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桌膳食便已经准备好了,在外殿等着的夜沧辰听到从里面传来的脚步声,忙起身。
夜太后在嬷嬷的搀扶下走了过来,夜沧辰上前从嬷嬷的手里接过夜太后,看着夜太后苍白的面色,夜沧辰终究有些不放心,“皇嫂你感觉如何?若是不舒服,就还在内殿里用膳吧。”
夜太后慢慢的走到桌边:“我没事,倒还没那么没用。”说着在桌边坐下,看着一桌子的菜道,“这些菜色看着倒也不油腻。”
夜沧辰见她坚持,也在桌边坐了下来,“皇嫂这几日身子有些不适,我便让御膳房送些清淡的过来。”
“还是你有心,吃吧。”夜太后执筷,嘴里溢出一抹苦笑来,“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这样与你一起用膳。”
“皇嫂……”夜沧辰面色微淡,只觉心里对皇嫂是百般的对不起。
夜太后淡笑摇头,“瞧我,说好了不说这些,还总是提起,吃饭吧。”
夜沧辰夹了块夜太后平日里爱吃的菜添上到她的碗中,“皇嫂多吃些。”
夜太后夹起他送过来的菜,放入了嘴中,也不知道是嘴里苦还是这菜的原因,夜太后只觉是吃了一嘴的苦涩。
“太后,皇上在外求见。”门外的侍卫进来传报。
夜太后的执筷的手微顿了下,头也未抬道:“让他回去吧,我这时候不想见他。”
“是。”侍卫领命离开。
夜沧辰见状,出声道,“皇嫂又何必如此呢。”
夜太后眼里竟是悲凉,“他已经不是那个处处要依靠我的二皇子了。”
所以,皇嫂无法原谅他所做的一切。
“不管如何,一切都要继续。”夜沧辰道,“皇嫂若是一直这般,只怕会被人道不慈。”
“不慈。”夜太后放下手里的筷子:“不慈便不慈罢,总好过假孝假慈了。”她微叹了一口的气,“我吃不下了,你吃吧。”
夜沧辰看着她只吃了口方才自己夹的菜,心里略担心,“皇嫂一日未尽饭了,只吃这么一口,身体怎么受得了。”
“知道你担心我,放心吧,我若是想不开那一日便就随着先帝走了。”夜太后淡淡说。
夜沧辰见她神色微倦,精神也有些不好,“皇嫂若是累了便进去休息吧,我也要先走了,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夜太后闻言轻轻点头,“你先去忙吧。”
夜沧辰起身对着夜太后行了个礼,“皇嫂,请一这一要保重。”便转身离开去。
就在夜沧辰刚提步时,夜太后一手拉住了他的手。
“皇嫂?”夜沧辰回身。
夜太后另一只手覆了过来,轻轻拍打着夜沧辰的手背,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不舍与歉意,“辰儿,对不起。”
夜沧辰心中一酸,“皇嫂言重了。”
“我不谢你对夜玺国的付出,只谢你为子言所做的退让。”夜太后抬头,认真的看着夜沧辰,“子言欠你的,皇嫂来世再还你。”
夜沧辰反握住夜太后的手,“皇嫂你过讲了,我从来没有做过什么退让。我本就对那个位置无意,又哪里的退让。”
夜太后握着夜沧辰的手更紧了,“我说的又哪里只是指的那些,你心里懂,我心里也懂。”
夜沧辰没有再说话,夜太后慢慢的松开握住他的手,“去吧,去忙你的事情吧。”
夜沧辰深深看了眼夜太后,即便是有再多的担心跟不放心,他也只能离开。
出了殿外,正看到方才求见被拒的夜子言。
夜子言迎了过来:“皇叔跟母后谈过了?”
夜沧辰看着夜子言,他连自己的母亲都怀疑吗?
“你无事可忙吗?后天入陵后的继位大典,你该有很多事情要忙的。”夜沧辰淡淡的边说边往外面走去。
夜子言跟在他的身边,“那些自有人去忙,我很担心母后的情况。可是也不知怎么的,从昨日她便一直不肯见我。”
“你当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吗?”夜沧辰突然停下脚步,跟在他身后的夜子言一不没注意,差一点撞了上去,而夜沧辰严肃的表情竟让他心里生出几分心虚来,“皇叔这话是什么意思?”
夜沧辰也有些累了,倒也没想过,有一天他与他说起话来也这么弯弯绕绕起来:“不懂即罢,皇兄后天入陵我还有些事情要安排,便先走了。”
说着脚下快步离开,夜子言这次也没有再追去,目送着夜沧辰离开,脸上面无表情让人看不清他此时到底在想些什么。
而此时,一个看着极为普通的侍卫来到夜子言的身边,弯着身子,极为恭敬:“皇上,废太子死在了密牢里。”
夜子言眉头皱起,“怎么会这么快?”
“在密牢里现一个药瓶,属下让懂医的大夫检查了一下,里面装过剧毒药水。”侍卫说。
剧毒药水?
夜子言抬头看着夜沧辰离开的方向,没想到最后他对夜子泽心软了。
“死便死了吧,尸体好好的处理掉,别留什么痕迹。”那个人,已经失去了入皇陵的资格。
侍卫领命,“属下明白。”
先皇入陵仪式结束后的第二天,便是继位大典。
夜玺国的传位玉玺以及只有君王才能执有的天下令牌由夜沧辰亲手交到了夜子言的手上。待夜子言一步一步的走上那位置上,坐下后,接受了百官司的朝拜,夜玺国的新帝便诞生了。
而接下来夜子言便要封夜沧辰为摄政王,随他一起共享江山。只是这一切都被夜沧辰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