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他们婚姻的那几年,他都把人生中最美好的一面表现在她眼前了,所以现在的他,剩下的只是心里根深蒂固的冷漠无情。
她突然觉得这个男人比女人还要心思细腻,无论什么事,都能计划得那么精准,或许像他们这样的商人,就是擅长算计。
只是他算计得太深,深到她一步步掉入陷阱还浑然不知。
或许是感到了她的存在,他突然回过头来,看到她竟然没有意思惊讶。
平静的将手里的烟捻灭,扔在烟灰缸里,侧头看着她木然的站在窗外,微风轻拂白色的长裙紧紧的贴在身上,乌黑的长发飘扬在风中,那个样子看起来,真是清秀迷人。
他冲她招招手,“进来。”
她回过神来眨眨眼睛,慢慢的走了进去。
他一把拉过她的胳膊,顺势将她拉坐在自己腿上,这种亲昵的动作让她不安,不自然的动动身子想要起来,他却按着她的腰部不让她动弹。
默不作声的扬扬手,大厅里的手下都默默的退了出去。
他说:“累了么,我们回去?”
她点头看了看腕表,已经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想了一下,她还是好奇的看着他问:“是不是所有伤害过你的人,包括他的家人,最后,都只能粉身碎骨?”
所以,你才会对所有人都那么冷漠,你才会对谁都那么心狠手辣。
他看着她一本正经的表情,原本柔和的脸,慢慢的变得僵硬起来,但是,还是平静的转过头去,淡淡的说:“对!”
不知为什么,她这样的倔强的眼神,就是让他不肯放下那骄傲的自尊,就算明知不是自己心里的想法,他也会找到和她对峙的答案。
她点点头,两个人又沉默了下去。
而与此同时,被云景笙手下架着扔在门外的赵梓沫,跌坐在公路上,狼狈的往前方走着。
她回过头看那山脚的白色别墅,一脸的不甘心,“阿景,我一颗心都扑在你身上,只是这一件事你就断了我所有的后路,这真是让人心寒!”
说完她便揉了揉刚才摔到的地方,抬起头就看见,不远处一辆商务车正朝她开来,在距离她几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她奇怪的前后打量着向前走了两步,正想开口询问,却看见后座的车窗突然降了下来,一个长相平和的中年男子,正抬眸注视着她,他的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
上下仔细看了一遍,她确定!这个男人,她并不认识。
“赵梓沫,赵小姐是么?”男人亲切的道出她的名字。
她奇怪的点了点头,“我是,请问您是哪位?”
他笑而不语,只是看着她,说:“我听说你得罪了离城的商业霸主,赵氏已经一命呜呼,而你,也是命悬一线。”
赵梓沫一听他的口气,也傲慢的别开脸,“哼,风水轮流转,我就不信这世界上还没人能治得了他们了。”
男人只是冷笑一声,“谁能治他们我不管,但是你的命我或许能救。”
赵梓沫吃惊的看着她,“真的?那赵氏?”
他笑了笑,“我说了,只是你的命。”看着赵梓沫犹豫,他又接着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想想你年迈的母亲,要是你连命都丢了,她一个人怎么撑得起赵氏?”
赵梓沫警惕的向四周看了一眼,还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人,“你为什么要帮我?”
男人依旧笑了笑,一脸诚恳的看着她,“因为我也需要你的帮忙。”
她皱眉,疑惑的看着他,“现在的我可是什么都没有了。”
男人不顾她的疑惑,笑着推开了车门,拍了拍身边的空位,“想活命就上车。”
赵梓沫看着眼前人的穿着打扮,还有他的车一看就知道身份不凡,踌躇再三还是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黑色的大奔很快就消失在公路上,赵梓沫回过头看那白色的房子,远远的只能看到一个屋顶,心中却升起莫名的不安。
回到公寓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屋子里一片漆黑,想着必定是他只几天故意支走了王妈,所以她没有多问。
因为赵梓沫的突然闯入,他的计划全部泡汤,因此,自从进了这个屋子,他就一脸阴沉,安静的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
他从裤包里拿出那个小巧的荷包,把红豆倒在手心里紧紧的握着。
天注定他们有缘无分,就算一切都在计划中,总有那么一两个意外,会在你最为得意的时候出来破坏,难道多拉也看透了他不是一个好人,就连最后的机会都不给他。
她换好了衣服,本来想到画室里继续未完成的画作,却在走廊里看见了一动不动的坐在沙发上,本来已经迈出去的步子,却不自觉的停了下来。