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疲惫入睡的人,贺铮鼻头发酸。
不管承不承认,在郝然生子的那一个时间段,只身杀敌抵挡千军的人那会儿真的是腿都吓软了。经历了才明白自己有多怕她的离去。女人真的很伟大,妻子为了这个家付出纵多。这样的妻子,只会让自己更疼她宠她爱她,这种时候,他就想起了自己的娘亲一个婉约贤淑的女子,那个人怎么就忍心负她?
轻轻的抚摸着她的额头,理着还有些潮润的头发,再看着一旁酣睡的小小婴孩,那一刻,贺铮的整颗心都是软软的甜甜的。美人也好江山也罢都抵不过这片刻的幸福。童年也是快乐的,却因他的一念之差毁了娘亲毁了家差点也毁了自己。那时候,心心念念的就是要出人头地,隐约也有报仇的信念,整日里将自己潜藏在厚重的自卑之中。要不是师傅的教导或许根本就没有如今的自己!想到此,贺铮无比的满足,也开始想念师傅,让他老人家在府中含饴弄孙也是自己应尽的孝道。
“嗯!”感觉到有点不适,郝然恍惚醒来,一摸肚子:“孩子,我的孩子呢?”
“然儿,孩子在这儿!”将包裹着的小婴儿往郝然怀中轻轻的放着,然后连着母子二人一起抱了:“然儿,咱们有孩子了!”
孩子!
上辈子没有的这辈子都有了!
“嗯!”郝然看着小婴孩热泪盈眶“咱孩子叫什么名字?”
“小名年年,大名等你来取!”贺铮宠溺的摸着郝然的头:“你取什么名字就叫什么!”
郝然对取名这事儿一直不热衷,但最怕的就是同名,想当年,一个年级男男女女五个同名的,一个班就占仨,老师一不小心提问点名,一喊要么站起来三个,要么一个都不站起来,最后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他们的名字前叫上大中小,就像同款衣服一样来个型号的区别,一直到毕业这仨人也没能脱掉这个区别。
“对了,孩子姓什么?”相对于名字,郝然突然想到了更重要的姓。这人要和她成亲时亲口应下嫡长子跟自己姓,如今,事过境迁,人财都得了,他要翻脸不认自己未必还和他闹一场不是?
“傻瓜,当然姓郝!”刮了一下郝然的鼻头:“为夫可是入赘,难道你忘记了?”
孕傻纵然厉害也没有忘记这一茬。儿子跟谁姓现在倒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个男人是真的尊重她,信任她,宠爱她。
“好,姓郝!”既然他履行承诺,自己更乐意成全。相对于那个便宜公公,自己的老爹更希望郝家有一个后继之人。
“叫郝年?”小名叫年年,大名索性就叫郝年了!年年都是好年,想到这个寓意郝然自己先窘了,宝贝儿子请原谅娘亲的懒惰!
“郝年?”好吧,这个名字也说不上不好!贺铮一看郝然微红的脸也是乐了。
郝府添丁,大少爷小名年年,大名郝年。
“太后有赏!”
“皇上有赏!”
这一天,郝府的正门打开了一次又一次,宫中的赏赐接二连三。
“老太爷有赏!”
“老夫人有赏!”
等正头主子赏完了,郝用和王世清也拿了体己出来赏给下人。
安定侯府和郝府这个年真是过得愉快,上上下下不仅得了双倍的月钱更有厚厚的红包,合府一并喜气洋洋,热闹的气息连府外的人都能感受得到。
““恭喜老太爷,恭喜老夫人!”人人都有份,人人都得到老太爷和老夫人的声:“辛苦!”,黄杉和文氏带着下人们感叹良久。
同样是奴仆下人,同样添丁进口,在宣威将军府多年,也没有得到这样的尊重。看来,人与人果然是不同的!
黄杉感叹的昔日将军这时候落魄得差点没过好一个年。
家里的三个大点的庶女由福伯帮忙找到了夫家嫁出去了。田地里的活儿也由他们帮忙看照着,好歹还能勉强糊口。可是,何氏的身子骨越发不行了,常年累月的下不了床,又拖了一个月,今天哪怕是初一也没办法起床。更让他恼火的是,福伯也倒下了。
“阿兴,我没事儿,就是着了凉,等我精神气儿好些了起来动动手脚出一身汗就好了!”福伯一把抓住要出去给他买药的黄兴:“就这点钱了,家里再怎么着也得留点应急,别浪费了!”只有一百文钱了,还是那三个女婿家孝敬的过年钱,连何氏他都没舍得买药,却要把这钱用在自己身上,福伯心里还是暖暖的。这孩子虽然曾经走了弯路落到今日的下场,但心地还是善良的,对自己更是孝顺有加。
“福伯,这个家不能没有您!”从三皇子事发到如今,人情冷暖他是看透了,虽然以前有黄杉帮衬着,自从被自己骂了一顿后再没有来过了。唯有福伯,无怨无悔的帮自己撑起这个家:“钱是身外之物,没了还可以再挣,您不能有事!”
话是这个理儿,但是,却不知道要上哪儿去挣啊!自己这把老骨头一文不值,你也挣不了,一个病号倒床的女人,再是一群嗷嗷待哺的孩子,这个家哪有人能挣钱!
死活不放手告诉黄兴,自己不吃药一定可以好起来,明天,最迟后天就可以起床了。
“唉!”黄兴最后拗不过福伯,乖乖的把钱交给他保管,自己坐在堂屋的凳子上叹气。
门外时不时的响起鞭炮,燃烧的香烛味道随风吹了进来。
黄家列祖列宗啊,我黄兴对不住您们!正月初一祭祖,自己没钱连火炮香烛都没有买一个,这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