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近他的大帐中,亲自大开酒壶,给他倒了酒,淡然道:“拓跋兄,久违了。”
拓跋冲愣了愣,他就像是做了一场噩梦一般,梦在这一刻突然就醒了。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二十年前的王者此刻就站在他的面前,依然是那么的威武,“秦王,是,是你吗?”
拓跋冲定了定眼,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不料因为腿脚的不便,他在起身的瞬间突然摔了下去。
我抬手一把扶住了他,用力提起他的身子,助他站了起来,“拓跋兄。是我。”
拓跋冲看着我痛苦的笑了起来,是啊,秦王回来了,这场战也快打完了,只可惜我漠北豪杰尽皆陨灭在这场大战中。
“不,他们没有陨灭,漠北兄弟的每一滴血,都没有白流。哪怕是千年之后,玄门的每一个人都会记得,他们曾为了这片土地,抛头颅,洒热血,他们是永远屹立不倒的丰碑。活在所有子民的心中,也活在我的心中。”帅引叼才。
我托着拓跋冲,将他搀扶出缥缈城。
他已经很久没走出这座军帐中了,就是怕被人看到他这残废的样子。
我扶他到了城墙上,指着远处的天际道:“拓跋兄,你看它如今是当么的祥和,这是你和所用兄弟们换来的。这空气中飘荡着漠北英雄的豪迈之气。他们一直都在,从不曾离去。”
拓跋冲用力的扶着墙根,努力让自己站的笔挺:“秦王,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一字不虚,没有人可以抹杀漠北弟兄们的功勋。”说到这,我笑了笑道:“拓跋兄,相信我,你们都会被记住的。”
拓跋冲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解脱之色,他之所以在这赖活着,除了是想见我一面,是也是想从我这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当他听到我的答案后,他心中的顾虑已经全部打消了,他不怕死,怕的是自己这一生默默无闻,他曾是位王者,曾经叱咤风云过,所以他需要一个交待。需要我给他最后一丝荣光。
“拓跋兄,我会记得你,你永远都是漠北的王,我会送你回到漠北的。”我端起酒杯缓缓的凑到了他的嘴边。
拓跋冲老泪纵横,“秦王,拓跋冲曾是有心不甘,但你不仅仅是我此生之敌,此生之主,亦是我此生最敬佩的人。”
“谢了,秦无伤!”说完,他张嘴,吞下了酒水。
毒酒很快在他的体内蔓延开来,拓跋冲倒在了我的怀里。
一代漠北天骄,漠北雄鹰,光荣的一生就此落幕。
“拓跋兄,其实在我心中又何尝不是如此,你亦是我一生之敌,一生的兄弟。别了,我的漠北之王。”
“古将军,将拓跋冲的尸体运回漠北,以漠北王公之礼进行葬礼。”我对缥缈城主叮嘱道。
古天雄长叹了一声,“其实拓跋大人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能得到这个结局,也算是圆满了。”
我笑了笑:“无论是昔日的秦皇汉武,还是唐宗宋祖,功名到头来终究只是一堆黄土,咱们也不过是如此,唯一不同的是拓跋冲比你我先走一步罢了。”
古天雄点了点头:“是啊,如今我也是垂垂老矣,正好这次借着运送漠北王尸体回去,也去漠北瞧一瞧,秦王,我就不陪你继续走下去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去看看那片你曾经抛头颅、洒热血的地方,余生无悔。”
古天雄恭敬的向我鞠了一个躬,然后果决的抱着拓跋冲的遗体往城下走去。
我的眼中一阵发酸,我知道他这一走,我又将少了一位好兄弟,好将军。
我没有挽留他,我知道他们的心已经倦了,他们跟随我二十年的戎马征战,也早已经是看破了一切,随着白起成为大统帅,年青的将军一个个冒出头来,他们更清楚自己已经无法在新的战场上发挥自己的光和热了。
离开对他们来说不仅仅是一种解脱,更是一次新的开始。
看着他们的离去,我知道是时候去南勾城见见我那护住真龙小子了。
南勾城因为其是阴司咽喉之地,属于兵家重镇,是以在这镇守的人是眼下我手下最有权利的将军白起。
白起去漠北那年才十八岁,到了如今也已经是年近四十,正逢壮年。
我乘坐小黑,原本是想悄悄落入南勾城的,但还没落下,只见城墙上晶光闪烁,十几架晶石大炮齐齐瞄准了我,惊的我浑身出了一身冷汗。
看来南勾城在我走之后,进行了重大的改变,不仅仅面积扩大了数倍,还成为了一座真正坚不可摧的城池,大坝上也进行了整改,原本只容两艘船同时出入的口子,现在已经整改成可同时容纳十数艘大船分列进出的大坝。
而大坝的加固也让水流在进出更方便的同时,防御也更加的完善了,大坝上陈设了各种武器装备,士兵们正在沿着大坝巡逻,而渡口也扩大了数倍,热闹而兴旺。
任何一朝代刚开始的时候,总是极尽繁荣,眼下我已经能看到繁荣之景。
其实现在的阴司实则已经完成了统一,邪王残部也大多躲到了三大禁地去了,只待我将他们彻底的剿灭了。
“有人闯入,一级预警。”士兵们在城墙上相互传递着信息,毕竟开炮并不是他们的权限。
我在城墙上转了一圈,竟然找不到落脚之地,这些家伙我飞到哪,大炮就对到哪,除了撤离,根本就没有第二种选择。
我虽然现在是天魔之身,但我也没有绝对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