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面前的书生俊俏,但平阳侯夫人却不可能为他的一张脸而对他好些,虽然不至于当面冷哼一声,但是面上却并没有欢喜之情。

平阳侯倒是态度和善,“快快请起,当年,我与你父亲可是有同窗之谊的。”

卫知从旋惯了贫困的日子,对人的态度十分敏感,平阳侯这个模样并不似做伪,而是真心因为见到故人之子而感到欣慰。

越是如此,卫知心中越觉得羞愧,平阳侯以一派大方对他,而他的母亲却做出不仁义的事来,想以当年祖上的一句戏言而娶了人家的女儿,“我这次来,是为了当年祖父与老平阳侯的一句戏言。”

什么?平阳侯夫人听到这句话用手紧紧握住了桃扇,这书生白白章了一张好看的脸,莫非是个心黑的?

平阳侯听卫知提起此事,面上不变,但心中却有些踌躇,他父亲确实与卫家祖父做过这样的决定,可是当时卫家是百年的书香世家,可如今已是今非昔比了,“这…?”

平阳侯的踌躇让卫知看了出来,他了然的一笑,心中并不气愤,有谁愿意将富贵堆里养出来的女儿不明不白的嫁给一个不知道从哪儿蹦出来的穷小子?他从怀中掏出玉环,“当年我祖父与老平阳侯一起对饮,老平阳侯喝到兴起之时将心爱之物赠与我祖父,我祖父心中感激,在家中落魄之时都没有想过将此玉环变卖,等的便是将这枚玉环原璧归赵,如今虽然我祖父已经故去,但我也好歹不辜负祖父所望了。”

卫知此话一出,让平阳侯有些羞愧,原来卫知并不是来讨要亲事的,而是要将这桩亲事抹平了?就算卫家落寞了,有了这样的子弟,又何愁起不来呢?

平阳侯夫人心急想接过玉环,却被平阳侯拦了,“这枚玉环既是老平阳侯送给你祖父的爱物,那我们又如何能要回呢”

平阳侯夫人在一旁听了大惊,悄悄的瞪了平阳侯一眼。

平阳侯面色似有感慨,“不知你来到京城有什么打算?若是有什么为难的,拒与我说。”

卫知又行一礼道:“我们虽然回了家乡,但是我的籍贯仍是在京城的,如今我京城,等着参加科举呢。”

“哦?”平阳侯问了几个学问上的问题,卫知都恭敬的答了。虽然平阳侯现在人在军中,但当年也是与卫知的父亲一起进过学的,一问便知道卫知的学识十分渊博,并还有着自己的见解。

“真是清出一篮胜一篮。”平阳侯哈哈大笑道,“当年卫家因为什么牵连,众人都明白得很,如果你能金榜题名,让圣上想起了卫家的话,卫家复兴指日可待。”

卫知听了此话,面色上有些苦涩,他笑着说道:“卫知并没有那么大的期盼,只希望能用一人之力,庇护滓人而已。”卫家失势,祖父、父亲相继去世之后,卫家在乡间可谓举步难行。

护滓人?平阳侯哈哈大笑,“说得好,在这个世上,人之根本,谁不想护滓人呢?”他上下看了卫知一眼,知道他身上有着卫家人特有的性子,“徐大儒如今是太子的太傅,也是你祖父当年的至交,明儿我请了他来,让他考察考察你的学问。”

卫知面上踌躇,他来平阳侯府并不是为了借平阳侯府的势的。

平阳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你祖父举家匆匆南迁,并没有与徐大儒告别,此事一向被徐大儒引为憾事,你与他见一面,也算是圆了他的念想。”

平阳侯虽然是帮他,但将话说得十分圆融,若是卫知不应的话,反而倒是他的不是了。威名赫赫的平阳侯如此转圜,不过是在乎他的面子而已。卫知虽然清高,但也不是不通世事的,他感激的鞠躬道:“既然是祖父的至交,那我必然要拜见的。”

平阳侯见他虽然清高,但并不一昧迂腐,满意的点了头,“那你明儿下午过来吧。”

卫知从善如流地答应了。

平阳侯与卫知商定好了,两人又就朝中事讨论了一番。

平阳侯惊讶的发现,卫知不仅学问好,对于世事也颇为历练,不想那些光读书不长脑子的酸腐秀才,这样齐全的人才平阳侯只见过一个,正是当今圣上颇为**幸的范晟睿。他不动声色的搓了搓手,对卫知的态度更为和蔼。

平阳侯夫人不太管朝中大事,只不过见卫知与平阳侯讨论时,双眼熠熠生辉,心中暗暗说道,若是卫家没有落魄的话,只怕她要烧着高香感谢公公为祺姐儿定下这么一门好亲事了。

只不过如今,卫知就算再好,还是差了些。

平阳侯送走了卫知。平阳侯夫人与他老夫老妻了这么多年,一见便知道他对这位青年十分满意,她笑着说道:“卫公当年毕竟与老平阳侯有亲,我们可多多帮一把卫知的。”

平阳侯进了内室,脱下了外套,半晌在软榻上沉沉的思考了一阵子。平阳侯夫人见他的模样,心中有些不安,“要不我们在旁支选一名女儿嫁给他以全了当年的情分?”

平阳侯似笑非笑的看了平阳侯夫人一眼,女人到底是女人,眼界窄得很,“你如果随意塞一个旁支的人给他,倒是对他的侮辱了。”

平阳侯夫人听见自己丈夫这么说,连忙闭上了嘴,这门亲事,她可一个字都不想说什么。

平阳侯本来只想凭着以前的情分拉卫知一把,可是如今这么一看,他却真的动了将钟祺嫁给他的心思,如此学识渊博而处事老练的青年在朝中都少有。当今圣上也曾与他叹息过卫家人太过于刚硬,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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