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将军宽大的营帐里瞬间显得拥挤狭窄,将领们纷纷避让。
倒不是怕血濺在自己身上,而是从来没有人会在将军营帐里大打出手。
太鬼诡了!
大家尽量躲避着,两手往身后挪,这事儿,在没有弄清楚,或者说不能说清楚谁对谁错之间,坐壁上观就好,谁沾上谁倒霉!
能坐上总兵的位置毕竟是有本事的人,两个侍卫很快被王总兵打得没了还手之力,而且大有你生我死的意味。当然,别人都要你命了你还手下留情,不是傻子就是呆子。
贺铮冷冷的看着下方的战况,站在主位一动也不动!
“混蛋,居然敢动老子!”怒骂之时,早已将两个侍卫打趴了,人跃起拳头直朝主位的人挥去!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这下闹大了!
说不定贺参将这毛头小子直接被王总兵宰了也有可能,一直以来仗着他在边塞的时日长,底下也有些人手,甚至都快把钟将军放在眼里了!堆积过山的气焰这会儿爆发了!
轻轻的避开,来人扑在了营帐上弹了回来。
“老子今天宰了你”弹回来的人很快将自己稳下来顺手抽出帐壁上挂着的剑猛刺过去。
贺铮险险的避过。
“要打出去打,另吵了老子睡觉”后方的营帐床上,洪老头儿一点儿都不担心徒弟被宰,只觉得帐子震动,沉声喝斥!
“是,师傅,铮儿错了!”贺铮笑着应声,身影一转已飞身出了营帐,王总兵紧追不舍。
将领们看了一眼帐,这师徒二人把这事当儿戏啊?看后又纷纷跟着往帐外而去!
一个长剑翻飞,一个赤手空拳,招招惊险,步步紧逼,就在众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发现王总兵已被打趴下了。
在场的人或多或少都是练家子,比不得王总兵武艺高强但也是轻易不服输的,看这情形心里都暗叹幸好出头的不是自己。
“你个混蛋真是该死!”趴在地上都不能动弹了,还嘴硬骂着轻轻掸着衣衫上尘土的人。
“我为什么该死?该死的是你!”贺铮冷笑道:“私通蛮子;欲谋夺权;战前违令,无论哪一条,够灭你九族!”
如果说,打不赢该死,技不如人也只有认栽,但小小年轻出口就是滔天罪名,将领们无不惊骇,瞪着大眼转眼看着贺铮。
“血口喷人!”王总兵听得这些罪名心里一跳,却还是嘴硬:“捉贼拿赃,捉奸拿双,你说的这些罪名证据何在?”
“丙午年腊月二十九,你在营帐中见了一高一矮两个男子,高的是敌军特使巴特,矮的是你的亲信乌儿,而钟将军回京都述职的消息由你泄露”要什么证据,时间地点人物俱在。
“你胡说!”趴地上的人咬牙否认。
旁观的将领听得头头是道,不由得相互看了看,不用说,这事儿八成是真的了!
“乙未年正月初十,由乌儿送回一封密信,看后你用纸捻点燃,因没有记住内容,或者想要再次确认,匆忙用左脚踩熄再次看了看,再次点燃烧毁!”贺铮一桩桩缓缓道来。
连用哪只脚踩熄都说得一清二楚,大家惊骇不已,高位的人怕手下的兵将有二心,往往会派暗卫明督察,难道他也动用了暗卫?又或者说,这根本就是钟将军设下的一个陷阱,有心的人就往里跳了?
“乙未年二月二十九,也就是昨天午时,在营帐里听完我的议事后你说了一句话:请转告主子,若我得了主将之位,几十万兵马任由差遣!我没兴趣知道你背后的主子是说谁,但是,边塞的主将之位绝不会落进一个卖国贼手中!”不用钟将军说,自己其实也想把王总兵灭了,只是好歹考虑着是他的人,自己只不过是一个代理而已,这号人物祸国殃民,多留一天只会多学浪费一天粮食而已!
连昨天的事他也知道,将领们已经不淡定了,想着昨天王总兵来找过自己的人更是忐忑不安。
“昨天申时,你去了北军、西军,和人谈了什么?”冷眼扫过在场的诸人:“意图串通他们抗令不出征!”
“你胡说,你陷害我,口说无凭,拿证据出来才能让人心服口服!”没错,你一点一滴说得很清楚,但是,打死老子也不认,看你又怎么服众。
“不用证据了,就现在,战前抗命,足够你死几百次了!”贺铮挥挥手:“拖下去,斩立决!”
上来两个侍卫,不由分说,任由他杀猪般的嚎叫拖着趴在地上的王总兵离开了将军营帐前。一会儿功夫,就没了声息!
“还有没有不听令的?”贺铮再次扫了一眼众将领:“或者说,想要和我比划几招的?”
下面的人全都摇头噤声。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当然,你们在背后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和言谈就当重来没说过!”话锋一转:“若要以权谋私,若要家国利益于不顾,视将士百姓性命为儿戏,休怪贺某无情了!”贺铮凌厉的眼神扫过众将领:“回帐听令!”
“是,末将遵命!”
“得令!”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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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令牌的发出,一声声铿锵有力回应,一个个匆匆而出的人影,看得将军营帐后面的洪老头儿频频点头。
“人都走光了,你小子还不出来!”最后一个将领领命而去,贺铮也跟着出了营帐,洪老头突然说道。
“师伯好耳力!”随意声音一声跃进帐内,两旁的侍卫只看到一道人影闪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