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慕容羽的举动,我惊讶之余,也是心中颇有疑虑。
我与他不过是初次见面,他为何对我这般亲近,尤其是在眼下这紧要关头。万一我是来刺杀他的刺客,他带我入府,岂不是给了我天赐良机。
唯一的解释是,慕容羽有着极强的查人之能,想他有西川第一少之称,自然有非凡本领,又或者是他太过自信,根本就不在乎暗杀。
当然,最糟糕的就是,他假装仁义,把我骗入府中,再杀害我。
这种可能性极少,就算是慕容羽看穿我的身份,以眼下的局势,他也不敢贸然对我动手,尤其是与我有些渊源的刘文生也在。
既来之。则安之!
到了府中,慕容羽让人摆好了酒菜,慕容雪入了偏房更衣,我们三人分列而坐。
席间。慕容羽也不提慕容家之事,只是把酒言欢,待酒过三巡后,慕容羽猛然将酒杯重重的顿在桌子上,仰天哀叹道:“如今天道即将崩殂,我慕容羽身负一身绝世神通,却只能屈于西川,眼看着天下大乱,却无能为力,实乃毕生之恨。”
我和刘文生对望了一眼,也是唏嘘不已。讨住向才。
刘文生摇头感叹道:“是啊,家主太过保守,一味固守西川,可惜我刘汉皇族早已名存实亡。我又只好诗酒词话,难以帮上公子大忙。实在心中有愧。”
我沉默不语,慕容北固守西川多年是不假的事实,慕容羽也是近年来才声名鹊起,虽为世子,但从云都城的情况来看,他与其父慕容北一系,似乎并不融洽。
“血兄,为何沉默不语?”慕容羽见我不说话,忍不住问道。
“羽少有大志,极为难得,我不过是一介莽夫,原本来西川也不过是一睹慕容家雄风,如今心愿已了。自是无言。”我笑了笑道。
慕容羽笑道:“我看血兄才是胸怀大志之人,我慕容羽自幼在北方沙漠、草原随狼神历练,自认也是看透生死之人,但却从未见过像血兄这般气势雄浑之人。若不是血兄看不上我慕容羽,对我极为失望?”
这人真是个人才,有一双慧眼不说,言语之中,无时无刻不存有拉拢之意,只是可惜了,我与他都是绝世强主,又岂会为他所用。
我淡淡一笑,与他碰了碰杯,“羽少胸怀天下,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慕容羽豪气道:“我慕容家原本北方大族,在入主西川时,尊父有雄心壮志,短短数年平定西川玄门。但他立法太严,对西川玄门各族压迫太甚,到了如今,西川怨声载道,尊父不闻不问,只是一味的听信小人谗言,爱好风月,再无雄心。”
“如今阴间大乱,玄门又无明主,眼看着万年大劫将至,玄门中人却人心不齐,杂乱不堪。若不一统,但凡孽渊大开,妖魔尽出,玄门、苍生危矣。”
说到这,慕容羽目眶通红,隐约泛有泪光。
且不说他是否惺惺作态,但此人所说之话,与我的结拜兄弟白朝阳所说倒有几分相似,极有远见。
“只恨尊父不听从我的意见,我一腔热血无用武之地,徒有虚名,碌碌无为罢了。”
刘文生劝道:“羽少不用悲伤,慕容家出西川必然是大势所趋,也许家主自有想法。”
慕容羽乃是有雄心壮志之人,他如此也许不是做作,慕容北一天不交权,他这个世子就是个虚位。
“羽少,其实并没有所谓的金盆洗手,世子登基,全是凭空捏造的对吗?”我抬起头问道。
慕容羽点了点头,目光一寒,冷冷道:“血兄果真是明眼之人,尊父原本是想明年金盆洗手传家主之位给我,安享太平。但有一些小人故意夸大其词,并在玄门各地四处传言,引的无数玄门中入川。尊父早已没有了昔日的雄心壮志,见外人入川,心生警觉。又因为我平日多有相劝,言辞激烈,争吵甚多。尊父误以为我要提前篡权,遂令淳猛等人封川,让这些小人趁机向我发难。”
“不过,这对公子未必是祸,慕容战一死,你便再无后顾之忧,西川无人能与你匹敌,正是公子大展宏图之志的时候。”我猛然一拍桌子,大喝道。
“没错置之死地而后生,陆尘风想谋世子家主之位,眼下慕容战已死,家主再无可匹敌公子之人,若是一鼓作气擒拿反贼,岂不是正是天赐良机?”刘文生极其聪明,一眼看穿全局,附和道。
慕容羽凛然一笑,傲然道:“没错,羽正有此意。尊父不出川,我隐忍这么多年而不得志,正是因为有战老大在,他有龙涎坑,又占据南出西川的要道,让我有志难抒。现在秦无伤斩杀战老大,正是我辈中人奋起之时。”
我猜的没错,西川战神慕容战乃是慕容北的南天一柱,若非我设计杀他,有他在,玄门之外难以入川,而慕容羽等一干西出之人也是西出无门。
随着慕容战一死,整个天下的大势必然改写,慕容羽若能得家主之位,必然会出川汇入玄门的大熔炉里。
正说着,耳际传来银铃般的轻叹,只见一穿着金色镂空长裙的少女,婉婉而来,但见她肌肤若雪,容颜俊美,体态婀娜,虽然不如紫衣妩媚多情,却多了一两分英武之气,极具风采。
“战哥一世英雄,却只是一腔愚忠之血,不识天下大势,且极为自负,不听谋言。尊父以为他天下无匹,令他守咽喉要地石子镇,却是迟早会为他带来杀身大祸。小妹曾多次劝说战哥,让他离开那凶险之地,他却不依,如今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