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等着吃热菜的人见那两人迟迟不回,也没了继续的兴致。客人们自动走了,老人孩子也乖乖睡了。大家都很识趣的没有去打扰这对小情侣。
米珂和白瑾从厨房聊到了书房,一直聊到深夜,也没有人提出要离开。两人聊了许多,天南地北,政治民生,什么都聊到了,就是没有聊感情。
不过,这并不表示他们就没有感情交流。事实上,有些感情一旦发酵,就再也回不到原样了。更不需要将感情挂在嘴边上。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无一不能感受到彼此的心意。
只是,当窗外传来公鸡的打鸣声时,淡淡的离愁终于爬上了他们的眉间。
两人都没有说话,可是空气中却有暖味流动。
不知过了多久,米珂忍不住开口:“要不再跟皇上说说,过了年再走?”
看出她眼中浓浓的不舍,听出她话里的离愁,白瑾只觉心尖都要化了。他可是清楚的记得,上次离开时,她可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像是送走了一个不相干的人。
当时他只觉心里又酸又涩,还无处诉说,却也没多想。现在两种心情一对比,他就明白了。其实从那时候起,他就已经是那么的在乎她了。
又或者从更早些的时候,她就已经在他的心里了。否则他不会让她住进别院。还顺着父亲的意从家里搬出来与她同住一院。只不过,那时候他没有明白自己的心意。
米珂自然感觉到他突然变得灼热的目光。这样被他一直盯着看,她只觉心跳加速,如小鹿乱撞。两世为人,她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即便她没有谈过恋爱,却也知道这种情况是动心了。然而,拥有众多理论知识的她,更知道,女人对一个男人动心,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恋爱中的女人,是最傻的女人。
米珂不想变成傻女人。她可以找个志同道合的男人组成家庭,却不能忍受为男人而失去自我的事情发生。
所以,她用理智将那种心跳的感觉强行压制住了。她的眼神渐渐变得清明,眉间的离愁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坚毅。
再开口时,哪怕是同样挽留的话,感觉却是完全不同了。
她说:“反正你回去也没有什么要紧事。如果只是担心白家的人来找事,根本没必要。有院长在咱家住着呢!咱家有这么一位真神镇宅,别说你爹,就算是国公爷回来,又能说什么?”
听着她明显少了旖旎,多了张扬的挽留之言,白瑾却并不见失落怅然。相反,他只觉整颗心都在颤动,他忍不住将她圈入怀中。
贴着她的耳鬓,压抑着心中汹涌澎湃的激动,哑声道:“阿珂,你怎么可以这么可爱?我说你怎么一大早就去请了老师下山。原来,你是为咱家请回一尊镇宅真神啊!你说要是让老师知道咱们的心思,他会不会把咱俩掐死?”
他呼出的热气喷在她的耳际,让她忍不住微微颤栗。带着笑意的暗哑声音更是如同羽毛划过她的心尖,让她心痒难耐。
可恶,这个男人在勾引她!
这个认知让不服输的米珂热血沸腾。她张开双臂,环住男人的脖子。对着他的耳朵轻轻吹气,学着他的语气,柔声道:“先不管别人,只说你想不想留下来?”
男人身体一僵,搂在她腰上的两只手臂猛然收紧。她被紧紧的拥入一个火热的怀抱。脸被迫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那如鼓般强劲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一下的隔着衣服传过来。
“好!”他说:“你不想我走,我就不走。”
这时米珂还不知道他个承诺所代表的含意,只道他是听从了她的意见,会去向皇帝求请。
却不知,他竟然会给她那么大一个“惊喜”!
天亮了,他说要回一趟别院,她没有多想,就放他走了。
却没想到,他这一去就不见人回。
快到中午的时候,白旺跑来报信,他家大公子要在别院养伤,所以暂时不走了。
米珂一听,直觉这事儿是他故意所为,可是仍然忍不住火大。揪着白旺的衣领问:“他怎么会受伤?谁伤的他?”
白旺红着眼,道:“是,是世子爷,动,动了家法。”
家法?
这是送上门去给人打的意思了!她让他留下来过年,难道就是让他送上门去给别人打吗?
白瑾,你个蠢货!
米珂气得直跺脚。她现在看着姓白的人都不顺眼,将白旺往地上狠狠一扔,冷声道:“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砰!”白旺感觉自己的屁股肯定被摔成两半了。早知道来报个信,也会受到无忘之灾,他就让别人来了。
“很痛?”
冰冷的声音让白旺激灵灵打了个哆嗦,他忙从地上爬起来,恭敬的道:“不,不痛。”悄悄用眼角扫了一眼对面的姑娘,尽管早就知道这位不是善茬,却也没想到她发起怒来竟是这么可怕。
那周身的冷煞之气,比起他家大公子来也不枉多让啊!
察觉到他的眼神,米珂狠狠瞪了他一眼,他立刻吓得缩了下脖子。
“还不快说?”米珂有些不耐烦了。
白旺忙道:“大公子早上回到别院后,世子爷就带着人过来了。世子爷让大公子进书房说话,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样子,书房里就传出了动静。”
“世子爷骂大公子忤逆不孝,就让人将公子绑了,要带回白家跪祠堂。公子说他身俱皇命,不肯回去。于是,世子爷就命人动了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