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昨天太过于操劳的缘故,宋三才这一觉睡得香甜,直到天光大亮方才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
李昭作为一县长官,自然不可能如她一般放纵散漫,天还没全亮便独自起身离开。
她轻唤了一声,发现自己的嗓子沙哑得不像样子,除了醉宿之后的头痛,居然全身都不太得劲,尤其是某些地方……
宋三才原本还微眯的眼睛陡然睁大了,瞌睡虫瞬间都被拍死,掀开了搭在身上的锦被看了一眼。
“!!!”
宋半仙掩耳盗铃的将锦被猛的重新掩盖得严严实实,雪花一般的回忆从她脑海中断断续续的掠过。
她脚踩李昭……然后还玩弄了人家的小伙伴……然后似乎还拿着尖锐的金簪子比着对方的脖子逼他做羞羞的事情。
宋半仙的眼前灰暗无光——她似乎,把李昭给强了。
这个形容略粗鄙,但是宋半仙还是情不自禁的哆嗦了起来。她一向脸皮厚,此时却真有一种无颜见父老的感觉。
不过宋半仙还没伤春悲秋完,在门外候着的辟芷便听到她的呼唤,一脸喜气洋洋的走了进来。
小姑娘足下生风,脸上的笑意隔这么远宋三才都快腻死了。
“姑娘……”
然而她话未出口就被宋三才给打断了:“李昭呢?”
辟芷羞红了脸,小声说道:“今日上面似乎有公文送来,大人一早就去了前院。”
宋三才忍不住的问道:“他……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这一问,辟芷的脸更红了,她想到今儿个大人出门时脖子上的红印,心里无比震撼——夫人当真生猛。
同样有此感想的还有县衙中的诸位官差。
一袭官袍的沈相儒坐于李昭下首,公文摆在面前,实际上眼睛却不自觉的向县令大人的脖子上看去——那一道红痕实在是太过明显,让人想忽视都难。
李昭感受到了脖子上灼灼的目光,从奋笔疾书中抬头:“沈大人,怎么了?”
沈相儒被逮了个正着,颇有些尴尬。他轻咳一声,藏着掖着反而会让上官误会,他现在势单力薄,是如何都不敢与上官较劲的,干脆将心中所想全抖了出来:“大人似乎受伤了,只是这脖颈要害岂是寻常之处,究竟发生了何事?”
李大人早就在宋半仙身上将无耻与厚脸皮学得炉火纯青,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回答:“呵,沈大人见笑,内子顽皮……”
话也不说完,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你懂的。
下面站着的官差们都情不自禁的倒吸一口凉气——看来县令夫人猛如虎!看县令大人这单薄儒雅的样子,可别被自家夫人给活活整死在床上了啊!
沈相儒的脸上飘过一丝可疑的红色,连连点头:“下官省得,下官省得。”
至于他省得了什么,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了。
辟芷和宋三才之间倒是亲密,没有这诸多顾虑,听到姑娘这么问,还是个黄花大闺女的小姑娘扭扭捏捏的小声回答:“旁的倒无事,就是大人的脖子……”
“好了!”宋三才又一次掩耳盗铃的打断:“我知道了。”
辟芷见她没有继续谈论下去的意思,脸上的红晕这才散了些许,问道:“姑娘可要沐浴?”
宋三才点头,身上这般黏腻倒是其次,主要是那羞于启齿的地方,还充斥着某些难以言表的液体。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在辟芷的伺候下将自己收拾得清爽了,坐在梳妆镜前慢慢的梳理自己的长发。
辟芷站在她身后看着,笑了笑问道:“姑娘今儿个怎么自己梳起头,不叫奴婢伺候了?”
宋三才从镜中看着她略显模糊的娇美脸庞,也笑了起来,答非所问:“辟芷,你是府里唯一一个还喊我姑娘的人吧。”
辟芷嘟了嘟嘴,似在撒娇:“那当然了,我是姑娘一直带在身边的,比不得她们这些后来的,自然是这么喊的。”
说完,偷偷觑了一眼宋三才,见她面上无甚反应,复又弯着嘴角揶揄了一句:“当然,姑娘现在若是不习惯了,奴婢改口就是。”
宋三才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将手中的梳子不轻不重的搁在了妆台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辟芷何曾在她跟前受过这种待遇,吓得腿都有些软,直接屈膝跪了下来。
宋三才也没有回身,只是细细的从诸多簪子中挑了支跟昨日类似的镂空金簪,在手中比划了两下,发出耀眼而华丽的光泽。
“奴婢……奴婢……”
辟芷是个没怎么说过谎的,登时就有些慌乱,支支吾吾的也不知如何是好。
“辟芷,你是不是忘了我本来是做哪行的?就你心中的那些个小九九,全写在脸上了,还想瞒了我的眼睛去不成?既然想不起来,那就提醒你一——方慧茹。”
小姑娘脸都吓白了,颤抖的声音带着哭腔:“姑娘,那方慧茹的所作所为,真的与奴婢无关哪!奴婢哪有那个胆子和能耐,能指使她去勾引大人!”
宋三才揉了揉太阳穴,看着辟芷那副委屈的样子,哭笑不得的开口:“我几时说是你指使她去勾引李昭的。”
“啊?”辟芷的脸上满是疑惑,“那姑娘你究竟说的是何事啊?”
宋三才叹了口气,毕竟是不到双十年华的单纯小姑娘,虽然忠心,但到底缺了些灵慧。
“方慧茹是个聪明人,不然也不会在赵日天的一众宠妾中独得宠爱还能屹立不倒。她那日早晨于我梳头,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