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几人消失的方向,用尽力气朝门口跑去,没想到,居然真的能动。
她来不及欢喜,只是在走廊的尽头看到他们的身影,咬咬牙迅速的追了上去,在空旷的院子里她回身看了一眼身后的房子,这是一个废弃的建筑物,到处充斥着难闻的气味。
她转过头,朝院子里的几人走去,可是,就在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她又被定在那里,几乎不能动弹。她站在原地,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地上的人好像已经有了意识,她模糊的看到她的身子动了动,甚至听到了她痛苦的呢喃。
“药效就要过了,快把她装进袋子里。”一个男子说着,跑到不远处拿来了一条麻袋,几个男子动作利索的把她放到了里面。
这时,她看到了麻袋里的人不安分的伸出手来,紧紧的抓着布袋,她知道,她一定很痛苦,那么大的人被塞进那么小的空间里,是谁都不能忍受。
这些坏人到底在做什么,那个人到底是不是自己,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这样欺负她,她一定要上去,一定要把她救出来。
可是脚底就像扎根于此一般,丝毫不能移动半分,她着急的抬眼看去,就看见一个男子用力的压着她的脑袋,又再次将她塞了进去,见她还是不安分,一旁的男子低咒一声,随即便从身后拿出了匕首。
“放我出去,我不能呼吸了……”她站在一旁模糊的听到她断断续续,几乎是气若游丝的声音。
一瞬间,仿佛所有的感受都在她身上贯穿,她甚至能清楚的感受到她被困在里面不能呼吸的难耐,还有她浑身无力还想要拼命逃离的心情,以及被刚才那个男子使劲压着脑袋按进袋子里的感受,似乎这一切,都是她身临其境。
这样的感受怎么会这么真实,真实得让你不敢相信它是一个梦境,这样痛苦不堪的难耐就像甩不开的阴霾,切切实实存在在她心底。
正疑惑着,忽然眼前蒙光一闪,她清楚的看到男子手中的匕首,准确无误的插进了那老旧破烂的麻袋里。
“啊……”只听到一声划破天空的惨叫。
瞬间觉得自己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清楚的在她身上散开,仿佛心脏被人拧在一起,一阵绞痛抽搐,全身冰冷,迸沁着冷汗,顿时只感觉自己失去了知觉,视线一片模糊……
“痛,很痛,快放我出去……”她闭着眼睛不停的祈求着,这样痛苦的感触真是让她心力交瘁。
“哪里痛?骆玉钏你那里痛?醒一醒,快醒一醒!”耳边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她感到有人不停的在摇晃自己的身体。
终于感到痛苦减少了几分,她缓缓睁开眼睛,只感觉,全身都是一阵酸痛,好像经历一场浩劫,这个躯体正在承受着让她难耐的苦难。
“骆玉钏,你醒了么?哪里痛告诉我。”那个熟悉的声音再次从耳边传来,她扭过头,就看见安易翎一脸憔悴的模样,正低着头沉沉的看着她。
“我没事……”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看着他轻轻的摇了摇头。
“你等着。”安易翎见她醒来,瞬间松了一口气,忙跑出去叫来了自己的团队,浑身上下再替她检查了一遍,然后看着躺在床上心不在焉的她,说:“没什么大碍,都是皮外伤,身体有些虚弱,好好调理很快就会没事的。”
骆玉钏听着,淡笑着点了点头。
“我去给你拿药,好好躺着别动。”安易翎见她没事,交待了几句,带着他的人又走了出去。
安易翎走后,她又陷入了短暂的沉思,刚刚那个真的只是梦境么?可是这一切怎么感觉如此真实?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再看看此时周围的环境,看来她是真的安全了。
可是,那些清晰的痛感,模糊的画面,还有那个熟悉的声音,这一切她都好像曾经在哪里经历过,可是,为什么就是一点记忆都没有?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骆玉钏你马上就要转运了。”正想着,安易翎的声音就从门口传了进来。
她侧头就看见他栗色的眸子里似乎隐藏着什么难以捉摸的神色。
她淡淡的一笑,回答他:“可不是么,连阎王爷都不敢收我。”
说着她便看向门口正走过来的人,安易翎满脸胡茬,一身凌乱,眼角似乎还带着几丝疲惫,认识他这么久,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邋遢的时候。
“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看着他走到自己身边坐下,骆玉钏好笑的指指他的衣服。
安易翎看着她,轻叹一口气,傲娇的白了她一眼,“别笑我,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再说了,谁让你没事跑到那种鸟不生蛋的地方,还能活着见到我,你就该谢天谢地了。”
看着他不自然的神情,骆玉钏似是想到了什么,吃惊的看着他,“你不会也没走出那迷宫吧?”
安易翎沉着脸,“那种小儿科的手段,只能骗到像你这种档次的智商。”
骆玉钏撇撇嘴,看着他那桀骜不驯的样子笑而不语,这样高高在上的人可以为了她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她心里真的是感激又充满愧疚。
“好吧,这件事都怪我,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你赶紧回家好好打理一下吧。”
他却摇了摇头,指了指她手背上的针头,“医院里有我专门的休息室,待会儿你输完液我再去。”说着便从一旁的床头柜上拿来了药递到她的手里,“先吃了药,然后你再好好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