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反复折腾,打了无数的喷嚏后,郝用总算把余下的鸡蛋卖完了,他也很肯定的知道,自己冻病了。
“你呀,让我怎么说你好,还当自己年轻,这么冷的天居然把外套给脱了,当你还是小伙子呀?”边收拾着郝用买回来的菜和一些佐料鱼以及肉、糕点这些过年用品,听着男人打了无数的喷嚏,清鼻涕长流,王世清心疼得不行:“卖不掉就卖不掉吧,把自己冻病了,眼看快过年了,又不知道买一副药回来吃,真是一根筋!”
卖了鸡蛋买药吃,太不划算了。郝然也心疼爹,爹卖蛋这么受罪这才第一次卖蛋,长此以往可不行啊。
“吃什么药,我身子硬朗,扛一扛就好了!”郝用更舍不得卖了鸡蛋的钱买药吃,从小到大,这样冻病的事偶尔也有,反正就没吃过药。
爹舍不得花钱吃药,这样冻病了拖着也不是个事儿。他到底是三十多岁的人了,身体可不比年少时。
郝然想起刚才娘收拾的佐料,仿佛看到有姜蒜。
有姜就好!
郝然跑到灶房里将姜洗净,拍成碎片,熬了两碗姜汤给爹端去。
“吃了这个就能好?”郝用端着姜汤疑惑的问?真能好,那些大夫该哭了,这么简单的药方家家户户都可以自己开了。
“吃了您赶紧上床用被子捂着,对了,把家忠哥那床棉被一起拿过来,出一身汗就好了!”郝然想了想,不放心的叮嘱道:“您出了汗里衣打湿了就立刻换掉,不能再穿身上了。”
“瞧我家然儿都快成万事通了!”王世清想着姜汤也不坏事,由着男人喝了:“她好像什么病都能冶一般。你喝了还是听她的医嘱,赶紧上床捂着去!”
“呵呵,成,听我然儿的”郝用接过姜汤,一鼓作气一灌而下抹了抹嘴角“还别说,喝了觉得浑身热乎乎的”边说边走进里屋,听话的躺在床上。郝然则跑到赵家忠房里将他的棉被抱了过来,乖巧的给爹搭好,还顺便将手抚上爹的额头,确认没有发烧这才放松下来。
“郝大夫,我这样真的就能好了?”抬手擦了擦流出来的鼻涕,郝用逗着女儿。
“嗯,能好个七七八八,从现在开始,您要多喝开水,一次一碗,一天最好喝十碗以上!”感冒了就得多喝水,郝然继续给爹开着处方。
“十碗水以上?”郝用忍不住笑了:“那爹都不用吃饭了,肚子全装水了!”
“不会,喝了水你就会不停的想小便,多喝水多上几次茅房,保管你明天就轻松一大半!”郝然信誓旦旦。
“这孩子,冻病了上茅房还能治病,当真是个庸医!”王世清走了进来看着父女俩一问一答忍不住笑着插话。
“娘,这是然儿在书上看到的,才不是庸医!”给爹娘你就别讲什么科学道理了,就说书上看到的,包管用。
“行,听我然儿的!”郝用朝王世清眨了一下眼,笑道:“我在床上躺着了,今天下午都不下地干活了?”
“歇一歇吧,爹,您现在养身体要紧,干多少活也抵不过一个好身体!”郝然看爹终是闲不住的人,心疼道:“娘,今天我们谁也不出去干活,就在家里歇着。”
“成,听孩子的!”王世清上前将男人两旁的棉被往里按了按,看着他坚毅的脸庞,心里说不出的滋味。这男人,就是家里的顶梁柱,就是自己和女儿的天,他要塌了什么也没了。这么多年,多怨无悔的照应着生病的她,夫妻间的情份早已浓于血水,深深的融进了骨子里。如今,日子好过些了,再也不要让他这么劳累了!歇一歇吧,歇一天歇上三五天也无妨。
“幸好是腊月底没什么要紧事做了,要栽秧打谷的日子里,让我歇也没那福气!”郝用吸了一口气,皱了皱鼻子,这鼻涕流得就像山泉水喷涌而出,怎么擦都擦不赢。
“看看你,都成这样了,还惦记活儿干什么?”王世清好气又好笑,拿起床头的一张帕子帮忙给男人擦了。
“娘,你也喝一碗!”
才一会儿功夫不见,女儿居然又给她端来一碗姜汤要自己喝。
“这孩子,你当这是人参汤啊,谁都能喝?”王世清看着女儿不知道怎么说了。都说是治冻病的汤药,她又没受冻,好好的喝什么呀。
“娘,人参汤可不是人人都能喝的,而这个呢,确实人人喝了都不会错!”郝然一本正经“这补药还得分人,有些身子虚的补了反而误事。娘,爹这病会传染的,不仅您要喝,然儿也要喝!”落后的古代,医疗条件有限,一个小感冒都可能要人的命,更何况,娘本来就是体弱多病,肯定得防患于未然。
“呵呵,说她是大夫,像模像样的还真像个大夫了,还说补药都不能人人吃”郝用在床上看着端着姜汤的女儿,对妻子道:“既然说得头头是道,你就喝吧,比药好喝,喝了热乎着呢,也不坏事!”
“你们父女俩一唱一和的,我不喝能行吗?”王世清苦笑着接过碗,仰头喝光了一碗。
“我去洗碗!”郝然蹦跳着拿了碗出了屋子。
“这孩子,当真长大了!”看着郝然的身影郝用感叹道:“噢,对了,今天在贺家镇遇着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