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法承受他真的永远离开这个世界,正如我内心愧疚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就这样,我难过得泣不成声。
好几次,感觉自己要被那口抽不上来的气哽住,就这样死去。
其实我知道。我痛恨的是自己为什么还活着,而我又不得不活着,在亡友的墓碑前唾弃自己的懦弱。
“宋夕阳,你别自作多情了。我的选择都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的心!”我似听到天浩在耳边对我说。
那声音清晰得很,我从眼前的伤痛中抽离出来。惊喜的回头去看,却只见子午难受的站在身后。
他对我说了什么,我好像还存在另一个空间里,只看见他张嘴,并没有听清他到底再说什么,他瞧我目光空洞的僵立着,就走过来用手扶住我的双臂,用力摇了摇。
我这才听清楚他说:“夕阳,这不怪你,我们谁也没想到岛上会发生那些惨剧,你不应该为那些真凶分担罪恶感。”
“真凶……”我愣住,好像找到了出口!
是啊,害死天浩和岛上那些无辜者的真凶是反人类的l组织。他们才是应该为此付出代价的人。
我应该帮助九先生将这个组织铲除掉,为天浩报仇!
我相信,这也是九先生一度想要做的。
“嗯,如果有一天真凶被找到了,你会怎么做?”子午很诚恳的望着我,他的眼神,像某种警钟在提示着我。
我想都未想,就回答:“我要杀了他们!”
这答案,就此在我心中扎了根!
这一天我回去时,已是傍晚,暮色的光晕倾斜进一楼的观景屋。应该是过了很久,在我没有意识的时间里,九先生在我们原来居住过的房子里,种了许多花花草草,一进来。好像进入了生态园,其中很多植物,都是稀少而难养的珍品。
我走进去,从后面轻轻抱住正在忙碌的他的腰际,我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寻求庇护似的打扰九先生了!
因为,从前我这般需要他时,只剩下半条命,他就是唯一可以救我的那根稻草。
我以为,重生以后,自己拥有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基因,健康,强大,我就再也不用像个惊慌失措的小动物那样寻求他的保护了,这一刻才发现,心灵的慰藉是基因弥补不了的。
我在死亡面前退缩胆怯过,只要一想到他,就会坚持下去,直到今日,我已习惯了,他是我精神的支柱,有时候,看他安静的存在我身边,我就会想,他是我唯一不会失去的人了!
“思佑,我今天去看了天浩。”我靠在他肩膀上,眼睛望着窗外平静的湖面。
“嗯。”他没有父母的回答,但已停止了手中的动作,似乎打算认真倾听我的心声。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对不对?”不知道他如何想的,所以才急切想要得到他的答案。
他抬手,轻轻握着我抱住他的手,点头应道:“好。”
这个回答让我安心了许多,他回过身来,用那双我已十分熟悉的手捧起我的脸颊,指尖散发着植物的清香,我好像记得这个味道,正想好好去回想,九先生的唇已经落在了我脸颊上,我屏住呼吸,开始有些焦灼,期待了太久,更怕它的到来。
九先生闭着眼睛,他的俊颜在暮色中沉沦如画,只听见他低语问我“你爱我吗?”记低鸟号。
我从未见过他这般陶醉温柔的模样,其实已经离他更近了一些。
我喜欢他身上的味道,他的语气,他的一切一切,这些所有喜欢加起来,算得上爱了吧?
于是我点了点头,他唇角染上笑,再次闭上眼眸来吻我。
我在他的带动下,垫脚轻轻回吻着他,他用手缠绕着我,将我放在这满是植被的房间中央,用来控制温度的地板突然变得柔软,九先生很多时候就像个魔术师,在他的房子里,一切都那么神奇又自然。
“你知道,我等这一句等了多久吗?”他的声音充满了岁月哀伤,我想一定是自己不醒人世的两年里,让他等了太久,一时心中亏欠,用不熟练的动作为他脱去衬衣。
当这一切来临时,我忘记了曾经度过的那些艰难,眼中只有九先生的脸,他的喘息声,自己扑打在我面前的气息。
夜幕降临,透过透顶的玻璃天窗可以看到一轮圆月挂在天上。抬眸看着睡在一旁的九先生,感觉他是真的沉睡了,在我所有记忆里,这种时刻都是很少的,因为他总是醒着,仿佛能洞察夜色里任何人的心声。
我想他大概是真的累了吧,只有这个时候,我才能感觉他是个普通人,轻轻撑起身体,为他盖好毯子,我身上套着他的衬衣走都那落地窗前;刚才是躺着的,并看不见外面的景色,但我总觉得那外面似乎有人,有一种熟悉而特殊的感觉在干扰着我。
外面,夜色下湖平静得如一面镜子,除了身后九先生均匀的呼吸声外,周围好像都静止了!
尽管如此,我还是穿上鞋,从后面的玻璃门走了出去,沿着后花园的小径一路都了湖畔。
在一颗杨柳树下,终于看见一个黑影安静的现在那里。
这样的夜晚,一个人这样站在那里,任谁看见了,都会吓好大一跳吧?不过我却并不害怕,因为我感觉不到任何危险,只有一种类似忧伤的情绪在那个人身上散发出来。
“幻影,是你吗?”我心情是激动的,因为我没有想到,时隔了两年,他竟然还会出现。
那个人缓缓转过身来,通过远处的夜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