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给他下毒,他如何得了失心疯?”太后问道,今夜,她必然要整死唐连陌!
即使整不死唐连陌,那么赵隐也要死。
不是有情人么,这下子,看着两个人要如何选择了!
而唐连陌若是选择毒药是自己下的,能够减轻赵隐的负担,罪行会轻一些;如果不承认,赵隐就要一力承担杀妻的罪过,如太后方才说过的那样:其罪当诛!
当诛!
唐连陌刚要跪下,大殿门口一个声音便传来,“这杯子里当真有毒么?”
唐连陌蓦地一惊,是慕倾屿的声音?猛然回头,但见他大步走进殿来。
显然他的出现让唐连陌吃了一惊,临出门的时候也没见他有要跟来的意思啊?难道他又是贴壁偷听,知道了太后的心思,所以才来的?
而他来,则正中了太后的下怀。
正如上次那样,幕后所有的动作也不过是针对他。
“东豫王?”声音听起来和气,不过那种发自内心的冷冽却是怎么也掩不去。
“杯子里当真有毒么?本王听闻这贴壁毒药要几日才能够去除得掉,若是真有的话,现在应该还在才是!太后可找人验过了?”太后说话的口气冷冽,可是东豫王的态度亦是鄙夷,且骨子里有一种傲慢,很是瞧太后不起。
“哀家若是不找人验过,如何会知道这杯子里面有毒?”太后说道。
“哦?”慕倾屿似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那本王试试如何?”
这句话出口,显然令大殿里的人等都大吃一惊。
“二哥哥,不可以,这杯子里确实有毒!”首先着急的便是慕倾桦。
果然是兄妹情深啊,这样惦记自己的兄长,她的丈夫如今趴在地上,已然不省人事,她却不闻不问,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她偷眼看了一眼赵隐,狼狈可怜,与昔日已经无法比。
“东豫王想试试?”太后问道。
本来她只想用赵隐来打击唐连陌的,若是唐连陌懂得选择,就会知道弃卒保车,或她,或赵隐,两个人只能留一个,不过么,如今,既然慕倾屿也搀和进来,那最好不过了,既然他要试毒,那太后应允了便是,而且这只杯子里的确有贴壁红莲,他竟然敢为天下先,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她倒要瞧瞧,慕倾屿究竟有多大的本事?最好,他也得了失心疯,把唐连陌砍死,那样就证明这贴壁红莲是存在着的,剩下一个赵隐,已经构不成威胁,就随他处置了。
此计简直是妙哉!一箭三雕。
“来人,给东豫王倒酒!”太后似笑非笑的声音传出来。
迎朵上前,从酒壶里给东豫王倒了一杯酒,小心翼翼地端到了东豫王面前。
唐连陌却是惊异,自始至终她就盯着慕倾屿在看,以她的猜测,这杯中定是有毒的,以他极深的城府,也不会不知道,可是此举,不是要他把自己逼到死胡同么?
若是他得了失心疯,那一切都再无力回天。
不过,既然他如今这般有信心的样子,难道事先已经服了解药?
“王爷!”她轻声叫了一句,却是语重心长的,希望他收回自己的话,现在还来得及。
“王妃这是怎么了?明明你没有下毒,为什么要怕本王喝?”他看向唐连陌,淡然笑道,话却是说给太后听的。
迎朵已经走到了东豫王的面前,双手擎杯,似是这杯酒端出去便再也没有收回的意思,东豫王不喝也得喝。
而慕倾屿,似乎也没有要反悔犹豫的意思。
他接过杯子,饮下了那杯酒!
唐连陌一直观察着他。
大殿里寂然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慕倾屿,除了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赵隐,大家皆知,贴壁红莲不是一种溶于水中的毒药,而是贴在杯壁上,慢慢挥发的毒药,随时慢慢挥发,可是贴壁红莲的毒性不可小觑,而且,毒性极快,一杯酒下去,失心疯马上就会发作。
唐连陌也一直看着他,生怕他突然之间便不冷静了。
慕倾屿身姿淡定,站立原地,双手在袖口中藏着。
“本王喝了,没事!”他浅笑,看向太后,眼中神色凛凛,唐连陌不知道他到底是有事还是无事,只是在这紧张的时刻,她咬紧牙关。
慕倾屿这是在救她出僵局,可若是救了她,那么赵隐只能承担无故杀妻的罪名,这罪名,可
就大了!
心里一时间乱糟糟的。
太后的眼神也从悠然看好好戏变成了凛然!
为何?
这贴壁毒药她明明下够了足够的量,即使现在喝下去,也会当场失心疯发作,可是为何,东豫王没有一丝异样?
慕倾屿的确是没事!
过了片刻之后,他说道,“本王口干,可否坐下喝杯酒!”
“请!”太后比量着旁边的案几后面的椅子对着慕倾屿说道。
慕倾屿走过唐连陌的身边时,她直觉到有什么东西滴到了她的鞋上。
她低头看时,却是一滴血。
难道这便是他尚未发作失心疯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唐连陌不解,可是,这个秘密她是万万不会告诉别人的。
夫君坐下了,她也理所当然地跟着坐下了,这样,案几才能够掩饰她鞋面的那一滴血。
坐下之后,才看到赵隐尚躺在地上,和光鲜亮丽的大殿比起来,他狼狈不堪,都怪自己,太后因为她要加害赵隐,赵隐因此受此不公平的待遇。
“东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