那时,村民们都转移得七七八八了。
村后的抢救依然在继续。
杨晓明要几位村民跑去附近几条村求援,于是,附近村组织的抢险力量也聚集过来了。正所谓一方有难,八方增援。许多压埋在废墟里的人被救了出来。杨晓明要求各家各户清点人数,现还有人埋在废墟里?立即再次组织人力抢救。
那位村委会干部大舅的独生子也失踪了,他便揪着杨晓明的衣领要他赔人,他说:“你就是罪魁祸,是你害了他。当初,你不拦住我,我早就把他救出来了。”
大舅也跟扑了过来,?了杨晓明两耳光,大声咆哮,我赔我儿子,你要偿还我一条人命。杨晓明手下的人,一哄而上,把他们分开,责问那村委会干部和大舅,凭什么认定杨晓明害了他的儿子?真要说
有人害了你们,那就是你们自己害了自己,你们当初如果听指挥,听杨常委的话,一早转移到安全地方,会生现在的后果吗?
有人说,我们不是为了救你们,大老远跑来这里干什么?
有人说,叫他们自己去救。那是他们的亲人,他们的骨肉,跟我们什么干系?
杨晓明捂着自己的脸,心里还是觉得极度委屈,就有眼泪涌了出来。好在天黑,好在雨下得大,眼泪涌出来时,都被雨水冲刷掉了。
他说,你们吵什么?你们闹什么?现在是牢骚推卸责任的时候吗?现在最需要的是同心协力,尽快把人救出来。
他对那位村委会干部和大舅说,你们一定要追究我的责任,也要等把人救出来再追究。我跑不了,我也不会跑。现在,你们就是打死我,要救的人能自己从废墟里爬出来吗?
他几乎用尽所有的力气说这番话,
他的腰又痛得他脸色青。然而,他的底气十足却把那两个人镇住了。他们很有些不心甘地看着杨晓明,最后不得不随其他人投入抢救中。
巡视了一圈抢救失踪村民的现场,杨晓明告诫大家,要加倍小心,既不要在抢救的挖掘中伤了被掩埋的村民,又要慎防再次出现地陷倒塌。最后,他带着几个人逐一检查村子里其他那些倒塌的房屋,谁知道在慌忙转移中,是不是所有的人都及时转移出来了?每到一间房屋,他们都钻进去用手电筒四处照,一边照,一边叫,有人吗?然后竖耳静听,没有回应才离开。
一位组员钻进一户人家的废墟里喊了几声,用手电筒照了好一会,出来说,里面应该没人了。大家正要离开时,杨晓明却觉得有些不妥,见房屋虽然倒塌了,门却像是关闭的。
他不放心地问跟在身后的村长:“这家人都转移了吗?”
村长说:“应该转移出去了吧?”
杨晓明觉得这
回答有些儿犹豫,疑惑地看着村长。
村长似乎有点心虚,说:“这家人都外出打工了,只有一个老太太留在家里。”
杨晓明问:“你亲眼看见她转移出去了吗?”
村长点点头,又摇摇头说。
他也不能肯定这位老太太有没转移出去。别人家有没人转移出来,心里都清楚,但这家人,只有一个老太太,外人根本无法说清她是否真转移出去了。杨晓明对手下说,再进去找一找。刚从废墟里出来那组员又钻了进去,又用手电筒四处照,又大声问,有人吗?或许,已经找过一次,认定废墟里没人了,他很快就出来了。
他对杨晓明说:“里面没人。”
杨晓明还是不放心,亲自钻进废墟里,用手电筒四处照,感觉自己站的这个位置,是这家人的客厅,想如果房屋倒塌时,老太太已经上床睡了,这会儿被压在废墟里,在这
客厅是根本就看不见的。于是,他根据农家屋的结构,向睡屋的方向走去。
在手电筒光下,杨晓明找到了睡屋的门,再次认定房屋倒塌时,这门是关着的。他用劲推了推那已经被屋梁压变了型的门,根本就推不动,然而,腰间的痛却再一次让他冒出了冷汗。
他冲外面喊:“你们进来。”
外面的人钻了进来。
杨晓明照着那扇门,说:“把这门弄开,看看房间里有没人?”
村长狠劲地擂了几下门,大声叫:“三婆,你在里面吗?
还是没有回答,门顶上却“哗哗“地落下一些沙石。
有人说,轻一点。
有人说,就算还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