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越下越大,过膝的大雪并没有让漠北的铁骑有丝毫的收敛,相反就在天机山下,一座座军帐如同猛虎一般,雄视着山上的道士们。
他们都很清楚,天机山上的道士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只需要再加紧进攻,这道直通中原的防线就会坍塌。
天机门的道士们安静的就着雪团吃着干粮。他们的道袍、胡须上都染上了白色的冰花,只能靠着自身的元气去抵抗寒冷。
由于北方玄门的凋零,大部分门派都只派了一些外门弟子,象征性的出战。对于他们来说,最重要的是自身的安定,至于北方到底是谁统治,都没有多大的区别。
封二坐在大帐之中,一字浓眉紧锁着,双目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地图,他知道门下弟子在奇寒之下,已经在勉励支撑了。但无奈的是,他找不到更好的办法,去破解眼前的危局,只能紧要牙关能撑多久算多久。
我四下转了一圈,大致的了解了一下双方的兵力,漠北铁骑约莫有五千上下。这些铁骑都是拓跋冲麾下骁勇善战的勇士,所骑的马匹也尽皆是上等的踏雪宝马。
再看封二,不算外围的乌合之众,单纯的天机门弟子大约有千余人,连日来随着铁骑的冲锋与严寒所逼,目前还剩下的人数,已经不足八百。
若非是占着天机山的地利,以及天机门历代的符咒、法宝、法器等强行支撑,天机山怕是早已经沦陷在铁骑之下。
“伤哥哥,咱们不是要去长白山吗?干嘛待在这地方?”少天有些不解的看着我,他对道士并没有什么好感,而且心中想着如何去救小种子。是以催促。
我双目散发着寒光,冷冷的指着对面那黑压压的军帐,“少天,看到了吗?那就是北漠骑兵,是我未来最大的敌人,也是咱们最头疼的对手之一。咱们要做的就是帮助这些道士,能够打败他们。”
“那咱们应该怎么办?”少天想了想道。
“咱们先去见一个熟人,也许此刻他很需要咱们的帮助。”我笑了笑,领着少天缓缓的往封二的中军大帐而去。
“来者何人,敢擅闯我天机大营。”守卫拦住我,大喝道。
眼下正是双方正在交战,而我与少天都是身材魁梧。我更是一脸的浓密虎须,极像漠北凶人,他们有所警惕也是正常的。
我傲然微笑道:“烦请通报封先生,就说江东故人到,想见他老人家一面。”
我对封二曾经有一段时间恨之入骨,他是七叔的师父。也算是我的师公,却在江东陷我于不义,逼的我远走邪门。
但到了如今,我一统玄门正邪两系,我突然感觉到,他也许并不像我想的那样,尤其是在百花们时,他让赵黑子送给了我珍贵的人参,更是让我极为诧异。
现在想来,封老头当初说的那些话,将我逼入邪门,也许是用心良苦。
没过多久,守卫返身走了回来,“封先生有请。”
我与少天快步走进营中,封二正盘腿坐在帅案前,闭着眼睛打坐。
“你来了。”封二睁开双眼,眼中满是血丝与疲惫,显然连续几个月的僵持战,让他已经有些精疲力尽了。
“先生看起来似乎并不太好!”我道。
几个月不见,封二的脸上已经爬了不少皱纹,一字眉凝成了一块,他的身形也因为疲惫与忧虑,变的有些佝偻。
“秦王到这来,不会是看封某的笑话吧,如今漠北贼子犯镜,玄门各自忙着整军内斗,唯有我天机门以螳臂之力,去阻击铁骑,败是迟早的了。”封二摇头感叹道。
“封先生还是叫我无伤吧,我这次来,给你们带了点东西。”役岁讨血。
说话间,我长袖一挥,原本储存在乾坤袋中的酒肉顿时出现在营房大帐内,我来的时候预感到北方战事危机,特意让白朝阳给我准备了大量的酒肉。
若非时间有限,我甚至愿意给他们带来一个月的粮草,闭关的这段时间,我从新试着回忆当初杨奉的记忆,发现乾坤袋有能收、能放的奇法。
杨奉正是这种能力,在里面藏了这么多的宝贝。只是由于我目前的修为有限,能一次性带走的东西是有限的,目前这堆积了大半个营帐的物资,已经是我能达到的极致了。
一旁的护卫都看傻眼了,他们哪里见过这等神法,纷纷把我当成是天人。
“你把这些酒肉都拿去给外面的师兄弟们分了,让他们放开了喝,放开了吃。”我对大帐内的青年道人道。
青年道人的喉咙里咕噜的吞了一口唾沫,坚守了几个月,天机门的干粮都快耗尽了,道人们都只能以雪团和坚硬的冷面饼充饥。
即便是门中的道士,都是有修为之人,也不少纷纷病倒,失去了战斗力,甚至不少人活活受饿、受冻死在了天机山头。
封二见我以师兄弟相称天机门弟子,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他知道我是个很讲大义的人,并没有计较江东的事情。
“掌教,这,这恐怕有不妥吧。”青年道人一双灵秀的眼睛,有些畏惧的往封二看了过去。
“青风,他乃是玄门阎君,但凡我玄门中人,自然是以君令为先,就照他的意思办吧。”封二何尝不知道眼下弟子门的困境,当即挥了挥衣袖道。
青风大喜之余,当即向我拱手拜道:“原来是阎君大驾燕山,刚刚若有无礼,还请多多恕罪。”
“不知者不罪!”我抬手示意他不必多礼。
我来燕山倒是忘了阎君的身份,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