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第一天打,人不疲,今天打了六挑”这个量算是大的了。郝用自己也挺满意:“对了,大哥,今晚这些谷子得放到你们家下堂屋下了。”
“放吧,堆到一堆!”郝通头也没回应了“看你的谷子收成好像又不太好噢,到时侯怕又要差粮了!”
“天老爷不看顾,没办法”郝用对谷子的收成是不抱希望了,有点收成算一点吧,死马当活马医。要是去年,他会毛焦火辣心急如焚,今年不知道是为是因为家里有点银子垫底心里也就不慌了。
“唉,我说,老三,你把谷子放我们家,人来人往的,要少了什么的可别赖在我们身上!”郝用刚挑了一挑倒在下堂屋,端着饭钵出来的胡招娣就叫开了。
这个家,自己曾经住了三十多年,分家了,就你家我家分得清清楚楚的了。郝用心里忍不住有点酸涩,要是爹还在听到这样的话肯定又得伤心了。再说了,这道门进进出出的就只有她们和二哥一家人,哪来什么人来人往,又怎么会少呢。是说二婶他们会偷他的谷子呢,还是她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大嫂,兄弟之间,说这些干什么?”郝用原不想理睬她的,忍不住还是回了一句。
“亲兄弟明算帐,省得到时候扯不清!”胡招娣将饭钵放在桌上:“丑话说到前头,你要听不进去就算了。”
什么少了掉了,郝用是听不进去的。不过,听到胡招娣东说西说的说些怪话,郝用心里也是不舒服的。可是,不舒服也得受着,谁让自己把仅有的一间半屋子都给了呢,又搬得那么远,山上也没个坝子,不可能每天挑回去然后又挑回来晒吧,那他什么也不用干了!唉,忍忍吧,就当风吹过。这才真的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噢。
天黑尽,二哥家也开始吃饭了,郝用总算把谷子全都堆放在了下堂屋,然后出了大门准备回山上。走了几步,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看那道门,闪着昏暗灯光的屋子,他曾经也是主人,如今,都成了别人家的了!爹死后,很多东西都物是人非,包括和大姐\大哥二哥的关系也越发淡漠。奇怪的是,自己和幺妹之间的感情却越发浓厚。当真是龙生九子各不相同啊!一样的血脉不一样的情谊!
就这样纠结着思前想后打着火把回到山上,直看到洞口等着的母女俩之前郁闷的心情一扫而光。既然那里不再是自己的家,这个就是自己的家了。那里的亲人抛弃了他,而这里,才是自己的至亲。
王世清依旧煮的是稀饭,不过还是烙了几个麦饼,男人干重活,以前没条件,现在可以让他吃饱了就不能再吝啬。
郝用也是累得狠了,吃过饭去山沟里冲了一个凉,倒下床就睡着了。
王世清看着打呼噜睡得香甜的男人心里一阵心疼,十多年来,他就像一头牛,默默的为这个家付出着。没分家以前,怕胡招娣李杏花多话说自己没做事,做完了外面做家里,挑水煮饭都做。如今分了家,病的病,小的小,里里外外还是全指望着他。
想着吃个中午饭都要跑这么远的路,王世清决定天不亮起床给他烙几个麦饼带山下吃。
郝然吃过早饭背了背篼拿了镰刀出了山洞沿着山沟边仔细看过去。
一般的药草都喜欢阴冷潮湿的地方,一会儿功夫就扯了两把折耳根,几棵夏枯草。
“吱!”声响起,郝然不用回头都知道小猴子又出现了。
“你别闹,我今天要做正事,当然,也可以跟着我一起走!”郝然是从一碗水的山沟顺着着高山上去的,小猴子有事没事总喜欢跟着郝然身后跑。
小猴子见郝然一心只盯着地面不看它,干脆跳过山沟在石滩上窜下跳,自个儿玩得不亦乐呼。
摇摇头,这家伙自娱自乐的精神倒可嘉。突然,郝然被山沟旁边的一棵树吸引住了。
棕树,而且,是一棵大的棕树,关键一点是,从来没有人为它剥过衣服。厚厚的棕裹了一层又一层,郝然欣喜若狂。早打过这主意了,有了棕可以给爹制一件蓑衣。
丢下背篼,郝然提了镰刀就去剥棕。
粗糙厚实,这棵树足足有半个水桶那么大,棕也就宽大异常。
剥了五片,郝然觉得都可以制一件蓑衣了。抬头看棕树高大挺拔,真要剥完,起码可以做七八件蓑衣。
这天然的东西可遇而不可求,郝然索性爬上树一次性给剥了精光。
梭下树来发现地上已铺了厚厚的一层棕。
小背篼一次性是装不完了,没办法,只能跑两次。
“这孩子,不是说找草药吗,怎么背这些回来?一不能当柴烧,二不能煮水喝,有什么用?”王世清看女儿费力的背了一背篼棕回来大为不解。
全部腾出来放在山洞里,背篼底下只有两三把草药,自己这也算是丢了西瓜捡芝麻吧,见一样忘一样。郝然看着地面的棕道:“娘,然儿给您找事做来了!”指了指棕:“这些东西可以制一件衣服一样的遮雨工具。”
遮雨工具?
雨大了就在人屋檐下躲一躲就成,还能做什么衣服防雨,王世清疑惑的盯着女儿。
“娘,我在书上见过,说这叫蓑衣,经久耐用!”郝然道:“先别急,山上还有不少,我去背回来再说!”
但凡女儿在书上见过的肯定就是好的。
等郝然背着小背篼走了,王世清捡起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