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今天挑了一挑柴到贺家去卖。所以走得早。送您老人家一点儿也不麻烦。不过,您老现在能和我一起去的话,到家时还能赶上午饭!”郝用连忙伸手接过白大夫准备挎在背上的药箱放进了自己的背篼里。
“那我出诊去了啊!”白大夫说这话是朝店里的伙计们说的。大家都各忙各的,有人点点头,有人随意附和一下,独有拔算盘的掌柜停了下来:“白大夫,你中午吃了人一顿午饭,出诊费该会少不少吧!”
“这?”白大夫都要跨出药铺的门了,听到这话就停了下来,看了看郝用,又看了看掌柜,欲言又止。
“掌柜的,您放心,咱家穷,顿顿稀饭泡菜,白大夫吃不吃午饭出诊费用一文不少!”郝用每次来这儿买药,不是因为这个掌柜或者药铺,还是因为白大夫的医术和人品,这样好的大夫,又怎么能让他受气为难呢。
“噢,那感情好,这样我也好向东家交待!”掌柜挑了挑眉“早去早回,路上注意安全。”
总算说了一句人话,白大夫心里嘀咕头都不回的往街头走去。
郝用连忙跟上。
看着这个孤傲的背影,郝用想着当真请他吃一顿稀饭泡菜有些过意不去。
摸着荷包里的钱,干脆买一点肉吧。
对了,今天大姐幺妹都要回来给爹过生日,打着请白大夫的旗号买一点肉,真正是十八罗汉请观音,客少主人多了。
“白大夫,您老先走着,我再买一点东西跟着就来”郝用招呼着前面的老人。
“好,你们年轻人脚力好,那我先走”人有事,他又认路,没必要等到一起。再说了,爬坡上坎的,自己慢慢走还没有这么累人。
冬日的街头人不多,看着一个个将手揣在怀里的来往行人,毛屠户很着急,但凡盯了一眼他的摊位的人,都能得到一个热络的回应。
“大哥,买肉?”行人摆摆手,匆匆走了。
“兄弟,来一斤?”人盯他一眼“我倒想来一斤,赊帐行吗?”
张三李四王麻子,姓什名谁都不知道,赊帐你说行吗?毛屠户回予一个无奈的笑脸:“本人摊小利薄,赊欠不起!”
过路行人只是玩笑而已,对他的回答也不恼,闲着也是闲着,权当找点乐子,说说话解解闷。
卖不脱,卖不脱,早知道该听听婆娘的话,她说得也在理,一不是赶场天,二不是逢年过节,把这头活吊的大猪杀了肉都卖不完,还有谁买你的猪下水,猪心猪肺猪油猪肝,唉,全都得拿回家自己吃了。
真是笨得像一头猪,今天这买卖不好,明天逢场,卖肉的屠户会多几家,这存肉更没办法卖掉。
吃一暂长一智,听人劝得一半,往后,还是多听听婆娘的,她虽然话多了点,很多时候说得也在理!
“大哥,买点?”正当毛屠户心急火燎的时候,不知何时路过的手拿扦担,肩背背篼的汉子已经站在了摊子面前。这类人,一般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要么看都不会看一眼你的摊子,要么,就一定会买。谢天谢地,喝了一早上的西北风了,总算要成交一个买主了。
“这肉怎么卖?”郝用手翻着一块问道。
要是郝然在这儿,一定会感叹一番。现代的人是什么都要吃瘦的,怕长胖,怕发福。而郝用则是看了半天,总算挑中了一块膘厚厚的肥肉。
“大哥,买多少?买得多,给你算便宜点儿!”毛屠户看他手翻着的这一块足足有四斤重“这一块全部要完给你算二十文一斤,如何?”
二十文?年初二哥卖的猪活吊是二十文一斤,如此看来,一年到头,这猪肉的价格也没什么变化。真正贵就是过节前后吧。
“太多了,吃不完!”郝用摇摇头,他没想过要买这么多肉。四斤肉,三个,不,加上赵家忠和爹满打满算五个人,一顿肯定也是吃不完的。但是,如果今天买回去,只有一种可能-不够吃!
不是他舍不得,而是有好大的脚穿好大的鞋,八十文钱花出去了,那以后爹和世清的药钱都可能没有,所以,还是省着点用吧。
“那要多少?”毛屠户显然有些失望,唉,买主是买主,买一斤是买主,买个二两三两的,还是一个买主。
郝用没有理会毛屠户,自顾自的在摊位上翻看着。太瘦的不要;太大的也不要,又不好意思让屠户开零,整个摊子上的肉都看完了,也没有一块中意的。
“大哥,这块如何?”毛屠户似乎看透了郝用的想法,从桌案下面提出一块丢在摊子上:“保肋肉,两斤!”
“怎么卖?”保肋肉是猪身上最不值钱的部分,肥泡泡的,还有刀口,上面红渗渗的一团血印子,真是没有卖相。
“十五文一斤!”毛屠户是死马当活马医,甭管什么肉,卖掉一点算一点。
“贵了!”郝用算了一下,两斤肉倒正合适,买东西就要讨价还价货比三家,今天是闲场天,没有多的摊位来比,但,确实比自己心里预期的要贵一两文一斤。
“唉呀,这样,大哥,我看你也是成心要买。”毛屠户准备改变战略战术,又从案几下提出一大块脚油:“大哥,十五文一斤,你把这块保肋肉买了,我这还有四斤脚油,给你算五文钱一斤,如何?”
由之前的四斤八十文,到现在的六斤五十文,郝用算了算帐,又看了看脚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