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就是雅阁所谓的待客之道?”
冷冽如霜的低沉开口,肃墨眸色冰凉,再不复方才踏入这雅阁之时的焦虑和不安,隐隐地竟带着一些震怒。
可。钱婧依和秦墨裕这对活宝却似乎半点儿没有感受到他如今磅礴的怒气,依旧是轻笑着在那紧闭着的房内不知做着什么。
“本殿下今日来,可不是看你们夫妻二人伉俪情深的!”
没想到自己的一切对于他们而言,竟可以这样的视若无睹。
肃墨终于再也压抑不住心底的怒气,沉着脸对着那始终房门紧闭却时不时有欢声笑语传出的房间低声轻喝。
但或许就是他的这一声冷喝起了效用,方才还镇静守在楼下的小佳终于神情慌张,“腾腾”地就窜到了楼上房门口。
“小姐,姑爷,三皇子如今还在楼下等着,是不是……”
犹疑着敲响了房门,小佳忐忑地看了眼楼下冷眸静立的三皇子,开口的声音都近乎打颤。
可……
房内却似乎仍是一片平静,仿佛这世界的喧嚣都早已同他们没有半点儿的关系。
“你确定,要让他继续这么怒下去么?”
嬉笑着缠上某人,钱婧依眉眼弯弯,笑得一片纯良。
“怎么。你心疼了?”
凤眸微眯,某人眸光陡沉,声音微凉。
“没有,没有。他于我而言。不过是个陌生人而已,何必吃这个醋嘛,多醋伤身啊,多醋伤身。”
嬉笑着攀到他的身上,她笑得顾盼生辉,倾国倾城。
可眼底,却是一抹淡淡的忧虑。
对于那个人,她从来没有心疼过,可是……
他是皇子,是如今朝堂之上最热门的太子人选,而他们,却不过是这万千世界中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蝼蚁。
若是真的惹恼了他,他们……
她已然经历过一次痛彻心扉,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思虑了片刻。她终于还是轻抵着他的额头,轻声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墨裕,我们下去吧。如今这番的表现。他大概也已经明白了我们今日的用意,这戏演的也就算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抬眼看了看门外正惴惴不安的小佳,她终是一声长叹,无奈地好笑开口。
“我知道你因为他的作为而始终不爽,可是小佳他们到底无辜,有些事情你就大方点吧。何况,他如今不再是你说的那个落魄书生,他的身份正明明白白地摆在那里,你我不过一介平民,哪里又能抗旨不遵了呢?若是他……”
有些话,不必亲口说出,他其实都知道。
“罢了罢了。便是看在夫人的面上,我也就不同他斗下去了。罢了。我们下去吧。”
轻柔地将攀在自己身上的她放下,秦墨裕伸手握住她纤细的五指,十指紧扣,抬步向着门口走去。
“那个人?”
快到门口,秦墨裕似是想起了什么,陡然停下了步子,偏头皱眉看着钱婧依。
“他似乎没有想到我会突然出现在雅阁那么偏僻的拐角,所以做事的时候也就没有多留什么心眼,被我亲眼瞧见了。只不过,我没有打草惊蛇,因此他也还没发现什么异常。”
知道这问题若是不解,他的心头大患也就不会放下,因此钱婧依一改往日嬉笑捉弄的性子,难得认真地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主子……三皇子……”
小佳焦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终于打破了两人悄然涌动的温情,让他们重回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无奈地相视一笑,钱婧依巧笑回眸,而后莲步轻移,终是打开了那扇关闭了许久的房门。
“三皇子吉祥。”
开门看到他的那一刻,钱婧依没有半点儿的惊讶,反倒是坦然地对着他便是盈盈一拜。
而后,秦墨裕亦是嘴角轻扬,恭恭敬敬地自她身后上前,躬身对着肃墨亦是一拜。
“让三皇子久等,还望三皇子恕罪。贱内近日不太爽朗,又怕她误了三日之后太后的寿宴,是以如今每日草民都得监督她用些补药,是以今早竟让三皇子久等了。”
滴水不漏的一番话,却让怒气冲冲的肃墨瞬间没了撒火的地儿。
“本殿下今日来,为的却也正是太后娘娘寿宴之事,既然秦公子提起了,那么本殿下倒是想问一问,这太后的寿宴,诸位准备的可都妥当了?”
神情肃杀地开口,肃墨的眼睛却仍是片刻没有搬离钱婧依的身上。
见他如此这番景象,钱婧依倒也不再扭捏和不安,坦坦然然地迎上他讳莫的眸光,轻轻咧了咧嘴,浅笑着开口。
“陛下既已有旨意,草民等怎敢不用心准备?殿下放心,三日后的寿宴,雅阁定当不辱使命!”
“哦?是么?既然秦夫人已然这么开口,那么想必雅阁也已然做了完全的准备。本殿下倒是想听听,这三日之后的寿宴,秦夫人打算如何操办呢?且说来本殿下听听,也好让本殿下回去告诉祖母,让她开心开心?”
阴阳怪气地盯着钱婧依瞅了半晌,肃墨开口的话语却是让钱婧依和秦墨裕都微微的有些呆愣。
秦夫人?扔欢共弟。
他什么意思?
自打他们重逢在京都,他从来就没有承认过依儿秦夫人的身份,如今……
这又打着什么算盘?
茫然地对视了一眼,秦墨裕和钱婧依皆是有些不得要领。
都说伴君如伴虎,如今看来,这幼虎也是虎啊……
“启禀殿下,因着依儿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