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推开右边房门,一股霉味扑鼻而来,白灵扇了扇小鼻子,“嗯,好臭啊,伙计能给我们点灯吗?我怕黑叻。”
伙计点了盏油灯,顿时房间内亮堂了起来,“小姑娘,脸模子长的这么俊,可惜了,哎,这地方你们不该来啊。”
大叔,为什么不让我们来?白灵追问。
伙计摇了摇头,退了出去。
借着光亮,我仔细的打量起来,房间不大,一桌一床,让我有些奇怪的是床头居然贴着钟天师的画像。
“丫头,你看看,这是钟馗天师吗?”我问。
白灵一看,点了点头,她是世家子弟,对这些阴间鬼神了解的比我多。其实我也算世家子弟,只是父亲走的太早,很多东西都还没来的及教我。
“没错,确实是钟天师,真是奇了怪了。钟天师乃是嫉恶如仇之人,在地府统帅天师府精锐阴兵,乃是阎罗王麾下第一天师,鬼神不敢有辱。这开黑店的也不怕天师削了他们的魂魄。”白灵歪着头,有些无法理解。
管他呢,有钟天师在此镇守最好,料想这些宵小鼠辈也不敢乱来,我也是一头雾水,不过还是恭敬的给钟天师拜了三拜,以示敬仰。
咚咚!
门响了,我一看,一个伙计拖着盘子,上面是两碗热腾腾的汤面。
“这是你们的送魂面,吃完了,晚上好上路。”伙计在桌子上放下面碗,意味深长的说。
谢谢,我挥了挥手,不悦的示意他可以走了。
“他们都神叨叨的,好像咱们真的会死在这一样。”白灵不悦的撇了撇嘴,不过闻到面条香味后,这丫头又眉开眼笑起来。“伤哥哥,你说这里面会不会有毒啊。”
老实说,这死人客栈里的面条比起胡驼子的面香多了,但能不能吃却是个大大的问号。
驼子曾刻意暗示我们遇到客栈要小心,但他也未必是好人,这反倒是让我有些糊涂了,到底驼子和这店家谁才是真正的不安好心呢?
“吃!”此刻,馋虫已经爬到了嗓子眼里,我想到七叔的交代,一拍桌子,豪气说。
“好,就算要死,跟伤哥哥死一块也值了。”白灵拿起筷子,甜甜笑道,二话没说,滋溜溜的哆了起来。
这丫头也真是饿坏了,一大碗素面很快就吃光了,满嘴的油光跟小花猫似的。
酒足饭饱,油灯眼看着要燃烧殆尽,我吹灭了,留点底子以备不时之需。
“丫头,你为什么这么信任我?”我躺在凳子上,咬着香烟问道。
白灵说,我当然相信你,因为臭胡子爷爷说,咱们……,反正这辈子咱们一定要好好的,做最好的朋友!
奇怪了,一向伶牙俐齿的她,说起话来竟然有些结结巴巴了。
我这人是个粗线条,也没多想,就继续茬着话头说,“丫头,你这么急着去阴司,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白灵没有回答我,我等了会儿见她没声响了,还以为她睡着了,那料想过了很久,她才幽幽的说了一句,“我想找母亲。”
我听她的声音有些不太对劲,赶紧打亮了火机,“丫头,你没事吧。”
但见她泪眼婆娑,我从凳子上跳了起来,走到床边想安慰她,白灵猛的扑入我的怀里,嚎啕大哭了起来。
“你,你母亲她去世了?”我小心的拍着她的背,轻声问道。
“不是,爷爷说她去阴司了,我从没见过她,我好想她。”
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了,她失去了母亲,而我失去了父亲,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大半夜的不睡觉,鬼哭狼嚎个啥,还让老子睡觉不?”隔壁七叔扯着嗓子叫骂了起来。
白灵这才停止了哭泣,拿着我的衣服在脸上蹭了蹭,“还好,我有伤哥哥,你一定会帮我找到她,对吗?”
我点了点头,握着她冰凉的手,认真说,白灵,我发誓,只要我还活着,就会帮你找到她,快睡吧。
或许是因为疲惫,我很快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隐约听到有打斗的声音,我猛的坐了起来。
还没定神,门应声而碎,一股凌厉的阴风扑面而来,我甚至能感觉到,锋利刺骨的杀气。
我虽然不像赵黑子一样能打,但这么多年饭也不是白吃的,就地一滚,躲过了来人的偷袭。
从黑暗中那猩红、透露着强烈杀机的眼神来看,偷袭我的家伙,是个阴鬼。
我从口袋里摸出七叔留给我的护身符,隔空甩了过去,符一接触到阴鬼的戾气,猛的爆裂开来,那阴鬼惨白的脸,皮肤撕裂,死前那布满蛆虫的脸恶心而现。
“白灵!”我大喊了一声,借着符火之光,床铺上空空的,哪里还有白灵的影子。
“臭小子!敢坏我鬼身,老子宰了你。”阴鬼被我的符纸破了相,手中的刀子向我劈了过来。
阴间从有以来,都是冷兵器,它们的刀枪绝不是阳间的可以比拟,乃是经过黄泉水淬炼打造而成,不仅仅能伤人本体,而且创伤魂魄。
我暗叫糟糕,这一刀劈下来,我就是不死,怕也得变成白痴。
“拼了!”打我肯定是打不过,这家伙招式老练,一看就是个会家子。
我咬破舌尖,照着他的面门,噗的就是一口,七叔说我的血对阴物有巨大的杀伤作用,乃是对付阴鬼最好的武器。
阴鬼猝不及防,面门被我吐了个正着,顿时发出一声惨叫,扔掉刀刃,双手捂着鬼脸,痛苦不堪的在地上打起滚来。
还真管用,我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