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端起符水一碗干了进去,再将白霜在身上搓了一周,盘腿坐在地上,静等药效的发作。
封二与逸风两人都是睁大眼,满怀希望的看着我。
起初只觉白霜图在身上麻痒的厉害,慢慢的便如同火烧灼一般。难受至极,继而,内里的九阳符水也开始有了功效,内外两重如火一般煎熬着我。
我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就像是在烈火中炙烤,身上的皮肤像是干旱的田地般,迅速的干涸、开裂,整个人都像是爆炸一般,疼的我根本坐立不住,直在地上打滚。
更恼火的是,我的头。感觉就像是被带了紧箍咒一般,越收越紧,恨不得将脑浆都给挤出去。
封二与逸风眼看我惨叫不已,却也只能暗自乞求道祖、佛祖保佑我,若是试药失败,整个武城的百姓,怕是也将面临一场生死浩劫。
剧烈的疼痛让我有种一头撞在墙上一死了之的冲动,而且在这种剧痛下,我的大脑依然清醒,想要求一昏而不得,那种滋味简直让人要疯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被这股滚烫的热流生生给拱了出去,身上也因为解药太过霸道,开裂的皮肤毛孔密密麻麻的渗出一种血与污垢融合的腥臭残物。
吁!
终于那股疼痛散去。我全身黏糊糊的。犹如从泥潭里打了滚一般。
逸风伸出手在我面前晃了晃,“无伤,能听到我说话吗?”
我点了点头,封二在我脉门上一探,少有大喜道:“哈哈,猫毒果真解了,看来世间真是一物降一物。兇猫虽然霸道,但凡阴邪之物,总有相克之道。”
“无伤,你有什么感受快告诉我。”逸风扶起我,欣喜的问我。宏庄在划。
我张了张嘴唇,缓缓道:“我想洗个澡。”
逸风与封二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极是高兴,等我洗完澡出来,只觉全身舒畅,仔细一看,内火将猫妖的阴毒完全逼了出来,我几乎脱了一层皮。终于摆脱了麻痒的猫毛。
更让我喜庆的是,因为这次“大排毒”,我体内的污浊之气也清除了不少,血气运转也更为流畅了。
让我郁闷的是,因为脱皮,我原本极肩的长发也掉了个精光,成了一个大光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多少有点不适应。
穿上衣服,我到了院子中,封二已经化了满满一大桶的符水解药。
“无伤,这次试药成功了,我的打算是马上将药分发下去,你看如何?”封二问我。
我想了想道:“不,封先生,能不能先把解药暂时压制两天,后天咱们再分发。”
封二微微有些错愕,让我说出缘由。
我如实回答:“现在咱们的对手正以为咱们处在惶恐中,无药可救,必然会暗自松懈得意,我今天以身试药,肯定会有人走风,不若将计就计,让我伪装成猫毒已深,这样咱们或许有机会趁敌人松懈,予以痛击。”
封二看了我一眼,有些犹豫,南宫逸风知道他的心思,当下附和道:“无伤说的有道理,病人两天内应该是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时间最多只有两天,时间长了,我怕猫毒攻心,再想化解就难了。”
我凛然道:“你们放心吧,两天内,我必定砍下兇猫与牛女的头颅。”
封二手放在我的肩上,平视我,神色肃穆道:“无伤,兇猫不除,即将到来的万鬼夜行必将秩序大乱,是以,此战你只许胜,不许败。”
我深吸了一口气,深知责任重大,万鬼出行,一旦兇猫吞噬更多的魂魄,会变成什么妖魔,谁也不知道,而且上次的瘟蛇也出现在江东,如果它们都是在同一个人手中,那么此人必将是江东最大的祸害。
待封二与逸风离去,我在小院盘腿打坐直到天明,血气总算是恢复了七七八八。
次日,封二与逸风放出风去,说我中了猫毒,中毒已深,而我则在小院勤练画符。
自从见识了封二的几手绝活后,我对符咒有了浓厚的兴趣,索性闲着也闲着,我开始画血衣符。
血衣门本是通天教主截教的旁支,三清道祖皆是符法结阵的高人,但流传在世间的多半是老君道教的符法,截教的血符、诛仙符法,阐教的太虚符法在世间极少所见。
玉虚一门自从武王伐纣,姜太公封神后,元始天尊玉虚一门尽封上士,在上三天也是惟我独尊的存在,几乎不在世间行走。
而通天截教因为被打压,或在上三天的地位极低,门徒流落世间,由于一些别有用心的门徒作祟,为历朝历代所忌,到了如今也只有血衣门微弱存在,其他早已没有耳闻。
血衣符以血气为引,引的不是天地之间的灵气,而是杀气、戾气、邪气,我现在杀气有了几分,但戾气、邪气却还远远不够。
“血杀符!疾!”
我手指在符咒上一点,符纸中射出浓郁的血光,刺的人眼睛都睁不开,通天道祖隐现符身,显然是已经成形。
以我现在的修为,画符因为不熟练,气血经常被阻碍,血气一滞,符便成了废纸,必须一气呵成才有效果。
一直画到天黑,才成符两张,我将符纸收在怀中,找了一身伪装,办成半人半猫的样子,摸着月色去了乞丐巷。
岳凌豪还是没有回来,按理来说,以他的速度,此刻早已返回了江东,这期间会不会出什么事呢?
我心中很是担忧,不过时间不等人,我叫上小九子。
小九子的心情很郁闷,很是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