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之时,脚步踉跄,险些栽倒。.. 。
方琰伸手扶住了他,“虞将军的身体,似乎不太好”
虞淼站直,对方琰拱了拱手。“那‘药’古怪,‘药’力竟经久不退。”
“如此,虞将军可有把握,能将书信追回”方琰缓缓问道。
虞淼皱了皱眉头,如今这情形,颇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尴尬,他心中急切非常,可身体却跟不上。只怕他便是拼出了‘性’命,追上了那道士,对持起来,也未必是那道士的对手。
“虞将军若是真有心报效圣上,挽回过失,便虽吾来。”方琰说道。
虞淼心中甚急,可也明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没有慌着立时出发,倒是跟着圣上齐王一道离开了龙武军。恭送圣上之后,又跟到了齐王府。
方琰原本是想让紫阳真人来给虞淼想想办法,不想沈昕娘听闻以后,随手扔出一坛酒来,“喝了就好,何须麻烦。”
方琰双手接过酒坛,“昕儿如此有把握”
沈昕娘看着方琰恍如琉璃一般的眼眸,玩笑道,“旁人都知道你娶了个厉害的王妃,你却不知我本事”以纵庄血。
方琰将酒‘交’给虞淼,虞淼略微迟疑便仰脖子将酒咕咕咚咚的灌下了肚。继而翻身上马,打马奔出京城。
他丹田之中似乎有一股热流,从丹田一点点向外蔓延。力量在一点点恢复,纵马狂奔,疲惫却在一丝丝褪去。
难怪哥哥当初说什么都不肯放齐王妃走,这齐王妃果真不凡。不过人心术要正。哥哥那般罢了,如今便是见面,只怕这一声哥哥,他也已经叫不出口了。
“驾”
他用力夹了马腹,好似要跑的快些,更快些,将那些烦恼,那些恼人的过去都抛在身后,像身后扬起的沙尘那般随风而去吧。
他御马狂奔着,忽而身后也传来打马狂奔的声音,似是追着他而来。 [
虞淼回头望了一眼,却见骑在马上的人正是公孙将军。
他略减缓了马速,公孙陵便立时追了上来。两人并行,“紫阳真人说,虞将军一人,未必能夺得下张铭之手中书信,要我来助将军一臂之力。”
马儿跑的飞快,他的声音被风吹得破碎。
幸而虞淼耳力不错,听得清楚,拽着缰绳于马上对他略略拱手,“多谢。”
他心中明白,公孙将军帮他倒在其次,看着他才是主要,但能将话说的这般客气,已经是照顾了他的面子。有那般大逆不道的哥哥,他被人怀疑,也在情理之中。虞淼心中泛苦,便越发想要快些追上那臭道士,夺回书信来,以证明自己绝对和虞泰那谋逆之人不同。
“娘子给了那虞将军‘药’酒,解了虞将军身上的‘药’力,就不担心那虞将军会逃走么”金香心头一直带着疑‘惑’,“他若是借此机会,逃回了西北大营,岂不是没有人能奈何得了他了”
沈昕娘却是微微摇了摇头,还未开口,一旁的丹心倒是忍不住说道:“虞将军和虞泰是不一样的他们虽是兄弟,却不是一类人”
“你又知道”金香瞪眼看着丹心。
“我自然知道,当时我和娘子被抓去。虞泰几次要威胁娘子,都是虞将军斡旋,他不是虞泰那种没有道德信义之人”丹心认真说道。
金香自然不信,却见沈昕娘也微微点头。
“人跟人之间,这信字最难,圣上和王爷既然愿意信他,给他机会,对他来讲,如再造之恩一般,他是骄傲之人,定然不会辜负。势必借着这次机会,洗刷身上的污点。不愿背负这些骂名。”
“这么说来,他倒是会比旁人更尽心尽力了”金香嘀咕道。
“金香倒是‘操’心国事得很”丹心在一旁取笑她。
金香连忙摇头,“丹心姐姐可莫要给我脸上贴金了,我哪里懂得什么叫国事,不过是觉得,这事情是该有个了断了,娘子当年的恩怨,如今的纠葛,总要画上个句号,日后的日子,方能过的稳妥”
此话一出,厅堂之中猛然一静,两丫鬟的目光都落在沈昕娘的身上。
谋算了这么久,一步一步走来,其中艰辛危险,再没有人比两个丫鬟更清楚了,从灵山的‘私’仇,到国之大计,恩怨纠葛,一桩桩一件件,没有一天让人心头轻松过。
如今若是能将调令追回,那逃走的虞泰,便再没有依仗了,真真穷途末路,再也不能威胁娘子了。
他那般废物的模样,又能苟延残喘多少时日娘子的大仇,终于算是报了
沈昕娘却只是安静的垂着头,缓缓翻着手中的书册,还未尘埃落定,大仇便不算报了。大仇不报,她心头一日不能轻松。
饮下沈昕娘所给之酒的虞淼,像是喝了‘鸡’血一般,完全不知疲惫,就算不吃不喝不歇,他身上都好似有用不完的力量。
他这才知道,齐王妃的酒,绝不止是解了他身上的‘药’力那么简单。
沈昕娘帮他,就是帮自己,这个道理,再显然不过。
公孙陵虽有疲惫,但并不是京中娇生惯养的纨绔子弟,丰裕口大营虽不若西北苦寒,他也是实打实的将军,自然没有道理被虞淼给比下去,两人在马背上,仿佛较了劲儿一般,没谁说一声累。
“按着他离开的时间,估‘摸’着如今应该赶到九龙县了。”两人商议着,将马速放缓,公孙陵从怀中‘摸’出舆图来,两人估算一番,决定这一晚上歇在九龙县上。
两人投宿客栈,虞淼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