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东关哪儿呢,说起来,要不是这事儿气人,东东还觉着自己“颇受抬举”。“三九农场”,可不是谁轻易“关得进去”的地方,东东家老几辈子祖宗闹再大事儿,也不够级别,没想东东“抢一幅画”,够“级别”了。
东东倒真没吃着苦,没说吃香喝辣吧,跟落魄大佬们的待遇也差不多,一日三餐搭配营养,单独一个房间,铁窗外阳光充足,放风出来还能和老伙计们打打篮球,书管够,还学了不少先进的理论知识,东东还混了不少老大佬们的烟抽。
这天,他的牢头小杨递话他,“东哥,一会儿要提审你。”
也要相信翀心的能力,人她弄不出来,里头照应的,她还是有门路安排滴。小杨是自己人。
东东一蹙眉头,“不说下周么。”
小杨脸色也沉重,“突然就说要提审,没一点筹备预兆,很不符常规。”
东东冷哼,“像我这样他们想纯整的人还需要什么常规,”又沉了口气,“听天由命吧。”
果然,早餐过后,东东被上了手铐,一身“三九农场”的“囚服”,戴着棉帽,被押出了监牢。
莫说,东东心里是没底,虽然放出去渺茫,但至少翀心与这边上下都打通了关系,甚至京里这头稍有些动他的念头,信儿也能提前递进来,怎么这次毫无预示,一点提前的信息都没得到?
东东没底,小杨比他更着急,信儿他是往外递了,一时也没接着回话,这要东东真有个不好,他可怎么交代……
“秦队,这是咋回事,不在京里审了?”
东东此时被几名狱警暂押扣在“转监狱室”里,很明显这是要离开“三九农场”了,去哪儿都不知道,可不叫人着急。小杨只有装好奇地问他们小队长。
小队长也是整装待发,表情严肃。瞥一眼小杨,小声说,“别打量我不知道你和里头那位的交情,这事事关重大,别往里钻了,小心惹火上身。”
小杨和他们秦队那私下里关系可铁,靠近些,声音诚挚,“秦哥,我也领您这睁一眼闭一眼的情儿,里头这位我是丢了饭碗也得尽心的,您就帮兄弟一把吧。”
小队长目视前方,唇峰一抿,显然有些生气,可,过了会儿,还是低声说,
“这是要押去祁州里,听说被告是祁州里人,要求回家乡审理。”
“还有这样的事?!被告到底啥来头呀,真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了……”小杨有些义愤填膺,
小队长唬他一眼,“知道对方来头大你还参和,我看你也是不知死活……”正说着,见书记张耀云陪同一位中年军官走出来,小队长赶紧站好,嘴里还在嘱咐,“别多问了,要走了。”
小杨完全没办法,眼看着东东被押上车,那位中年军官也同车上了副驾位置,张耀云弯腰在外又是点头又是抬手挥别的……小杨连跟东东对视的机会都没有,别说把这“一点点有用的情报”及时告知他了。唯有还是看手机,看外头的人响应没有,把这点情报也传了出去……
正在小杨专心发短信时,
才驶离几步远的囚车忽然一声尖锐的刹车声!
小杨赶紧抬头看过去,
原来一辆军车开进来正好拦在了囚车跟前!
后车门一开,
下来的人,
简直把张耀云的魂都要吓升天!
易翘,
咋不认得?易翘原来都管着“大后院儿”时捎带监法这边的“后院事务”都一把抓过,打过交道,张耀云能不知道他什么人物,赶紧地跑上前去,“易主任,”还是随着从前的称呼。
易翘要笑不笑,“张书记,跟您不亲口打过招呼么,栎东东的案子我会给您一个交代,您只管把人给我照顾好就行,咋今儿出这大的变故招呼都不打一个,我人要不是正好在京里,这人早被您给整没了。”
张耀云赶紧说,“哪敢哪敢,实在我也是没办法呀,易主任,宫里来的文件,加上从中院到祁州里一套完备的转审文件下来……易主任,我十个脑袋也不敢不按规矩抗命呐!……”
易翘眉峰不察觉一蹙,他肯定也有人安插在“三九农场”,一接到东东要转狱的消息,易翘就亲自赶过来了,不为别的,他答应过张来不会叫东东有事,肯定也会护到底。确实还不知道具体情况,不过现在一听“宫里文件”,特别是“祁州里”?……祁州里是韩千岁的家乡,咋了,这是齐濛泪跟韩千岁沆瀣一气了?
易翘不动声色,走到囚车边,
这时候,见他走过来,车里副驾上坐着的中年军官也主动走下车来,
“易少。”
这是“嫡系间”的叫法,
原来韩千岁的人见了他都这么喊。
易翘笑一下,
那人也领会,把手里的文件袋双手递上前,不卑不亢,“您可以看看,有任何不妥之处,千岁说他都会尽力完善。”
易翘接过来翻了翻,
果然从宫里到中院到祁州里分区,资料完备,毫无缺漏可言。
易翘浅笑着把资料袋还给他,“我要就不讲理非要劫了这人呢?”
军官也微笑着,“我拿命也不会放走他。”
所以说,易翘把韩千岁才当成这世上唯一的对手,他们有鼎足的实力,连忠心耿耿的人都如此相似,都有舍命护主的气魄!……
易翘是不折不扣的阎罗王,就算“惺惺相惜”对手及他的部族,但,他要的,倘若真要割人命,也得拼杀!
就在易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