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医术有多高,永远高不过权势,在深宫内院行走几十年,谢太医深深感到了悲凉。是时候该告老返乡了!
“之前一直是谢太医看诊,也没说是双生子啊?”在外公干回程路上听到府中打马派人来报家中大喜,夫人生了一对儿女,母子三人平安,宣威将军惊喜交加,同时略有疑惑加快行程回到了府中。
“估计是怕夫人有心理负担,所以一直没说,卑职听说陈妈妈备的所有用品都是双份,好像她一早就知道会是少爷和小姐,或许谢太医早早的给透露了消息给她!”黄杉笑道:“恭喜将军多了一个少爷!”
“好,有赏!人人有赏!夫人院子的每人二两银子,其他的一两!”将军果然哈哈大笑:“我黄某人终于有儿了!”
你一直都有儿子,而且你儿子老大不小了,如果一切如话,你不该是添儿子高兴,还是添孙子兴奋!将军啊将军,都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弃大保小!
黄杉看人在那儿仰天长笑,悄悄的瞄了一眼,心里莫名的替某人心寒,难怪当年小小年纪的他会同意去外家生活,敏感发他早就知道了这个亲爹不将他看在眼里放在心上吧!
从小就跟在将军身边,南征北战,亦友亦仆,才被赐了主家姓。看着他成家立业,得子升官,却不想,七年前一场变故让自己摸不着头脑。
“冬子那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看着男人兴冲冲的回到屋里,文氏摇摇头:“听你的口气,将军是打算永远不认大少爷了?”
“这话在外可别说,小心惹祸上身!”脱掉外套挂在门后:“要不是因我一直将军身边,你又被派在了角落里做些杂事儿,早就容不下你我了。府中的事儿你别多言,操心一下春兰的婚事就成,我看也别在府中找了,外面有合适的我就求将军一个恩典放下去吧,哪怕去庄子上也好!找了机会你也出去吧!”
“夫人临终前将她的嫁妆托付我看照,我若走了岂不是有负她的重托了!”文氏犹豫不决。
“钱财乃身外之物,你把嫁妆单子放在身上带出去,若大少爷是个有本事的,是他的早晚都能拿回来,若是个凡人,给了他也护不住,贺家早已不是当年的贺家,胳膊也扭不过大腿,相信夫人在天之灵也会原谅我们的”黄杉凑进妻子耳边道:“朝堂的事越来越敏感,府中的喜事又透着蹊跷,你不会不明白?”
“是啊,连你一个大男人都看出来了,将军怎么就?”文氏不解的盯着男人。
“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带兵打仗排兵布阵怎么也迷惑不了他,但内院之事儿女私情也算是糊涂了!”黄杉叹了一口气:“主子做事重来不需要下人置疑的,从当年他的决定起我也就插不上话了,目前我唯一能办的就是保你们母女平安!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老爷,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匆匆离开京城,只带了细软和儿女,一干奴仆重物都放任不管了,越看越不像告老还乡,反而像是逃难一般。
“在京都几十年烦了,去找我师兄去!”谢太医终于明白为何当年技高一筹的师兄不选择悬壶济世还是归隐山野。从丽妃寝宫出来他就写了告老返乡的辞呈,听到将军府夫人诞下双生儿女时他已出了城门,没有走官道,而是让一干人等换了昔日华丽服饰走的羊肠小道。纵然如此谢太医还是不敢保证自己一家能见到明天的太阳。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丽妃相府再加一个将军府,谁会容得下一个知情的太医呢?蝼蚁尚且偷生,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怎么还不回来啊!”一天两天三五天,冬子在参将帐内进进出出无数次,嘴里永远是这句话。
“冬子,别担心,贺参将武功高强,不会有事的!”领头的走了就群龙无首,作为参将的随从,几人百无聊赖却还要安慰冬子。
“你们不知道,从小到大,我就没离开过少爷,这次他执行的任务又这么艰巨,这么危险,我能不担心吗?”冬子在帐内左右打着转:“我苦命的少爷啊,你可一定要全须全尾的回来啊!”离开京都离开贺家,在军营里遇着一次次危险,甚至还受了伤,好不容易当了参将离他的目标越来越近,就要出人头地了可不能再出什么岔子!
“他都不能安全回来我们也没活路!”莽子不当什长当了参将的亲随,感觉还挺好的,可是还没容他享几天清福,主子留下一句:“有要事出去一趟!”就杳无音信了,真是让人觉得不踏实,难道自己就没有福气过上好日子吗?
“别瞎说,我找人问过了,张参将也好些日子没露面了呢,说不定是和咱家参将一起出去的!”阿全低声说道:“兄弟们该干嘛干嘛,实在不行去校场跑上几圈,省得在家里闲得东想西想的!”
“这是个好主意”阿德拉了冬子:“走吧,比赛跑步,谁输了谁买酒肉!”
“真是闲出病了!”冬子嘀咕着被几人拉着走向了校场!
“我说,你没事跑这些地方来干什么?”打探军情就打探军情吧,白天窝藏着睡大觉,晚上就摸索着出来四处瞎逛,张参将觉得自己明明比他年长,却处处受制于他,听他指挥,现在居然跑到堆放粮草的地方来了。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随手抽了一根木棍丈量了一下粮堆又在草垛旁边比划着,低声说道。
“这是蛮子的粮草,未必还能变成我们自己的?”张参将不屑的说道,兵马粮草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