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多了夜路总有闯到鬼的时候,五个人,一个也没少,第二次偷瓜,出师未捷身先死。
跑是跑不了了,五个人听到喊声,停下脚步,面面相觑。真是活见鬼,人都没看见在哪儿,东西也没偷多少,却被逮了个正着。
“怎么,不跑了,跑啊,看你们哪往儿跑!”郝然见自己的话起了效果很得意。
“对了,她会爬树!”原来声音来自树上,郝建低声说道:“这次完了,都怪你们!”
“幺叔,我们现在不应该是怪谁,还应该是怎么解决这件事!”郝贵从心里看不起郝建,这都什么样的长辈啊,有事就往别人身上推。
“郝然,你太没规矩了,郝建也是你能喊的,他可是幺叔!”几人之中,郝田最大,听到郝贵喊幺叔,逮了个不是理由的理由先发制人。
“就是,我们几个的名字也不是你能喊的,不是辈分比你高,就是年龄比你长!”郝铁连忙附和:“不懂规矩是要按家法处置的。当然,若是你乖乖的听话,我们也不会告诉族长爷爷!”
“哼!”郝然居高临下:“去族长爷爷那儿也好,我倒要问问,郝氏儿郎不学好,小偷小摸,按家法是怎么个处置法?”
“去了也不怕!”郝果硬着脖子道:“捉贼拿赃,捉奸拿双,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偷东西了!”
“就是,我们五个人,五张嘴,未必还说不赢你?”郝建点点头:“而且,我确实也没偷,凭什么污蔑我!”
“是吗,你们说没偷就没偷?”郝然也知道这个时代没有监控视频,无法取证。如果说,五个人一口咬定没偷,似乎她的胜算不大。但是,这个时代的人,有一个信仰,那就是相信神灵:“你们敢发誓赌咒说没偷吗?”
“发誓就发誓!”郝建真的很庆幸,自己的手连瓜叶都没有碰到一片,怕什么呢?
“不仅今天,还有以前,从来没有偷过郝然家的瓜,若偷了不得好死,死后下十八层地獄,下油锅!”别怪郝然心狠,几个瓜看得如此之重。实在是因为郝田的那句话让她气愤不已。自己家人的老实成了被别人欺负的理由,当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而且,听他们的意思,只要一口否定,黑的也会变成白的。都说公道自在人心,却不知众口铄金。若去了族长那儿评理,罗珍、胡招娣加李杏花就够她好好喝一壶了,再加上郝果郝贵的娘,三个女人一台戏,五个女人得把戏台子撤翻。郝然是惹不起她们,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做了的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想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我!”郝建还想嘴硬,但听郝然的意思,这发誓连旧帐一起翻了,经自己手上摘了的这几样瓜,没有十根也有八根,连不得了死都说了,那下油锅下十八层地狱不更可怕。
“怎么办?”郝田显然也没了主意,原本以为逮到郝然的短处可以抵消,对,抵消“郝然,我们打个商量,今天的事,你就当没看见,你喊幺叔喊我们名字的事,我们也当没听见,一笔勾销如何?”
一笔帐这样算,他们想得倒美!
“不用勾销,你们偷了我家的瓜,照价赔偿;我喊了你们的名字,怎么处置我怎么受!”郝然无所谓的笑道:“你们能这么大度的放过我,我这人却特欠揍,还不乐意呢!”
“你!”不只郝田,郝铁郝贵他们全都气得皮裂嘴歪。
“那你要怎么样才放过我们?”郝建对这个侄女是又恨又怕。之前两家人结下的梁子还没解,这会儿又添新仇。当然,娘出马没有搞不定的事,毕竟,这次的祸事起自己,他还是怕爹回来秋后算帐。而且,爹说过,他以后要考功名,人生不能有污点,若不然,就算做官做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有御史将这陈年旧帐翻出来大做文章的。所以,这事儿,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不能声张出去。
“郝然,要不然这样,我们以后都称你是老大,你有什么要我们做的,一定义不容辞,上刀山下火海,哥哥们绝不说一个不字!”硬的行不通,郝田决定来软的。
“就是,郝然,再怎么说,我们也是你的哥哥,一笔写不出两个郝字,再则,同在一个屋檐下,让爹娘他们为这事儿闹起来也不好,是吧?”郝铁在郝田的示意下也大打亲情招牌。
“哟,这会儿,你们知道是我哥哥了?”这都什么哥哥啊,别人围着自己唱骂绝户丫时没见他们站出来帮她一句话“你们偷我家的鸡蛋,偷我家黄瓜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是一家人,是我哥哥了呢?”说起来,她好像还没有认真的喊过他们一声哥哥,对了,还有郝音,似乎也没有喊过她姐姐。人啊,有时候就这么奇怪,磁场不对还是怎么的,对这些有着血缘关系的兄弟姐妹,却没有半分的情谊。
“郝然,凡事不能做得太过了啊!”郝果说道:“我们都是你哥哥,却都主动认你当老大,你让往东绝不往西,你让逮鸭绝不逮鸡,这样的条件都还不放过我们?”
“不是我不放过你们!”郝然不屑道:“上次掏鸟蛋,说好谁掏到归谁,而且认他当老大!结果先生一来,转眼就把我卖了!背信弃义惯了的小人,让我怎么相信?”
“卖你的是幺叔,不关我们的事!”郝贵当时也在场,立即澄清自己。
事关自己的利益,立马就得狗咬狗,这确实是一个真理啊!
“这次是真的了,我们再不这样了!”郝铁看事情越扯越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