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秦墨云见秦毓景没有继续说下去却似乎有些思虑,便出声提醒道。
“之后又接到沈延冲的飞鸽传书,才知道沈老庄主遇害的事情,想请爹过来。可那前一日爹便已经出门了,因此我只得让管家在家照料,同时如果爹回来再通知他此事,我便先赶过来了。想着留下云霄不妥,便让云霄同我一道过来了。后来在途中的茶棚遇到了爹,便一同赶往这里了。”
秦府和五灵庄的必经之道便是穿过当时奉剑楼埋伏的那片树林,除非走官道。但是官道路远,而且江湖中人从不计较小路辛苦,只不过洛云霄颇感吃力。因为秦晋远和秦毓景都是急着赶路,一个急着赶回秦府,一个急着赶往五灵庄,因此在必经之道的茶棚遇见也不算巧合。
众人听了秦毓景的一番话之后也更加确信了蓝火教正是幕后之人,加害沈烈鸣尚算能够理解为对中原势力下手,可是为什么又偏偏劫走了沈延庭?沈延庭不过是个药罐子,甚至可以称为废人,大费周章的劫走他对蓝火教有什么利益之处?种种事宜,矛头全部指向蓝火教,可又偏偏看不出这些零星丁点到底能拼凑出怎样的阴谋布局?。
“雪初,你的病又是怎么回事?大哥你一直都知道这事?”秦墨云终于有机会问出这个问题了。刚才在大厅中听到爹说三弟的旧疾尚未痊愈,并且日渐严重,可自己却一直都不知道。
“这不都是老毛病了嘛,你又不是不知道。”秦雪初并没有多说,一言带过。
“可是那不是小时候的事情了吗?自从你从天山回来之后调养了几年身体不是已经痊愈了吗?怎么会日渐严重呢?”
“可能是当年受的伤太严重,伤到肺腑了吧,这些年恢复的并不好。这又有何?我这副身体能活到今日不也是难得了嘛!”
秦雪初当年按照梅夕月和苏容海的嘱咐,一路逃到秦府。自己不认识路,只能顺着官道一路问过来。蓝火教那些人在杀害梅夕月和苏容海等人之后便离开了。他们只以为遇害的苏灵灵便是郦澜青,因为梅夕月和苏容海都十分紧张那女孩。而现场除了他们三人并无他人,因此事后便离开了。谁又知道林婉心带着苏晚晚和郦澜青在附近小解?
正因为这短暂的离开,她们三人才得以幸存。后来在奔赴秦府的途中遇到了一帮匪类欲行不良之事,林婉心为了保全贞洁被逼至崖边最后跳崖身亡。而苏晚晚和郦澜青则只能躲在灌木丛中目睹这一切却无法呼救。再后来,她和苏晚晚只能顺着官道打听秦府的方向一路赶来,却又在途中与苏晚晚走失。
从与母亲、苏家和众护院的一群人,到母亲和苏爷爷遇害只剩下她们三人,然后婉心婶婶也遇害只剩下她和晚晚两个人,最后又只剩下她一个人。
这一场逃亡,她一直在失去,直到最后只剩下独自一人。带着尚且懵懂的仇恨和痛彻心扉的悲痛,来到秦府,成为雪初!
秦雪初没有再多说,但大家都明白她此刻必定在想这些什么。苏晚晚和萧落情心中明白她的背负,自然能够体会她这轻描淡写的语气下隐藏的是怎样的过往和复杂心事。秦毓景知道眼前的人并不是自己的三弟,也知道站在眼前的是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女,更知道她为了做好“他”这十年所付出的努力和辛苦。
洛云霄早已知道秦雪初身中清秋散之毒,他并没有瞒着自己,此事连他的兄弟都不知道。想着秦雪初对自己如此信任,心中更是愧疚和挣扎着是否要向秦雪初坦然一切。
“生死由天,总是讨论我这老毛病身子作何?大哥,你打算怎么处理那个鸣翠?”秦雪初不愿在此事上多作纠缠,便转移话题道。
“小小眼线,暂且留着。说不定还能替我们调出一条大鱼来!”秦毓景道。
苏晚晚那日自棋林口中已经知道那个鸣翠是假扮冒充的,现在此事又被秦毓景等人看穿。从秦毓景的话来看,似乎在他们出发来五灵庄之前众人就已经知道了,可是自己却还一直被蒙在鼓里,还一直担心这个假鸣翠会不会做出上伤害大家的事。如今看来他们早有对策,自己心中也放下心来。
“这样也好。只不过回去之后是断然不能让她留在晚晚身边了,想着前段时间一直是她潜伏在晚晚身边,要是出了什么差错,晚晚岂不是太危险了!”秦墨云忧心道。
“二公子果然是考虑周全。”萧落情微微笑道。众人也知道秦墨云担心自己的心上人安危,再看他们俩那故作无事的尴尬模样,也忍不住轻笑起来。
几人说着话已经快到了发丧的时候,于是赶紧各自回房换了素色衣物后便前往前院与秦晋远、沈延冲等人会面。
只见露天之下,白幡列列,沈夫人也换上丧服,位于列首接受众人的拜礼和安慰客套之词。而她的脸上仍然是那副与世无关的冷然表情,没有悲伤、没有伤痛,似乎在她的眼里生老病死以及丧夫之痛不过是天道轮回、花开花落般的常然之事、世情之理。站在她旁边的是以沈延冲为首的沈家三兄妹。
沈延冲身着孝服,披麻戴孝,言行举止完全符合沈家长子、五灵庄庄主的身份。沈延冰虽然并不多话但却能够看得出眼圈微红,想必人后必然也是悲痛不已。沈延信的性格既有秦毓景的正直,又像秦墨云般直爽,一直在五灵庄内是人缘颇佳。此时翩翩公子早已是面色憔悴,还一直站在母亲身后似乎也不愿意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