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闻言,脸色灰败,冷笑道:“这般防备,还说什么信任!我等真是瞎了眼,才会跟随你这么久,效忠于你!也不过是和凡尘俗人一样。被利益迷了眼!呸!”
虞泰冷哼一声,“事到如今,你还嘴硬,好似你有多高洁,倒是我攀诬了你!来人!”
屏风后头一阵动静,虞泰的随从手捧着一个紫砂镶金的盒子缓缓走出。
“眼熟么?”虞泰看着陆北问道。
陆北脸上一愣,“盒子是贫道的,乃是贫道下山之前,掌门师父相赠,里头的丹药也是贫道的,是贫道师门所给丹药!绝非国舅爷手中的丹药!”
虞泰冷笑,抬手从随从手中接过紫砂盒子,掀开盖子放在一旁。伸手捏出那粒灰扑扑的丹药,抬手砸在陆北的脸上。
陆北面上一僵,这般耻辱,心头越发难堪别扭。
“我说的自然不是这粒丹药,瞧瞧这丹药劣等的品质,这般丹药还值得郑重存放?你们那师门也只能炼制出如此劣等的丹药来!”虞泰冷嘲说道。
“国舅爷不要辱我师门!”陆北强撑着自己,保持着最后一丝清明,咬牙切齿的说,抬眼却瞧见虞泰又伸手从那盒子里,拿出了另一颗丹药来。丹药圆润光洁,似有盈光,单看上去,就让人忍不住垂涎。
“这,这不是我的……”陆北头上更晕,瞪眼看着虞泰手中的丹药,却越发看不清。好似连虞泰那么大个人都看不清了。
噗通一声,陆北终于也倒在地上,缓缓阖目。
虞泰冷哼,“这自然不是你的,这是我的!”
陆北几人被带了下去,关押起来。
虞泰得意服下丹药。比他更得意的乃是将家仆尸体悄悄运出国舅府。抛尸山中的张铭之。他回到府上,便听闻陆北几人被关押起来,忍不住冷笑连连,和他斗?和他争?这便是下场!
幸而当初他向虞国舅献药之前,悄悄留下了一粒来,用一粒药,铲除身边威胁他地位之人,虽说不能服用那仙丹有些遗憾,但日后国舅爷将那沈娘子拿下,他便是国舅爷身边的第一功臣,想要多少丹药没有?
“娘子。咱们能打探来的消息就这么多了。”金香跪坐在沈昕娘身边,低声禀道。
“陆北三人死活,如今尚不知晓么?”沈昕娘垂眸问道。
金香连连点头。
外头夜寒露冷。月上枝头,虫鸣鸟语都歇了,只有夜风拂过枝头。
“王爷这会儿在哪儿呢?”沈昕娘又问道。
“王爷用了晚饭便去了书房,这会儿还在书房里处理公务,吩咐人过来说,让娘子先歇下,不必候他。”丹心在一旁连忙说道。
“张铭之既然已经扫除了陆北几人,如今黄道士又得了虞泰的宠信,他必然会容不下黄道士。”沈昕娘缓缓说道。
“黄道士不是他的师弟么?整日里师兄的唤着他,他难道对自己的师弟,也能下这般毒手?”金香蹙眉,忍不住问道。
“是不是师兄弟,旁人不清楚,他自己心里还会不清楚么?”沈昕娘抬眼轻笑。
金香闻言,轻叹一声,点了点头,“那娘子,咱们现在是时候去提醒黄道士了么?”
沈昕娘并未开口,倒是捏着纤细修长的手指,算了算,眉宇轻蹙,“时间,还不够啊。”
“嗯?什么时间还不够?”金香不解。
虞泰从开始服药,到现在,离无解的时间还不够,如今就让黄帅印离开,他和那些少女只能是暂时的安全,可虞泰必然会心生防备,倘若停了丹药,岂不前功尽弃?
“娘子?”金香见她垂眸轻蹙着眉头不说话,不由又唤了一声。
沈昕娘摇头,“现在还不到时候,还要再等。你且派了府中好手,到白果桥附近藏了,若是张铭之前去有异动,必要第一时间禀于我知道,也定要护住黄道士和那些无辜小娘子。盯着虞泰府上的人,也都戒备起来。”
金香闻言,躬身道:“是!”
张铭之春风得意,没了陆北等人在国舅爷面前争宠,自己那憨傻的师弟,又整日里呆在白果桥的别院之中,没有传唤,甚至连国舅爷府上都不常来了。这种一人独大的感觉,实在是享受。
且如今有那大还丹的滋养,虞国舅越发年轻起来,不仅面上的皱纹皆渐渐消失不见,就连头上白发,都转而生黑,身上面上的皮肤更是变得饱满富有弹性,像是回到二十多岁的时候。若是不相识的人,定然不相信,他已经到不惑之年。
虞国舅心情大好,自然对他愈发宽仁。被关押起来的陆北等人的日子却不好过。
张铭之得意之时,却无人可以炫耀,他想了一圈,晃晃悠悠朝白果桥的别院而去。
黄帅印身上的伤早好了,却仍旧以养伤的名义整日里呆在别院之中。王妃叫他等,他便等,怕前往国舅爷府上,时常见到张铭之那伪善的脸,他会忍不住,等不下去。所幸,国舅爷似乎知道他运气不错,但实际本事不大,倒也不常常召他到府上去,任由他在别院伴着美人儿醉生梦死。
张铭之来的时候,黄帅印正同一个小娘子在柿子树下摘柿子吃。
小娘子见黄帅印飞身上树,轻轻松松的就摘下好几个又红又大的柿子来,便连连拍手叫好。上池上亡。
张铭之冷笑道:“师弟真是好雅兴!原来你修习道法,学功夫,就是为了摘柿子,取悦小娘子?呵呵,真是好大的出息!”
那小娘子闻言,看见张铭之,吓得脸都白了,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