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心里还抱着一点儿希望,但是当他看到自己这位老伙计脸上那羞愧的神‘色’,立刻就明白了。 。 。说
他肯定是什么都‘交’代了。
他心中哀叹一声:“完了,他娘的,全完了!”
当他目光转回来,正好迎上了两道目光。目光来自于跪在前面的那对老夫妻,他们正自死死的盯着自己,目光中‘露’出刻骨的愤怒、怨毒、以及……快意!
耿义心中有电光一闪而过,顿时想起来他们是谁了。他顿时神‘色’大骇,如见了恶鬼一般。
王少儒夫‘妇’比之数年之前,已经模样大变,变得苍老了许多,再加上耿义都快把三年前的那件事淡忘了,是以他方才一眼看去,根本就没认出来。但是这会儿,他却是认出来了。
黎澄见耿义堆在地上还在东张西望,更生厌恶,怒道:“还敢无礼?左右,掌嘴十!”
“是!”
立刻有衙役上前,‘操’着竹板子左一个右一个的狠狠的扇耿义的耳光。
耿义给打的痛声惨叫,涕泗横流,等到十耳光打完,他一张脸已经肿的跟猪头也似,嘴里鲜血直流,有几颗牙齿也被打掉,和沾着血的唾沫一起落在地上。
他捂着脸,发出一阵阵呜咽似地哀鸣。
只是,黎澄心中却不会对他生出丝毫的怜悯来。
他瞧着耿义,寒声道:“耿义,今有王少儒夫‘妇’,状告你于三年前强bao他们的‘女’儿,害的那‘女’子自尽身亡,而后更是买通刑房司吏,买通仵作等人,假造证据,篡改卷宗,倒打一耙,诬陷王少儒夫‘妇’诬告,你可认罪?”
耿义指手画脚的比划着,他脸被打得话都说不清楚了,但大致还是能听出来他说的是:“冤枉……”
“冤枉?你还敢说你冤枉?”
黎澄怒极反笑,寒声道:“看来不给你上刑你是不会招了,左右,上夹棍!”
其实这个案子已经很明朗了,王少儒夫妻状告,而刘大官人、老仵作、纪司明等人又都是做了证据,就连当年的那原版的验尸报告以及卷宗什么的都收集妥当了,可说是人证物证俱在,此案,已经可说是定了。甭管耿义承认不承认,他是凶手这件事,已经是定论,是事实了。
所以黎澄也懒得再跟他费这口舌。
你不承认是吧?好,我总有办法让你承认!
打!
打的认罪为止。
这会儿毕竟是明朝,是封建时代,这种事情,再寻常不过。反正对耿义用刑,黎澄一点儿心理负担都没有。
俗话说,三木之下无勇夫,夹棍上来,衙役把耿义的手指套进夹棍中间,而后开始拉动绳索。
凄厉如杀猪一般的惨叫声顿时响彻整个大堂。
耿义甚至都没撑过一炷香的时间,便扛不住了。他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
听见耿义终于认罪,王少儒夫‘妇’‘激’动的嚎啕大哭,两个人哭成一团,声音极为悲切。自己‘女’儿沉冤终得昭雪,王夫人情绪太过‘激’动,几乎要哭晕过去。还是王少儒拿得住,也算是沉稳,赶紧拉着她给黎澄连连磕头,泣声道:“黎老爷,您真是青天大老爷啊!”
黎澄微微一笑,温声道:“你们倒是不用太过谢谢本官,说不定,还有该当谢谢,你们却不知道的人!”
说着,似有意似无意的看了闻安臣一眼。
闻安臣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他知道,黎澄多半已经看破了真相,不过看他这样子,也不像是生气的,这和闻安臣之前的预测一般无二。
闻安臣就知道,哪怕是黎澄看破了真相,也不会厌憎自己,反而是会更加赏识看重。因为说到底,黎澄此人,坦坦‘荡’‘荡’,正人君子,公心比‘私’心要重得多。在他看来,闻安臣这般做,虽然有些摆‘弄’手段,玩‘弄’权谋的嫌疑,但却是为民除害,做的是大好事。
耿义被带下去的时候,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闻安臣,眼中满满的都是怨毒。
今日他忽然就被带来了州衙,然后来到这里的时候发现,一件自己做过的陈年旧案却是被翻了出来,已经是人证物证俱在,根本不容自己辩驳。而后便是被上了刑,狠狠的收拾了一顿,定了罪责,要下大牢。
这一切,来的太快,快得让人有些发懵。
耿义感觉这就跟做梦一般,恍恍惚惚有些不真实感。似乎现在自己不是正被衙役拖着要下大狱,而是还在赵家镇的巡检司衙‘门’中颐指气使。
虽然不知道事情为什么忽然会变成这个样子,不知道事情的过程究竟是怎么样的,但是他就有一种感觉:这一切,都是闻安臣那个该死的小崽子在背后指使‘操’控!
他知道自己过去小瞧了闻安臣,也知道自己这一局算是输了。
输得彻彻底底,一败涂地。
但是他却并不认为自己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他这会儿清醒了过来之后,发现事情不如自己之前想象的那般严重——自己不过是强x而已,至于那个‘女’子为何会死,那是她自缢身亡啊,又不是我杀的她!所以他身上只是个强bao之罪名,而这个罪名,按律当绞刑。
只是,他毕竟是九品官,是有官身之人,如此,就可能会被减轻一些罪责。
就算是黎澄要杀自己,上面也未必会认同,更别说,他这些年做官也不是白做的,也有自己的关系靠山。
所以说,说不定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